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原本挤满了人的古陵门口就已经只剩下完颜亮他们六人了。鲁智深拍掌称快,然后又不住地拍着完颜亮的肩膀称孺子可教。
而武松和女儿非但能够解毒,更是从公孙胜的魔掌中解放了出来,自是对完颜亮感恩戴德。只是武松本是不善言辞之人,只能诚心诚意地道谢,然后说了一番日后若有用得到的地方,定然万死不辞云云。
虽然公孙胜跑了,但是能够得到这个结果,完颜亮也已经很满足了,因为今天的情势本就是他们处在劣势。此役之后,公孙胜就是孤家寡人、孑然一身了,他在齐国上下祸害颇多,仇家定然也是多如牛毛,只怕再也不敢公然现身了。
完颜亮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便是李莺莺的宵练!此剑乃是她母亲临终托给她的,若能拿回,李莺莺自然高兴。于是转头对武松道:“武前辈,那日你们从杭州取走的宵练剑此刻在何人之手?”
武松略微一笑:“正在此处。”说罢,便指了指墓门旁边的一方巨石。
完颜亮顺着武松所指看去,只见这方巨石上有三个黑洞洞的小孔,此时虽然天色即白,但太阳并未升起,光线颇暗,看不清楚。于是完颜亮便举着火把走了过去。
用火把一照,只见小孔之内斜斜地插着三把宝剑!其中一把赫然正是宵练!
完颜亮心头狂跳,回头问道:“其它两把剑难道是……”
武松笑了笑,道:“正是含光和承影。商天子三剑乃是打开这座古陵的钥匙,而这三个小孔正是钥匙孔。”
完颜亮赶紧解下腰带,将腰带做成活套,探入小孔之中将三柄兵器谱上的神兵一一钓了出来。剑方一取出,陵墓大面便自顾自地重重落了下来,砸到地面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在山间回荡。
完颜亮将宝剑拿出之后,不及细看便开口道:“这把宵练乃是莺莺之物,我们理当收回。另外这两把,不知诸位前辈打算如何分配?”
鲁智深憨厚地哈哈一笑:“看得出来你小子想要!我用的是月牙铲,林冲哥哥用的是枪,武松哥哥用的是戒刀,没人与你抢啦!况且今夜之事,你居功至伟,该你得的!”听罢,林冲和武松俱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并无异议。
完颜亮心中狂喜,自己的剑法本就是使用双剑的,如今同时得了两柄兵器谱上排名靠前的神剑,如何能不喜不自胜?将宵练递给李莺莺后,便自顾自地细细欣赏起这含光与承影来。
含光,兵器谱排名第七。从鞘中拔出剑来,剑身上不知为何,竟璀璨如宝石,此刻尚未日出,竟已经光耀夺目,逼得人不能直视其锋。若是在白天使出来,定然晃得敌人连眼都睁不开,更别说看清自己出剑的轨迹了!
承影,兵器谱排行第八。出鞘之后,完颜亮只看一眼,便觉得头晕目眩。这柄剑的剑身纹路非常特殊,似乎能勾人心魄一般,人眼看来,始终无法在剑身上有效聚焦,将剑随意挥舞起来,更是在人眼中留下一串串虚实不清的剑影!
完颜亮心中大为满意,此二剑齐出,只怕尚未开打,对方双目便要被废了!再配合上自己快若狂风的风巽剑法,真乃天造地设的绝配啊!此刻,若是自己再次与岳云对战,已是有颇多自信能赢的了!
日出之后,众人便下得山来。一番互道珍重之后,完颜亮便与李莺莺找到了昨夜藏在树林中的马匹,向着金营飞驰回去。
当二人回到营地时,日已当空。而整座军营已经如凭空消失了一般,只留下地面上深深浅浅的坑洞,昭示着不久前曾经有木桩在这里插过。
这时一骑快马跑了过来,是一个金国士兵,见到完颜亮便行礼道:“公子,主帅吩咐小人再此等候,给公子传话,大帅一早便拔营赶路了,公子回来之后,快马轻骑用不多时便可赶上大部队。”
完颜亮点点头,道:“你快去追部队去吧。告诉完颜昌,我就不与他同行了。”
“是!”说罢,士兵飞身上马,向着北方去了。士兵走后,一驾小马车也行了过来,正是之前完颜亮他们两乘坐到此的那驾马车。
完颜亮笑了笑,道:“莺莺,剩下的路,咱么是乘车还是骑马?”
“自然是骑马!骑马快意得多!”
于是完颜亮拿了几张银票给车夫,让他返回南宋,自己和李莺莺便骑着骏马往北而去了。
杭州城内,初晴楼中。一个俊俏的白衣公子正搂着一个卖笑卫生的青楼女子,他唇上两条淡薄的须眉微微翕动,颇有些男风之美。坐在他对面的,是一条抱着两名女子正在卿卿我我的大汉。他此时明显已经喝高了,而且高得忘乎所以。
只听得白衣公子道:“魏兄,哦不不不,魏前辈……”
大汉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别叫前辈!就叫我魏兄!你我兄弟相称,何必见外!”说罢,便又搂住两个女子不住地亲吻。
“魏兄在张府中混的如鱼得水,可是小弟我才刚刚进入张府,不的门道,日子过的苦不堪言啊!听大家说,魏兄乃是之前替三少爷办了几件大事,一身精明能干的本事才得以彰显,然后才得到重用的。小弟好生羡慕,不知魏兄能够详细告知小弟,让小弟学学,也好有些提升啊!”
“哎,贤弟!你又见外了不是!以后在张府里,我罩着你,谁还敢跟你不对付?”
“魏兄,听说那日你立大功之后,三少爷本是承诺对你大大奖赏的,可是这奖赏还来不及发给你,三少爷当夜便死于非命。唉,甚是可惜啊,若魏兄能拿到这大笔奖赏,今日也是大富大贵之人了。”
“唉!说到这就来气!那日,老子就是奉命在这初晴楼蹲守的!说起来,当时我本是坐在一楼的入口处喝酒,刚喝没几杯,便看到一个娘里娘气的兔儿爷走了进来。看着他我就觉得可疑,哪有兔儿爷来逛青楼的?于是我便多加留意。嘿,你猜怎么找?还真让老子给逮着了!老子顺风耳魏老大的外号可不是白给的!一听见这位兔儿爷开口,我就知道是她女扮男装!接下来,她把老鸨子拉到旁边,问铃儿有没有来过。这个铃儿不就是她白琉璃的丫鬟么?当时我就敢断定,她就是白琉璃!于是我便一路跟踪着她,跟到了朋来客栈。回去报告给三少爷,三少爷那个心花怒放啊,我就知道要有大赏,你猜他怎么说?他说待他办事回来便赏我一万贯!一万贯啊!三少爷!你怎么办完事回来之后就成了尸体了呢?我的一万贯啊!现在可找谁要去啊?”
听完他的描述,坐在对面的白衣公子面上依然带着微笑,但心中却是无尽的杀意。因为,他便是巩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