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传来脚步声,成云打开门,看到田荷花后,声音很轻:“荷花,怎么了?”
“才刚是你弹的琴?”田荷花问道。
成云点了点头:“我有些累了,不好意荷花,我先睡下了。”
她正要关门,便被田荷花拦了下来,随即跟了进去。
田荷花不是想要多管闲事,但自己一个不懂琴音的人,竟也听出了里面的难过之意,便是想仔细问问她。
同时心里有了一个问好,成云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为何还能弹出这么悲伤的曲子。
田荷花越来越觉得,成云没有那么的简单。
也许,她不是一开始就故意接近自己的,毕竟,谁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那天,也有别人来帮忙,还把她从水里救出来,她就算是知道田荷花能来附近,也不可能一定确定田荷花能过来。
就算是田荷花过来,也不一定能来救她啊。
所以,田荷花相信,成云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事情总要解决的,一味的逃避可不行。
田荷花进了房间,便是开门见山地说道:“成云,我虽是不懂曲子,但是才刚听闻你的曲子之中,似乎有哀伤之意,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成云的脸上有片刻的惊慌,忙是转头,掩了过去,低声说道:“田姑娘,你别想多,没有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弹出这首曲子的,可能是因为想不起来这些事情,所以才难过伤神的……”
田荷花看着成云打量起来,成云的眼神里却满是逃避,似乎是不想面对田荷花。
“成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不可能收留一个不说实话的人,你最好和我说明。”
田荷花便是装了冷脸,其实,她也是想解决事情。
可看着成云一味的回避,便是厉声逼问。
她也是为了成云好,即便,现在成云要怪她,那也无所谓。
若是能帮忙也好,帮不了,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情,田荷花也要酌情考虑一下,总是要搞清楚事情的原委。
“不好意思,你若是不说,那我也不能收留你了。”田荷花冷着脸说道,“成姑娘,我是很想帮你的忙,但你再醒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你……”
田荷花故意停住话,随即说道:“你好像并没有失忆。”
成云的脸上果然浮现出震惊的神色。
那不像是无辜,反而像是被戳穿之后的神情。
当日,郎中走的时候,的确曾经说过。
成云并没有撞到头,怎么会失忆?
郎中很是不解。
田荷花当时也没当回事,心道是,许是有别的原因导致了失忆,比如说,受了刺激,不想回忆起从前的事情?
但是直到今夜,田荷花听到那曲子的声音。
她不仅仅记得如何弹曲子,曲子里透出一股子悲伤之情,但却是忘记自己的名字了?
真是笑话。
田荷花此时一半是不解,不知道成云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另一半便是愤怒,她既是不相信自己,那便是走了好。
田荷花扪心自问,成云住在这的日子,她从未为难了她。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田荷花不是个刨根问底的人,她今夜如此大的变化,则是因为她听说了一件事情,所以才异常愤怒。
本来,她也只是听说,便是不好强加在成云的身上,但是现在再看成云的表情,田荷花心下咯噔一声。
难道是救回来个坏人?
现在的她虽然愤怒,但自知一切只是臆测,做不得数,便是压下怒火。
今日,她听到了个传言。
那便是关于女学堂的事情。
听闻,有个从宫里出来的嬷嬷,拿出攒了一辈子的积蓄,想要在京城开一家学堂,便是找了地方,也找了教书先生。
而不少人家听说,那书院的山长是宫里的嬷嬷,纷纷把家里的女孩送了过来。
虽是他们不想女子出来读书,但是知道山长是宫里的嬷嬷就不一样了,因为宫里的可是礼仪繁多。
都想着自家女儿接受更好的教育,有宫里的嬷嬷,定是不一样的,本事也是比别人家强的。
一时间,女学堂的学子已经有几百人,都是京城里的富贵人家把女儿送到学堂来的。
而那嬷嬷开办书堂主要目的便是为了银子,女子入学堂,一个月便是要十两银子,这么高的价位,一般人家是去不起的。
能去的女子,家里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
书堂办了大概一年,那嬷嬷是赚的盆满钵满。
而从里面是学出的女子,一个个的也是十分的知书达理,仪态更是有大户人家的风范。
言谈举止间,那简直是脱胎换骨,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等到一年期满,再招手新的女子来学堂的时候,人数更多了,不得意,嬷嬷便是扩大了书院。
学子多了,便是也需要更多的先生。
价格也涨上去了,一个月是二十两。
当然,课程也是多了许多、要求也是多了许多。
不仅仅是要学习功课,还有茶艺、插花、绣花等功课。
从这个时候起,女子学院为了能多授课,也是为了能让来上学堂的女子学习更多的知识,便是加了早课和晚课。
这么一来,必须早到学堂,晚归回家。
附近的人家还好,可远的话,那就是来不及了,山长索性将学院改成了封闭式的。
一个月休两天的假能回家,剩下的时候,必须都待在学堂里。
这个规矩让一众的小姐们很是不适应,但是送这些小姐们来的老爷夫人的倒是十分乐意,能让女子显得更为端庄贤淑,这是一件好事。
便是纷纷同意让自家的女儿住下。
当然,他们也没少掏银子。
这么下来,一年的食宿费,一人一年便是五十两的银子。
起初还好,风平浪静的,女子学堂也办的有声有色的。
可是后来,就出事了。
田荷花只是听说,所以不知道事情的真假。
传闻,学堂里有一个女子和先生相互倾慕,起初还只是顾盼留情,但后来,便是更加的肆无忌惮。
仗着那小姐是住在书院里,便是在了一起,甚至是有了肌肤之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