凤凰--邂逅
叶玲灵的导游工作,工资不高,常考虑做些自己能做的兼职工作,可惜毕竟地方太小,机会少了很多。好在在深圳还颇有些积蓄,俩人也不习惯于过多担忧未来,得过且过的生活着。俩人离开了属于吴俊家的旧房子,为了玲灵的工作,俩人索性搬回了凤凰居住,凤凰的新城区里,租了舒适的小区房。虽然叶篪出生在凤凰,却完全对凤凰没了熟悉的感觉,凤凰老街已经完全变成了旅游的地点。除了青石板路面,让人能回忆起这里是曾经的古老城镇,其它一切都已大相径庭了。
凤凰城紧邻沱江而建,旧时的吊脚木楼布满山坡,但已经全部翻修过了。以前破落的北门、东门古城楼,现在也重新焕了新颜,还有那飞檐斗角的万寿宫、大成殿、天王庙、遐昌阁、万名塔,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素有“中国最美的小城”之誉和“画乡”之称。现在的美丽,连叶篪也啧啧称赞。
叶玲灵成了导游后,对凤凰古城及周边的旅游点变得更加熟悉。为了陪好一个日本中年女性,已经是冬日晚上了,叶玲灵依然陪着她去往一个日本游客常爱去的酒吧,台上一个青年歌手正在唱一首日文歌曲,《我只在乎你》,男声演绎的爱情歌曲,让这个游客多了许多伤感,游客请叶玲灵安排了500元的小费给唱歌的小伙。不一会,小伙下到叶玲灵她们的酒桌前,向叶玲灵和游客表达着自己的感谢。
“你们好,非常感谢二位女士对我的喜欢,我叫顾诚,和诗人顾城有一个字的差别,他是城市的‘城’我是诚实的‘诚’。我敬俩位一杯酒。”说完,豪爽的干了杯酒。
叶玲灵笑了:“我是导游。这位女士是日本人,说你唱的这歌特别好听,给的小费。她不懂中文,你会说日文吗?”
顾诚用日文对叶玲灵身边的游客谦恭的说了句:“谢谢您!”转头对叶玲灵说:“不好意思,我r语只会说简单的几句。只能这样了,麻烦你,谢谢了。”
叶玲灵转头向自己的客户翻译了顾诚的话,那位女游客想了想,让叶玲灵继续问顾诚:可不可以继续为了她再唱几曲日文歌?去她的房间里单独唱?她愿意多支付2千小费。
叶玲灵头脑一嗡,知道这位游客想要什么了,硬着头皮将自己客户的意思说给了顾诚听。顾诚微笑着听完,回复给叶玲灵说:“一会我回台上还要唱一首《北国之春》的。不过去她房间就算了。”
叶玲灵翻译给日本女游客听,女游客似乎还不甘心,让叶玲灵问:是不是少了,3千?4千?还是要多少?请顾诚开个价?
叶玲灵不敢得罪自己的客户,婉转的表达了客人的意思。
顾诚端起酒杯,倒了满满一杯酒,再次向叶玲灵的客户举起:“非常感谢您那么喜欢我唱的歌,我也喜欢你们,祝你们玩得开开心心。喝完酒,我就要失陪了。”
说完一饮而尽,鞠了个躬,走回舞台。叶玲灵的客人听完叶玲灵的翻译,耸了耸肩,对叶玲灵悻悻地说:“我很老了吗?很难看吗?还是我给的钱太少了吗?”
叶玲灵安慰着自己的客人,暗地里却兴灾乐祸的高兴,看着在台上唱歌的顾诚乐了!
春节后的旅游市场萎缩了很多,玲灵也闲了下来,想着去学学开车,如果自己能开车,单位里如果再有日本游客来要求全陪的话,不需要司机参与跟着全程,就可以挣更多的服务小费。而且最近自己也不忙,正好可以用心的学学,万一以后能自己买车哩?以后即算不在凤凰发展,会开车了,总不是坏事了。闲的时候,也当充实自己了。一个多月,理论考试就合格了。被驾校分配到一个叫王捷的女驾驶师傅那儿学车。
第一次跟着王师傅学车,一起跟着学车的几个男女,都站在操场边等着王师傅安排。叶玲灵穿着一身桔红色的运动服,在教练场上格外醒目,突然看见一个站在旁边,戴着耳机,穿着牛仔衣,牛仔裤的男孩特别眼熟,叶玲灵跑过去,指着他,有些兴奋的叫:“顾诚?!~~~哇,真是你呀!也是来学车的?”
