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将军这等响当当人物,牢头自是知道,没想到殷将军竟然欠田荷花的银子。
那可是京城来的大人物,牢头不大信,但更想和这种大人物攀上关系,认识一下也是好的。
“那求小姐给介绍啊。”牢头简直是捡到宝贝了。
在狱中就是在他的手心里,牢头根本不怕田荷花说谎。
看这样子,飞黄腾踏指日可待了!
田荷花将一两银子放到他的手心中,笑呵呵地说道:“那有劳了。”
牢头忙是拱手:“小姐这话说的,小的马上就去,您先歇着哈。”
从牢房里走出来,牢头一刻也没耽搁,揣了银子往醉仙楼而去。
这趟他是不亏,若是真能请到殷善将军,他自是有个结识的机会。
很快到了醉仙楼,门外的守卫便是将他拦下。
这牢头说明来意,守卫听闻立刻进去禀报。
殷善听到“田荷花”这名,立刻想起是谁,毕竟,他周遭认识的人没有如此土气的名字。
随即走了出来,只看到牢头,四下打量却是不见田荷花,便是问道:“有何事?”
牢头自然认识殷善,带着一众士兵浩浩荡荡的来三水镇,那头前之人就是这位将军。
忙是行了大礼:“小的牢房里有一位叫田荷花的姑娘,那姑娘说您、您欠她的银子,让您过去还给她……”
说这话的时候,牢头自是不信,又怕的得罪了殷善,忙是补充道:“小的只是代为转述……”
殷善听罢一乐:“我欠那小丫头的银子?”
心里自是明白,这丫头是请自己过去。
便道:“头前带路。”
牢头忙是点头:“是。”
二人很快来到了牢房里。
田荷花三人正靠在墙边上闭着眼睛。
她们也想睡,但这里实在是太潮湿了,而且地上还有蟑螂、潮虫的,环境十分恶劣,根本是躺不下。
眼下田荷花更是心焦,别说在这里一个月,就是一天都受不了。
看着那些女囚相互抓着虱子、虫子的,让她看的头皮发麻。
想着再多呆会儿,她们定也成这样了。
殷善让牢头打开牢门,一挥手让他退下,看着田荷花他开起玩笑:“好你个田荷花,造谣污蔑朝廷命官,可是要坐牢的!”
田荷花看着殷善,很是无奈:“将军,我这也是无可奈何,还请你能帮忙。”
便是简短的说起之前的事情。
殷善听罢,眉头锁了起来:“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一切都是迫不得已。”田荷花低眼,她知道这件事难办,所以才请殷善来牢房里。
一旁的殷善叹了口气:“事情闹得太大,我没办法,但可以代你向王爷转达。”
田荷花点了点头:“那有劳殷将军了,可王爷他能否会帮我……”
这是她心里没底的,毕竟王爷怎么会管她这个小民。
“无妨,王爷仁爱,定会帮你的。”
殷善随即离开。
来到醉仙楼后,王爷正与一众贵客密谈,等了人散去,殷善这才上前,低声将田荷花的事情说明。
王爷听罢,便是无声的笑了:“如此小事,何必烦扰本王,你去放她就是了。”
“可……毕竟是杀了人,这恐怕是不合规矩吧?”殷善说道。
“无妨,反正就是个顺水人情。”王爷摆手让殷善离开,猛地想起什么,便是叫住殷善,“且慢,本王与你一同去。”
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往了衙门而去,不等到近前,县丞已经得到消息,忙是出了县衙迎接。
县丞跪在地上,双手伏地,喊着:“下官恭迎王爷。”
却被迎面猛地踢了一脚,直接将他踢倒在地。
这一脚可是不轻,让这县丞半天没缓过劲来,他没想到王爷竟然会踢自己。
一旁的田兴平察言观色,发现事情不对,他没敢抬头,跟着县丞跪在地上。
“王爷!下官不知有何事冒犯,还请提点一二……”跪在地上的县丞一脸迷茫,不敢起身。
一封信被甩在县丞的脸上,他颤抖的打开,却是发现是检举他买官的罪证。
县丞头一歪,看向一旁的田兴平,而一旁的田兴平忙是摇头。
看着手里的“罪证”,他丝毫不慌:“王爷冤枉啊!下官怎么敢做种事情?定是有心之人加害于我!”
坐在椅子上的王爷一脸冷漠,似乎在盘算着什么,双眼紧紧的盯着县丞。
而后响起了什么,忽然朝着前方叫了一声:“田兴平!”
他不认识田兴平,但听殷善说来,这样的人很适合当走狗。
田兴平没料到王爷叫了自己,吓得头“嗡”的一声。
便是从县丞后面爬了出来,跪在王爷的身后:“草民田兴平在……”
“这封信多亏了你写给本王,不然,本王还不知道这聂时一行为如此不端!”
田兴平一愣,他本是要辩解,但王爷的话,让他闭上了嘴。
“本王要嘉奖你。”
“多谢王爷!”田兴平忙是磕头,虽然他未给王爷寄信揭发聂时一,但有嘉奖就好,考虑那么多作什么?
也不管那么多了,反正县丞如今是破鼓,那便是任人捶,墙倒也别怪人推了,他田兴平本就是顺势而为。
忙是说道:“王爷明察秋毫,聂时一这个狗官,他的确是买官,仗着家中富裕做了这官儿,可是为百姓办事也好,他却是个只会空口白牙说大话的官儿,其实,腹内皆是草莽啊!”
一旁的聂时一诧异的抬起头,看着跪在一旁喋喋不休历数他罪状的田兴平。
脸上先是诧异,而后变成了愤怒。
他们是白马书院的同窗,田兴平一直侍奉在他左右,拍着他的马屁,从来都是位为之马首是瞻,如今却是落井下石。
“王爷,三水镇的这位县丞大人聂时一,他的父亲是郡守聂望海,他连秀才都没过,就被安排在这三水镇!请王爷明察秋毫,将这群害群之马铲除!”
田兴平为了在王爷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便是什么都交待出来。
聂时一这个纨绔公子哥儿没经过什么风浪,说起话来从来不避讳田兴平,当他是自己的一条狗。
但他却忘了,狗不会说人话,但是田兴平却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