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运系与一人身上实是一场豪赌,在弱小时放手一搏是无奈,人类强大后却已经不需要这样巨大的弱点。
月神君大败魔王与叛御,但本就是强行拼起的月方小界早已伤痕累累,大地离开,空间缝隙遍布,月神君弑神的业力缠身。
为免人族之运一同被污染,月神君强行割裂与人族的练习,重伤濒危业力缠身,临近死亡。
只要月神君不愿,无人可看见他,因而坠落的那一刻,如虹光划来接住他的陆宴,并不是一厢情愿。
“……兄长。”
悲绝的音乐如同陆宴在泣血的心,而与之前独唱不同,这一次月神君在回应。
清脆明丽的女声声声入耳句句入心,满腔悲怨,清冷的男声带着疑惑,就像初生的圣子不懂情感却又悲悯的与之共鸣。
在这场人妖魔大战中,陆宴立功无数,可为了兄长放弃荣耀封赏,带着他隐于山林。
月神君曾经神合国运,即使现在斩断,也依旧可以其大伤人类气运,奄奄一息的身体,无法修复,没有价值却又怀揣着太多隐秘,又是上好的下咒材料。
以此身回到人族,迎来的是名为保护的幽禁甚至狠辣的处理。
“跟我走吧……兄长。”
“宴……”月神君曾经如太阳般的双眸如今暗淡,失去了曾经的神光,昭告着他的虚弱。
月神君怀着他也不清楚的隐秘情感随着妹妹一同归于山林,但二人的相处时日不多了,月神君躯体残缺,业力缠身。
最后一段大结局月神君与陆宴二人在山林过着温馨的生活,欢快愉悦却又在深处孕育着细思极恐的细节,乐声的雀跃更加衬托了温馨底下的巨大伤痛。
这个表面he的结局在欢乐的乐声中结束了。
不过,陆湘瞥了一眼看得眼泪汪汪眼睛都肿了的威曦秀,她看上去没有看出来,现在只为这个大团圆结局感到欣慰。
而陆君,看起来是看出来了。
他脸上流露出怅然,注意到自己的视线后嘴角勾起了一个温柔的弧度。
“……”
但他看起来却没有想说话的**,只是摸了摸陆湘的头,沉默的看着跳到她面前絮絮不休的威曦秀。
“陆宴跟陆邀月会一直幸福的生活在林子里的吧?陆邀月跟陆邀越到底有什么关系啊?为什么大梦里白玉京的神会认为陆邀越是陆邀月?”
“陆邀越的妹妹跟陆邀月的妹妹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也都叫陆宴,大梦里的陆宴要找的哥哥又是谁?”
陆湘听着这一堆陆邀越跟陆邀月,威曦秀没有自己在说顺口溜的自觉,陆湘却被绕的有些乱了,她扶额无奈的开口:“停停停,我快被你绕晕了。”
“这只是剧场版的上部,还有下部我还在写,这个是大梦的前传,你看下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秀秀你真的想要我剧透吗?提前知道了剧情后面亲眼看时就没有这么有趣了喔?”
威曦秀顿时有些踌躇,嘟着嘴,最后还是放弃追问了。
“那这个剧场版的下部,什么时候才能看啊?”
“很快了,排好了让秀秀第一个看,好不好?”陆湘哄她。
“好啊!说定啦!”威曦秀刚刚那一点失落顿时抛到九霄云外,又开心了起来。
“二妹,你该回去了。”陆君平淡的说:“母妃对你擅自跑出来有些不满,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
威曦秀又蔫了下来,嘟囔了什么,还是不甘心的回答:“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去。”
“走吧。”
陆湘陪着威曦秀还有陆君走到门口,看着小姑娘不甘心的上了马车,又奇异的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陆君。
“哥哥不回去吗?”
陆湘看见陆君神色中透着疲惫跟困倦,他在自己面前总是不会遮掩自己的心情,格外直白。
“我送湘湘回去。”陆君摸了摸幺妹的脑袋,心里是欣喜跟踌躇,因刚才的话剧,这极其复杂的思绪并没有表露在脸上。
“啊?”陆湘有些惊奇,但他的神情认真,显然不是开玩笑也拒绝不了。
“那好,上车了。”
被陆君扶着上车的陆湘看他的目光更加奇异了,心里满是疑惑,君不见被抢了工作的金罗目光都有些诧异。
“哥哥今天怎么这么温柔?”陆湘调笑着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摸到一片温热,暖和又细腻的皮肤就如同暖玉一样,手感极好。
“我平日里不温柔?”陆君的神色自若,声音带着笑意,但却不看陆湘,视线注视着旁边。
“唔…但是今天格外体贴。”陆湘像看见什么稀罕事一样看着陆君。
这看起来是害羞了?但是又不像啊?
陆君恢复记忆前尚是个符合他的年纪的少年,脸皮薄容易炸毛,会害羞会脸红,而后不知不觉的就变成现在这幅游刃有余的样子了。
“哥哥?”
陆湘忍不住的把手放在他脸上游移着,捏了捏滑溜溜的脸,见他不制止,又把手伸过去他耳廓处。
“哥哥怎么不说话?”
陆湘看着陆君不为所动清冷的侧脸,捏了捏他的耳垂,感觉手感特好,正待在捏一捏,手已经被抓住了。
他的手很热,如火炉一样过于火热,陆湘动了动被抓住的手腕,挣脱不出来,不知为何的突然有些慌张,但很快又压了下去,笑眯眯的凑过去。
“哥哥?”
陆湘看见他闭上了眼睛,弧度美好的眼睫垂下,在脸上打下了阴影,挺直的鼻子让人想摸摸,轻抿的嘴唇柔软又红润。
“很困吗?”
“很累还说送我回去,实在疲倦就应该先回去休息啦,我自己也可以回去的。”陆湘嘟嘟囔囔在说着什么,数不清自己心里那一点不甘心跟落空的期待到底是因为什么,只能絮絮叨叨的说着缓解自己的情绪。
“你给我塞了这么多的侍卫又不是吃干饭的,真是的……”
有点吵…
陆君罕见的感觉幺妹的声音让自己这么心神不宁,不过是一场戏,她甚至可能只是随便编撰,或者巧合,并没有映射的意思。
可自己却因此在剧烈的动摇和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