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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夜雨无寐(二)(1 / 1)

失去爱人后的噬心痛楚好容易结上了厚厚的痂壳,如今却被她刺来的飞刀将扎得四分五裂,痛意更加锐不可挡。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将那痛意还回去,令她也尝尝这人世间最深重的痛苦。

十一觉出他掌间的力道加重,却已真的惊惧,也顾不得细听他在说什么,只咬牙道:“韩天遥,你一身本领,就用来欺凌孕妇和没出世的孩子吗?棱”

韩天遥扭住她挣扎的双臂,冷冷道:“一身本领,用在你身上比用在战场上要好得多。我从不是你的英雄,而你……是我今生最大的敌人!矾”

十一奔波了两三日,又受胎儿连累,正是最虚弱的时候,体力完全不能与他相抗衡,又不便高呼求助,只奋力地挣扎着,点头道:“若你如是想,我便也只能如是想了!”

韩天遥盯着她清丽眉眼间的不驯,忽在她耳.垂轻轻一咬,“如此与朝颜郡主相恨一世,也是本侯平生幸事!只是你指望我天明前不向我仇人动手,最好还是随顺些。岂不知这才是给济王争取时间的最好办法……”

十一恨得满脸通红,嗓子口有一阵腥甜涌上,好一会儿才勉强克制了羞愤,低骂道:“卑劣!”

韩天遥道:“嗯,你便当以前你瞎了眼,救了我这么个白眼狼吧!”

他将她双手拍在书案上,逼得她弓下腰,从后面贴近她。

十一明知再逃不过,只能忍着不适勉强承受。

并无金雁湖那晚彼此温柔相待的暧.昧情愫,才经历过一次男女情.事的身躯干涩得近乎闭锁。

她疼得哆嗦。

韩天遥盯着她痛苦地埋于书案上的面庞,悄然顿住身。

有温热的液体一滴滴落于她光滑的背部,然后顺着肌肤滑落。

十一微微偏过脸,便见那滑落的是一滴滴血珠。

韩天遥身着深色衣衫,再深再重的伤很难让人看到血迹。

可袒裎相对时,那伤口的鲜血便再也掩不住。

他却恍若未觉疼痛,在她耳边轻笑,“宋昀真有传说中那样宠爱你吗?他多久没碰过你了?”

十一又羞又恨,哑声道:“你以为,世间男人都是你这样的无耻之徒,连孕妇都不肯放过?”

韩天遥不答,只是手中忽然加力,极有技巧地加力。

快意如闪电般窜过,十一战悸着呻.吟出声。

韩天遥嗤笑,“贱.人!”

十一平生不曾受过这等羞辱,用力咬紧唇,才将涌上的屈辱泪水生生逼下。

韩天遥盯着她,更技巧地亵玩着只有她的夫婿才能触碰的女子身躯,慢慢加重力道。

这体.位可以避免胎儿受到太大冲击,却也能让他更深切地与她贴合。

论起男女之事,十一常在后宫,自少时便耳濡目染,算不得陌生。只是论起亲身所历,却完全不能和韩天遥相比。

很快地,她丢盔弃甲,克制不住地发出猫儿般的低吟,浑身的毛孔却似在这低吟中快活地打开。极致的愉悦终于压倒了胎儿带给她的不适,她伏于案上颤作一团。

韩天遥懒懒道:“莫叫得这般销.魂。我的部属还罢了,若让你的凤卫听到,知晓他们大义凛然的贵妃娘娘对其他男人投怀送抱,岂不太伤你脸面?”

十一再受不了这等羞辱,忍不住失声痛哭道:“韩天遥,你这混蛋!”

韩天遥道:“你可以现在就离开我这混蛋,我不会拦着。”

外面天还未黑,他完全有时间安排兵马,攻向湖州。

十一一根根指甲先后将掌心抠破,满面都是泪痕,终究不敢离开。

韩天遥忽然用力一拖,将她拉到地上的软席上按倒。

巨大的快意和痛意如滔天大浪般汹涌袭至时,十一听到韩天遥在低低嘶喊:“你永远想着什么家国大义,想着你的宋昀,你的宋与泓……你可以随时为他们牺牲自己,牺牲所有,我之于你究竟算是什么?”