顾诚摘了耳机,看着叶玲灵有些疑惑,“我是顾诚,学车的。你~~~是?”
叶玲灵用日语说了句,“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噢~~~,你是那天那个做翻译的!!”笑容在顾诚的脸上恍然大悟的绽放出来,他记起了那天晚上的情形。
“你?也是来学开车的?本地人?”顾诚惊讶的问,上下仔细的打量着叶玲灵,眼里透出不敢置信的欣赏来。
看到顾诚眼睛里那疑惑和诧异,还有欣赏和探究,叶玲灵心简单的快乐起来:“我当然是本地的呀,在跟王师傅学开车。你哩。”
“我也是,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叶玲灵。旅游公司做导游的。真是好巧噢。”
“我还以为你是外地的哩,不知道本地有懂日文的导游哩。你在哪学的日语呀?”
“深圳。我以前一直在深圳一家日本公司做翻译。在深圳压力越来越大了,就回来了。”
“你在深圳呀?!我也想去看看。你在那边做了多久了?压力那么大吗?好像很多人都想去那儿哩?”
“我在深圳差不多十年了,深圳压力很大!我在深圳十年,还是买不起房,妈妈不想我压力太大,就一起回来了。”
“在深圳十年了?那你多大了呀?”
叶玲灵笑而不答顾诚的问题,顾诚意识到自己的冒失,才认识就问女士的年龄太不合适了。尴尬的笑笑转了个话题问到:“你妈妈一直和你在一起?”
“嗯,我是单亲家庭,我只有妈妈一个亲人。我在哪,妈妈都跟我一起!”
“好孝顺噢。我们家是古丈县的,知道不?我还有个弟弟。我在长沙读的书,现在在酒吧里驻唱。”
“你唱的日文歌挺好听的,学过日语?”
“大学里选修的日语,哎呀,纯粹混学分!不好意思说。所以也听不懂也不会说。”顾诚做了个鬼脸,伸舌头的样子,突然让叶玲灵感觉自己也轻松起来。
“不过,我就是因为唱的日文歌《北国之春》在学校的演唱比赛获得十佳歌手第一名。”
“哇,怪不得哟!那天你唱的两首日文歌,都特别好听!印象深刻,所以我一见你就认出来了。”叶玲灵的惊奇给了顾诚极大的赞扬。
一位粗壮的阿姨走到大家在等的位置,“我是王捷,跟我学车的过来点名了。”
学开车的日子,轻松又有趣,大半年过去了,俩人相处愉快,顾诚大学刚毕业一年而已,正是对一切都新奇的年龄。叶玲灵刚刚没了男友,工作不忙,俩人都无拘无束,聊得开心,玩得也无忧无虑。路考结束,学员们一起约着请师傅吃饭K歌。
进了歌厅,大家都知道顾诚是酒吧驻场歌手,唱得专业出色,大家怂恿着让他先唱第一首歌,唱完第一首,瞬间就引爆了歌厅里的气氛,大家都极力鼓掌,一个一同学车的姑娘,拿着果盘里一朵配送的小花,来献给顾诚。气氛一热烈,大家就争着拿话筒来唱。
叶玲灵像个邻家小女孩一样静静的坐着听大家唱歌,不时的鼓鼓掌。在王捷师傅的安排下,好不容易轮到了叶玲灵唱歌了。叶玲灵一开口,大家简直震惊到了,随即掌声雷动起来。一曲歌罢,王捷师傅感慨到:“我真是没想到,这次学员里居然有两个专业歌手在里面。来来,你们俩搞个情歌对唱。”
俩人商量了下,唱了首日文歌:我在只乎你。音乐响起时,顾诚手似乎自然的挽上叶玲灵的纤腰,叶玲灵心头一颤,抬头看看顾诚,顾诚正热烈的俯视着叶玲灵。叶玲灵赶紧将脸转向大屏幕,强抑住心中的慌乱,专注的看着歌词。
用日文在这一群朋友中演唱大家都熟悉的旋律时,带给了大家特别不一样的震撼感受。还未结束,王捷师傅就举起酒杯,“来来来!你们俩那真是金童玉女,太般配了。你们俩唱歌的时候,我硬是感觉像在看日本偶像剧的感觉哩。”喝了一口酒后,继续说:“如果你们哪天走到一起去了,要记得我是牵线的红娘了。要送皮鞋的噢!”
