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欢又去悬壶堂采购了一批药材,两天后秦乐乐搬进了丁家,治疗的这段时间里,她都会住在这儿。
治病包食宿,丁欢收了她三百两银子,不过这钱,丁欢拿了二百两给丁老太。
丁欢配置好药汁,涂在秦乐乐脸上,然后用消过毒的纱布把她整个包起来,只露出五官。
“明天才能拆纱布,今天你好好休息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丁欢陪丁老太去参加吴红娟的生辰宴。
“丁婶,欢欢你们来了。”吴红娟和包筱俪很热情出来迎接。
丁老太第一次参加城里有钱人的宴会,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她本身也有些自卑,不敢跟那些夫人太太说话,但是就冲她是神医丁欢的奶奶,这里就没人敢给她甩脸子,谁能保证自己或者自己家人不生病?
不少夫人还会很友好的主动过来跟丁老太打招呼,夸她有个好孙女,丁老太就笑个不停,跟人家说丁欢多懂事,多孝顺,那些人也笑着附和。
不多时,来了几个捕快,说是找丁欢的。
“今天是我过生辰,丁姑娘是我包家的贵客,有什么事非得现在把人叫走,莫不是不把我包家放在眼里!”吴红娟斥责道。
李捕头抱拳道:“不好意思包夫人,我等公务在身,也是奉命行事。”
说完后,李捕头对丁欢道:“丁姑娘,现在有人告你医死了人,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医死人?”
“小丁神医,不是神医吗?”
“是神医,不是神仙,当大夫医死人也没什么稀奇的吧!”
“你也说了她是神医,神医还能医死人?”
“她的医术莫不是吹出来的?”
众人议论纷纷。
丁老太差点晕过去,急忙问:“这位官爷,会不会有误会?我孙女怎么可能会医死人?一定是误会!”
丁欢虽然震惊,但是倒是镇静,她问:“请问谁死了?”
“杜秀花!”
杜秀花!!曾家那个产妇!!那个对生儿子执念很深的产妇!
正常情况下,杜秀花不会死,但是上次动了手术,第二天她就干活儿去了,根不听劝告不听医嘱,上次大出血,要不是丁欢在,她就死翘翘了,所以丁欢对于她的死,是既吃惊又不吃惊。
“曾家人现在还在衙门,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可以。”
丁老太不放心,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跟吴红娟倒了句抱歉,二人就离开了。
人虽然走了,可是热度不减,不少人私底下议论着。
包云峰没想到自己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这样夭折了,只能等下次了。
到了衙门,见到陈堃。
“民女拜见陈大人。”
“起来吧。”陈堃道,“丁姑娘,曾家告你害死杜氏,对这件事,你怎么说。”
“陈大人,我想请问一下,法医……呃……就是仵作验过尸体了吗?死因是什么?”
“杜氏是前天过世的,而且当时就已经下葬,曾家不允许掘坟验尸,他们说你在杜氏的……下体割了一刀,所以杜氏才死的。”
“陈大人,当初曾老实来找我,说她妻子要生了,我和我的徒弟丁兰氏一起去的曾家给杜氏接生,当时到的时候,恰逢杜氏难产,孩子已经伸出了脚,如果孩子不早点出来,肯定会出事,我的确是在杜氏的会阴处斜切了一刀,这也是经过他们同意的,如果不这么做,孩子大人都极有可能当时就死了。”
“孩子出来后,我已经给杜氏及时做了术后处理,只要好好休养,根本不会出事,我第二天还去看过她,不过她根本没听我的话,不仅没休息,反而出去干活儿,遇上大出血,差点死了,还是我救回来的,这事儿他们村里跟多人都能作证。”
丁欢的医治方法,虽然有些骇人听闻,但是陈堃内心是相信丁欢的,给十皇子开刀不也是骇人听闻吗?但是十皇子现在好的很,能蹦能跳的,啥事儿没有。
“丁姑娘,我相信你没用,关键是证据,还有曾家的说词是:是你自作主张给了杜氏一刀,他们事后才知道。”
丁欢:“……”想口吐芬芳!!!
“丁姑娘,按照律例,事情没清楚之前,我只能暂时把你关起来。”
“陈大人,我现在还没有被定罪,我要求每天回去一次,主要是我府上还有一个病人。”
陈堃点头应下:“律法不外乎人情,那你就在家待着,不过我得安排几个人去你家。”
这就等于把丁欢关在她自己家,只不过也还是限制了人身自由。
丁欢点头应下。
丁老太急得不得了。
丁欢一出衙门,丁老太就跑过来,满脸急切:“怎么样?啊?”
“奶奶,您别急,总要给陈大人一点时间差。”
“他会不会尽心查啊?上次那个事儿,他……”丁老太担心的不得了,“你不是还认识很多大人物吗?告诉他们,让他们帮忙啊!”
“咱们先回去吧!陈大人要是不尽心尽力查,咱们再找别人。”
衙门四个捕快跟着丁家祖孙俩回到丁家。
此时,丁欢还不知道她医死人,她草菅人命,她胡乱行医害死人的事情传遍全城。
下午的时候,丁兰氏被官府的人询问,这时候福山村的人也知道这事儿了。
丁老头、村长、霍江、兰婶夫妻俩得知后马上立马坐马车回到家问丁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丁欢跟他们解释一遍。
傍晚的时候,丁明理丁文轩来找丁欢了解情况,同样的话,丁欢跟他们又说一遍。
丁老头道:“这件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害你!”
兰婶跟丁欢一起去给杜氏接生的,亲眼见到过曾岑氏和杜氏的情况,她说道:“杜氏在曾家就没地位,她那个婆婆嘴巴毒的不得了,还会哭着喊着要给她申冤?讹钱还差不多!”
“关键就在这里!”丁欢说道,“曾家自始至终没来找过丁家,没找过我,也没来要过一个子儿!”
霍江点头认同道:“寻常老百姓,怕衙门怕的要死,哪会去报官啊!而且死的时候不报官,下葬了报官,本就很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