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楚河和林若秋虽然已经搬离了各自的家,过着表面上共同生活的日子,可是,庄楚河却每时每刻都在进行着自己的报复手段。
他把沈梦之前还给自己的东西,全部都放在自己的卧室,并且宝贝地拿木箱锁起来,沈梦的两寸证件照,也要小心翼翼地裱起来,放在自己的床头边。
而且半年来,他从来都是和林若秋分房睡,甚至从来没有碰过她,哪怕林若秋再三要求,甚至威胁他要给他父母打电话,庄楚河总是不屑地在书房翻阅着报纸,说道:“如果你愿意告状,可以啊,你之前不择手段地和我结婚,就应该知道会有什么下场。”林若秋只能把苦水往自己肚子里咽。
这下更让林若秋忍无可忍的是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一个孩子,就是庄毅,简直被林若秋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她虽然和庄楚河闹了一出回娘家,可是最终还是回来了,只是庄楚河并不在自己的家中,她便杀到了庄父庄母家,料定了父子俩会在他们家里出现。
她似乎对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孩嫉妒到了极点,索性直接了当地问庄父庄母:“你们真的很确定,这个孩子是庄家的骨肉吗我可不这么觉得。”
“怎么不是了,明明和楚河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这还能作假吗”庄母口不择言道:“你们小两口,也该要个孩子了,不然你真的要得被害妄想症了,天天寻思着这孩子的来路。”
“妈,”林若秋索性告起状来,说道:“你以为我不想要孩子吗,您问问您的好儿子,到底做了什么天天对那个姓沈的狐狸精念念不忘,把她而东西都带到我们的新家去了,而且,从来没有碰过我。”林若秋说完,倍感委屈,蹲下来,捂住了脸。
庄母也被震惊到了,她望了望一旁的庄楚河,正和孩子玩得起劲,她走过去,问道:“若秋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是真的”庄楚河压根没有听见林若秋在说什么。
“你们俩从来没有”庄母不好意思问得太明显,只好隐晦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是又怎么样”庄楚河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我有孩子,而且,我根本不喜欢林若秋,是你们逼我的。”
“你个混账”庄母一巴掌打过去,结果被庄楚河躲过去了,他继续抱着孩子,在一边玩,根本不在乎在场所有人情绪的起伏,林若秋则是哭得更厉害了。
庄楚河依旧是冷冷地说道:“不欢迎我,我就回去了,你们慢慢聊。”
说完之后,他就带着小庄毅和照顾他的佣人,往门外的方向走去。
林若秋看到庄楚河前脚走出了门外,后脚她就停止了哭泣。庄楚河依旧是我行我素,哪怕庄母再怎么呵斥他,要求他,他也无动于衷。
林若秋还是放下了身段,回到了她和庄楚河的家,说是家,可是却冷冰冰的没有任何家的温暖和气息,庄楚河也是依旧保持着分居的状态,丝毫没有顾及她的颜面,甚至是她已经卑躬地恳求他,哀求他,他也不为之所动。
她望着这个家,偌大的客厅,装修富丽堂皇,可是,她却茫然得像没有容身之处的孩子。
庄楚河这次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回到自己的房间,自从有了小庄毅,他每天除了上班,似乎找到了额外的乐趣,他买了很多小孩子喜欢的东西,各种数字字母的积木,拼图,还有玩具车,每天都是满场跑,但是这些欢声笑语的声音对于林若秋来说,是异常的刺耳。
她回到家,不顾一切地走上二楼,发了疯一般地把正在玩耍的小庄毅推搡到地上,把他手里的积木玩具一并往楼下扔,边扔还边吼道:“你算什么东西,敢来我们家”小庄毅被吓坏了,穿着小西装,小皮鞋,小手握在小腹前,瘪着嘴巴哭了起来,一旁的佣人见状,也是手足无措地安抚着,却不敢对林若秋大声说话。
庄楚河闻声赶出来,看到了已经气到眼睛发红,拳头握得紧紧的林若秋,想着没必要和这种疯子一般见识,他蹲下来,一把搂住小庄毅,声音温和地哄着:“别哭了,爸爸再给你买新的玩具好不好”
小庄毅还是哭个不停,庄楚河慈爱地把他抱起来,往自己房间里走去,边走还边哄着。却被林若秋拦住了去路,她歇斯底里地吼叫着:“你怎么确定他就是你的孩子你觉得这样对我公平吗”
“这是你自己自找的”庄楚河每次都是对林若秋态度冷淡,因为沈梦是她心中的痛,他想到了那个女孩,在多方打击下,很无奈地离开了自己,哪怕自己尽力想去弥补,可是她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子,自己也不方便去打扫了。
“可我呢我又做错了什么你要让我这样守活寡,如果你真的很讨厌我,就离婚啊”
“好随时奉陪”庄楚河一边哄着小庄毅,一边用余光不屑地瞟了林若秋一眼,接着就转身走进了屋里,丝毫不顾及林若秋的感受。
因为小庄毅的到来,的确给庄楚河平常波澜不惊的生活带来了很多乐趣,他虽然也只是新手爸爸,很多东西都需要摸索,可是他很享受小庄毅奶声奶气地叫他“爸爸”的声音和模样。
可是正因为小庄毅,本来就矛盾重重的两人关系更是降到了冰点。小庄毅今年不到三岁,明年就开始面临着幼儿园学校选择的问题了,而这些事情,他从来不会和林若秋讨论,两个人只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而已。
沈梦变成了庄楚河心底的那根刺,每每回想起来还是隐隐地刺痛。
下了班,他依旧和往常一样,开着车,从公司往沈梦和顾清平所在的碧园小区开去,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沈梦的表情,也逐渐从之前的一脸阴霾变成了有些许笑容了,他在开心的同时,又很矛盾地失落着,而他,只能默默地站在她身后,躲在她看不到的角落,看着她开心的、落寞的甚至是悲伤的身影,却再也没有上前交谈的身份了。
他甚至觉得,那个被抛弃的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