十一思维慢慢模糊,渐渐连愉悦和痛苦都远了,只是隐约地想着,或许韩天遥并不算什么,她也不算什么。

偶尔兴起的念头里,历

tang尽灾劫后,若他们两个不算什么的人,能寻个无人打扰的地方执手终老,就像莫剑师带着妻儿隐居在天镜湖,平淡却美满地度过一生,便是该是她毕生所追求的圆满了。

可更多的时候,她连这个念头都不敢去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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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天遥放开十一时,她已晕了过去。

原本洁白无瑕的身体狼藉一片,除了高隆的腹部未受荼毒,其他部位无不青一块,紫一块。

他从未如此恶毒地折腾过一个女人,他更未想过有一日会如此对待他的十一。

“十一……”

他低低地唤,小心地将她扶到怀里,仔细替她清洁身体,整理衣衫。

十一面色惨白,在接受他近乎凌虐的爱.抚后,如纸片般倒于他的怀中,再不见往日的张扬和高傲。

她终于不能再用那样懒散不屑的眼光骄傲地看着他,踩下他所有的尊严,逼他以臣下之礼向她叩拜。

抚着她柔软的黑发,他向她低低道:“对不起,十一,我的确是个卑劣的混蛋。”

若不是这样的混蛋,该从哪里偷得这片刻的欢愉?

“山穷水尽,倒行逆施,说的到底是你,还是我?我觉得……是你。十一,我已恨你入骨,从此你不妨也这般将我恨入骨髓。”

如果不能相爱一世,相守一世,何妨相怨一世,相恨一世?

就这样铭刻下对方,总比相忘于江湖好。

他终究还会是战场上冷酷无情、情场上游戏风.月的南安侯,而她依然会是凌厉张扬以天下为己任的朝颜郡主,深得帝宠的柳贵妃。

她自然再看不到他此刻的目光,听不到他此刻的话语。

即便昏睡之中,她的手依然下意识地掩在小腹的部位,试图保护着她的孩儿,她和宋昀的孩儿。

他盯着那腹部片刻,匆匆用她宽大的衣衫掩住。

手指间,有什么跳了跳。

他顿了顿,低头细瞧时,才发现是那腹部忽然间鼓出小小的一块。

若胎位端正,那应该是胎儿被***.扰了宁静后愤怒蹬出的小脚丫。

心底莫名地柔软了下,他伸出指头来,隔着肚皮触碰那小脚丫。

十一却不适地呻.吟,含糊地嘀咕了一句。

韩天遥凑近她,低沉着嗓音问:“你要什么?”

十一的眸子微启一线,嗓音低哑,“别这样对我,天遥。”

他心头一抽,仿佛被人用力拧绞着,连呼吸都艰难。可定定看向十一时,她已又阖上眼,昏沉睡去。

不过是梦中的呓语。

小脚丫不知什么时候缩了回去,他的指尖便失去了了那方才的饱满温暖。

张扬的母亲,和她腹中顽皮的孩儿,都安静如死地卧在软席上,不复他们原先的活力。

他们已与他无关。

她既敢对他有所求索,便该为她的任意妄为付出代价。

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虽然的确卑劣无耻,——就她跟他一晌贪欢,令他更加难以自拔后再将他甩开,狠狠踩到脚底般卑劣无耻。

“其实……狠毒起来,我们也能是天生一对。”

他低哑地笑,将她揽于怀中,小心地抚摸过她的腹部,却奇异地不再有原先的排斥和憎恶。

无论如何,这总是她的孩子,身上流着她的血,日后说不准还会长着和她相似的眉眼。

凝视她许久,许久,他才探手取出腰间荷包,解开丝带,轻轻一抖,抖出一朵干枯的芍药。

他怔了怔,再一抖,才抖出了一只小小的白玉瓶。他将芍药放回去,从白玉瓶中倒中两颗药丸,喂她服下。

部属从名医那里觅来的良药,可固本培元,补血养气。

怨恨她、报复她不假,但他还不想害了她,或害了她的孩子。

十一觉出药的苦涩,昏沉里皱起眉,微微地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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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我,大遥对十一究竟是怎样的感情,究竟是爱还是恨。这么说吧,弄死她舍不得,不弄死她不甘心,一句老话叫有多爱就有多恨……

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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