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话以后姜母立马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就收起来刚刚的表情,重新正襟危坐,一脸笑意地望着崔明。
姜母和张京是并列坐在一起的,由于她长时间地养尊处优,平时不是在家里养花种草,就是和一些富太太们喝个下午茶,对于这种场合还是鲜少能碰见的,甚至坐在平稳的椅子上也能明显地感受到她身体的起伏:她是害怕的,却对这件事情的接过充满期待。
“可以啊,只要你们能想得开就好。”崔明直接叼起一根烟,并且顺手递给了张京,两人熟练的样子像是很早之前就已经认识似的,可是看看年龄差,两人似乎又不应该有什么交集。
“可是怎么才能逃避责任呢?”姜母的眼神凌乱,她对这件事情心里特别没有底,那个年纪比她小很多的张京又帮不了什么忙。
紧接着崔明就凑过来,三个人头碰在一起,窃窃私语了好一阵子。
又是一天,姜汉山回到家中已是深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姜母已经和他保持着一定的默契,说是默契,不过是姜汉山强加给自己的,就是不会过分地过问对方的私生活,尤其是回家早晚的问题,姜母曾经暗地里派人观察过姜汉山出门之后的行程,可是并么有发现什么异常,除了几次和连母的会面,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她按照崔明所说的,正常地汇报着姜汉山的行程,为了避免后期追责,她特意用别人的号码来和这个崔明聊天,名字用缩写,不会发语音,避免留下过多的证据,而且这个崔明仅仅是一面之缘,人不可貌相,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很好,这样每天都发给我,后面需要行动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应该怎么操作。”
姜母其实还是半信半疑的,只是眼下,既然有人愿意帮她出谋划策,她还是非常乐意的,就像张京说的,自己真的没有必要妇人之仁,毕竟面对的是如此巨大的诱惑、巨额的财富,如果真的成功了自己的后半辈子真的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了,也不用担心离婚以后受人冷眼。
“好的,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东西要做了吗?”姜母总觉得这个进度太慢了,每天都是度日如年的感觉。
‘“不能操之过急,知道吗,我在对比两边的行程表,会安排一个合适的时间的,放心吧。”
姜母怎么可能放得下心呢,毕竟这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正在发呆的功夫,突然门外一阵敲门声,让她原本紧张不已的心瞬间又再次狂跳起来,她捂着胸口对着门外问道:“谁?”
“妈,是我。”门外是姜羡朦胧的带着倦意的声音,他说道:“妈,你睡着了吗?”
“没有呢。”姜母慌里慌张地起来开门,她看到门外果然只有自己儿子一个人,便问道:“你这么晚怎么还不睡啊?”
“我差点忘记了,我和我朋友准备假期这几天出去旅游,身上没有钱买机票了,需要支援点。”
“好!你这事不能放白天说吗,一惊一乍的,这孩子。”姜母嘴巴上埋怨着,又折返回去拿了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操作了一番,笑着说道:“你看看,已经转过去了,不够再问我要。”
“好,我回去睡了,困死了。”姜羡说完打着哈欠,拖拉着拖鞋就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姜母紧张兮兮地关上门,像是在做亏心事一样,关上门,她地身体靠在门后,长长地呼出来一口气。
第二天,姜汉山依旧是吃了早餐就出门了,夫妻已经冷落到早饭都不愿意一起吃,只有家里来客人的时候才会自觉合体,给客人造成一种两人很恩爱的假象,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样的生活已经成为了两人不言而喻的默契。
一转眼,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半个月,姜母甚至开始怀疑起来,那个崔明到底是不是一个江湖骗子。
就在这个时候,崔明突然间又开始联系她了,因为她为了掩人耳目,都是用另外一个不常用的号码和社交软件,导致她看到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她再次回电话过去,电话被立马接起来,崔明在那头说道:“可以行动了!”
“行动?怎么行动啊?”
“听说那个姜汉山有出行计划呢,我帮你查过了,”崔明在电话那头用着淡淡的语气,调侃道:“你知道他的出行计划里有谁吗?”
姜母咽了咽口水,她其实心里已经才想到了,只是不想确认,最起码是不想通过自己的嘴巴确认这件事。
“就是你最痛恨的那两个人,”对面的声音嫉妒轻蔑,似乎在这一场游戏里,经历了时间的博弈,最终的赢家却是自己的敌人。
姜母和姜汉山之间是没有感情可言了,但是,女人的好胜心是不允许在这件事情上犯错的,她颤抖着问道:“你的意思是什么?”
“我没有什么意思啊,就是想通知你,这是一个最好的时机。”
“我应该怎么做呢?”
“你有没有可以信赖的人,我看了一下姜汉山的行程,似乎是在很远的一个风景区,如果你在这件事情上还要亲力亲为的话,会特别容易引起怀疑。”
“没有。”姜母在脑海中从头到尾回忆了一下,自己似乎只有表面上的闺蜜,姜汉山已经狠心道,哪怕自己是他二十多年的妻子,也没用在这个身份上给到她额外的便利,娘家人甚至因为这件事和她闹翻了,她掰着手指头想了又想,还是没有想到可靠的人,于是得出来没有的答案。
“那你就自己去雇几个,出门旅游,如果你不制造一些意外的话,这个机会真的会太刻意了。”对面的崔明讲话的语气也是轻描淡写。
气氛陷入久久的尴尬中,姜母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仿佛对面崔明说的每一句话都在直戳她的心坎,她想着自己这几十年是不是白活了,连这样的一个远在大洋彼岸的女人都敌不过,姜汉山这些年的确是安守本分,可是一提起这个女人,就像是丢了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