“唱歌的喝酒,喝酒的喝酒,你们俩,唱歌完了是要喝交杯哟!”
“喝交杯,喝交杯!”一堆起哄添乱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来。
“师傅,他还是个小孩子,莫乱讲喽!”叶玲灵脸有些发烧,假装没听到起哄的巨大声音,躲避似的走到点歌台前去点歌。顾诚则端起酒来喝了大口,嚷嚷道:“玲灵姐敢嫁,我就敢娶她,哈哈~~”
散场了,顾诚执意要送叶玲灵,喝了一点酒的俩人心无旁骛,说着学车时自己的糗事,同学的糗事,说着刚才唱歌时,几个人的失态样子,嘻笑着一路闲走着。到了叶玲灵家楼下,仗着酒劲,顾诚试图亲吻叶玲灵,叶玲灵一边躲闪一边推开顾诚,正色的说:“顾诚,你才23岁,我28岁了,我们不合适。”
“今天是~~~7月12号,我~~~生日,从今天开始,我24岁了!”顾诚的舌头有点大了,吃饭时,唱K时,都喝了酒,顾诚喝得有点多了。
“啊?!生日快乐!姐也没准备什么礼物,拥抱一下好了。你是23周岁吧?是上24了,也不大呀!”叶玲灵大大方方的拥抱了一下顾诚。但自己的内心躁动不安,想快速的离开。
“我喜欢你,玲灵姐!”顾诚拉着叶玲灵的胳膊,执拗的说。
“别犯傻!你比我小5、6岁了,我还是就做你姐吧,乖,我走了!”叶玲灵心跳迅速加快,在夜色的掩饰下无需掩饰自己脸上的赤红,尽力保持着语言的轻快,想摆脱顾诚。
顾诚没有恋爱高手那种能洞察女人心底的能力,看到叶玲灵想逃离,不敢强迫叶玲灵就范,只能伸手用力拉着叶玲灵的手说:“爱情不是和年龄无关吗?我就是喜欢你了。”
叶玲灵听到顾诚文绉绉的表达,笑了。“你才23,什么都可以。我28了!如果两年后,你还没有女朋友,我也没男朋友,我们再说吧,啊?!”叶玲灵挣脱顾诚的手臂,冲他笑笑,“没醉吧?路上小心哈,我走了。”说完,头也不回的朝家走。
“两年哈!我等!”听到后面顾诚坚定的回答,叶玲灵举起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进了门来,叶篪还没睡,看见叶玲灵,吓了一跳:“怎么搞的脸红成这样?喝酒喝多了?”
叶玲灵按着自己的胸口摇摇头,在门口停了一会,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喝完,才说:“我没喝酒,刚才我们一起学车的一个同学,说喜欢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等妈妈回答,走到阳台朝下面仔细看了看,看不到什么东西,才又回到桌前,脸色平复了下来。
叶篪一直静静的看着她,等她安静的坐下后,才开口问:“一起学车的,就是你以前提过那个小男孩?”
“哎哟,妈,你还记得呀?”
“不是我还记得,是你说过两三次了!每次说起你们一起学车的事,都提到过那个男孩。记得你说他比你小6岁吧?”
“嗯,就是他。比我小5岁多一点,不到6岁。”
“那就才23岁!他说喜欢你?嗯,不过你看起来也不大,还是个小姑娘样子。”
“我28岁了,妈!”叶玲灵吐吐舌头做个鬼脸。
“他做什么的?”
“唱歌的,是个歌手。”
叶篪脸色有些变了,叶玲灵没有察觉,继续说:“他就在梦醒时分那家酒吧那里驻唱,人还是不错,就是年龄小我太多了,不是很适合我。”
“你拒绝他了?”叶篪神情有些紧张的追问着。
“嗯~~~”玲灵撇撇嘴,“那当然,比我小6岁哩!!我找个比我大6岁的才合适哩。”
“那就好!我就是不想你找个唱歌的人做男朋友。唱歌男人都是没什么责任感的,都特别自私。”
“那也不一定吧,羽泉组合的那陈羽凡和白百合不是挺好的。”
“不要跟我犟,我的亲生父亲,你的亲爷爷就是这样的人。”
题外话:
爱情在适当的年龄会随时随地的偶然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