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荷花便是挺身而出,此处已有人住过的痕迹,而地上的脚印指向这里。
她已经是不能躲开。
果然,这些人进了屋,田荷花就躲在窗户下。
她看到了十几个蒙着面的人,身边还拖着个无精打采的人。
那人声音田荷花听得熟悉,就是二叔田兴平。
“大人啊,算了吧,人都死了……”
“住口!”
田兴平的话被打断。
看着那弯着腰,走路很是慢的人,田荷花断定此人就是田兴平。
因为好似是受了伤的模样。
田荷花心里很是忐忑,就看这些人要进了她所在的里屋,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手心攥的出汗,手上是一把剪刀。
这自然是无用的,但却是能让她安心些,起码有个东西。
就在开门的一瞬间,她猛地抬头,那些蒙着面的黑衣人终于看到她。
她忙是将窗户打开,随即跳了下去。
这是房子的后墙。
只是留有一人走的宽度。
这些人一看房间里有个小姑娘,便是立刻都追了出去。
田荷花看着前方,又是想着后面,心放了放。
虽然现下她的处境极为艰难,但好在屋里的李氏等人安全了。
仗着对地形的熟悉,田荷花能比身后的人快了一些。
眼看着快到头了,身后的人很是得意:“小姑娘,你束手就擒,不然,也是个死。”
田荷花气喘得厉害,她的目光放到了地上,那是一个狗洞子,她瘦瘦小小的,定是能钻出去,而后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们可就是不一定了。
她便是快速的向外钻了出去。
眼看着那些人被堵在了院墙里面,她的心稍稍安稳。
松了一口气后,也没停下,而是向前方跑着。
“小丫头!你以为这就能困住我们?”
耳边声音洪亮,田荷花下意识的回头一看,脚下的步子并未耽搁半分。
就看到从着里面丢出来一个人。
虽然模样看不真切,但那怂的样子应该是田兴平。
随即,从院墙里跳出一个人,紧接着,所有的人都跳了出来。
田荷花一看这些人功夫如此的高深,脚下的步子更是不敢停歇,迈开大步,用尽力气朝前跑去。
这里是上河村,她可比那些人熟悉的多。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为何死追不放,但是现在的田荷花实在想不了那么多。
保命要紧。
前方是树林,田荷花心里清楚。
虽然此时是冬天,树木光秃秃的,但是那儿的地形可谓是藏身的绝好去处。
地势高耸,里面又有山洞、峭壁,地势蜿蜒曲折,若是人真想要藏身于此,若是想找到,那可是难如登天。
但是当田荷花跑向山林内的时候,才发现竟是疏忽了。
此处鲜有人来,便是积雪很多。
足是到了田荷花的腿肚子处,在这里,别说是跑了,就是走也困难。
而且,这里没有人来,田荷花脚印踩下来,那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身后的追兵自然能看个清楚。
她心里着实是有些慌张。
既然已经到此,便是回去也要被抓,只能是硬着头皮的呼哧带喘的向前跑着。
说是跑,却也不过是快步的走而已。
她现在的身高也不过是才一米四多,这样的个子和身后那些大长腿的追兵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
而听得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
他们在这雪地里还能跑起来,而田荷花可就惨了,小胳膊小腿的只能是在雪地里干扑腾。
没个一点的效果。
她心急,但使不上劲儿跑。
加快了速度,她扑通一声,栽倒在了雪窝里。
瞬间,脸就冻得红了起来,而后,又变成了绛紫色。
眉毛、头发都粘上了雪,没等抹下去,一阵得意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小样儿,还治不了你了!”
随即,脖子一凉,田荷花没动。
她知道,那是刀,若是不小心,可是要受伤的。
身后的人走到了她的面前,得意洋洋地问道:“你跑什么?”
“你不追我会跑?”
“呦死鸭子嘴硬!看来不给你来点厉害的,你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田荷花眼看着没有活路,也就无所畏惧,直接转过身来,对着那个蒙着面,但却病恹恹的人问道:“二叔,你怎么和了山匪在一起?放着好好的县太爷不当,真让我鄙视你!”
田兴平听到侄女已经发现他了,也就扯下了脸上的黑布。
却是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和极重的黑眼圈,看那样子就像是重病了似的。
“荷花,之前二叔是对不住你,现在也由不得我……”
“闭嘴!既然你们认识,那就好说了,许之年在哪里!”
田荷花一脸懵逼:“许之年是谁?”
这文绉绉的名字,想必那人也是个饱学之士,上河村这里学问最高的周郎中连个童生都没中,怎么可能起这样的名字?
一旁的田兴平忙是小声说道:“就是大海,他其实不是花婶的儿子,是个谋逆的王爷!
荷花,你一向和他交好,他有没有来找你!”
田荷花一听,心里很是震惊,早是觉得大海不是一般人,但从没想过他的身份竟然这么大。
不过,谋逆的王爷……
谋逆之罪,这是要株连九族的,怪不得这些人来。
田荷花心里一阵颤抖,但是她不信许之年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的品性,田荷花是知道的。
“没有。”
田荷花说道。
她是真没见过,但便是见过了也不会说。
许之年没有伤害过一个人,倒是这帮人竟是要屠村!
谁好谁坏,她分的清楚。
“荷花,你要知道就说吧,不然,咱们全村人的命都没了,你与那许之年不是有点儿意思吗?他去哪儿了定然会告诉的你的,你快说吧!”
看着一脸奴才相的田兴平,田荷花终于是忍不住了,朝着他的脸上啐了一口。
田兴平这德行,指望他转了性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不知道,那就没办法了!”
为首之人,挥刀要砍。
还没落下,田兴平已经是嚎啕大哭,像是号丧似的喊了起来:“荷花啊,这可不是二叔的错,你好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