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嘬嘬嘬嘬嘬.......”
不知过了多久....好吧其实就是三天,没多久。
三天又是三天,当心这三天都是在家里发闷,不作其他。
但与往日不一样,虽然还是一个人,但却多了一条狗陪着。
狗子浑身土黄色,但是因为待遇好了,浑身油光滑顺的,就像披着一层缎光一般,在白天里异常耀眼。
不知在遇着当心之前过去了多久,但是狗子已经睁眼,想来早就过去了第一个月,精力越来越旺盛之后,那区区小盒子自然再困不住他了。
虽然还是不至于一下子就跃出来的样子,但爬着爬着也能用前爪搭上来。
起初还只是许久许久搭上来一阵子,不过多久就会自己体力不支倒下去了。但随着体型渐渐敦实,狗子能坚持的时间越来越长,最后俩后退一蹬,竟然就跃了出来。
“嘬嘬嘬嘬嘬.......”
所以见得已经困不住了的当心只得将其带出了大堂去,领到院子玩耍。
第一个不是其他,就是定点导出金坷垃这样的事情一定一定要教好咯,不然的话,这个店还是不要开了的好。
好在虽然还小,但是当心耐心啊,慢慢就习惯了起来。作为奖励,当心就和狗子在院子里玩耍,人在前面狗在后面,一路狂奔就到了竹壕边上,然后再倒转过来。
区区五丈距离都能让狗子累得喘大气,鼻子嘴巴肉眼可见一团团白气,但还是紧紧追着当心不放,那低矮的底盘不知已经蹭了多少泥土了。
当心也吐气,但是不是如狗子一般大团大团,而是丝丝缕缕持续不断的,如绸缎一般流淌在外,看着神异非常。
“嘬嘬嘬嘬嘬.......”
正趴在门口的狗子吞吐白雾,但一听见当心的声音就一个激灵,原本趴在前爪上的脑袋立起,耸拉的耳朵也是一下子立了起来,看到是当心在呼唤,屁股也离开了地上扒拉着地就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这次可没有再在竹壕边上停下,越过了竹壕和客栈,又越过了那烧饼店,当心就在巷子口重新转身蹲下,双手伸向前停住不动,直到那狗子一个胸刹停到双手里边,才将其一把捞起来抬到脑袋边上细细看着。
“旺!”
“哼哧哼哧哼.....”
已经不再是嘤嘤怪的狗子也能发出叫声了,冲着当心叫唤了一声之后嘴里开始哼哧哼哧地呼吸,看着像是没有了动作,但在当心看不到的地方,那一只油亮的尾巴正摇得欢实。舌头吐出来,白气像是在舌头上氤氲的气一样。
“能跑了?”
老杨用手在围腰上面蹭擦了两下走出来说话,脸上的笑很淡,看着心情并不好。但是熟悉的人知晓杨老板并不怎么笑的,脸上的笑要扩大来看。
“诶!已经开始吃饭了,不吃米糊糊了。”
拍拍爪子就将狗子抱在了怀里,一样栓了一道围裙,但是那围裙经过当心的修改已经高到了胸口上去,区区狗子并没能脏得了当心的棉衣——冷天的棉衣是真的难洗。
“嗯。吃了吗?”
老杨叔很朴实,开口就问这样的民生大事,若是老赵在的话说不得要聊上两句那酒的配方和可持续饮用的方法。
“吃了吃了,这都快中午了能不吃嘛!”
本朝民生力量不差,虽然大多人还是一日两餐,但是几乎是没听见什么饿死人的事情了,更何况这里还是龙起之地,更是不容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当心等人更是小有资产,不至于委屈了自己,能到金陵做生意的人也不会委屈了自己,早上一个饼还是能够满足的。
“嗯。”
又左右扭动了一番筋骨,老杨又重新钻进了店里,因为一个担着一捆药材的人正特意扭了方向到店门口去买一个饼,再继续赶路。
看着那人将大饼撕了两半,一般留在手上一半放进兜里,看着苦难,但是那手里的饼吃进嘴里的时候却还是笑着的,那份满足,看着像是能充饥一般。
看着那人担着药材消失在巷子,有心去买一个饼吃,却又想着人家不一定要要自己的钱,想想还是作罢,抱着狗子往街上走去。
“旺~”
轻轻叫了一声,然后翻了一个身,狗子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虽然看着活泼,但也没法掩藏其实那狗子就只是一个才满月不久的狗子而已,体力再足也不能这么挥霍。
看着比暖天时候走快了许多的行人,当心觉得这节奏忽然就快了起来了,还真有些不适应。
暖天时候虽然热了些,但是行走的人走路慢,能够从容欣赏那些市井模样;而此时天冷了,外出的人恨不得快点做完然后赶紧回去,一人如此,人人如此,不知觉间就把偌大个金陵染上了一层着急的色彩。
行人匆匆,但自己却是悠闲,就像是自己看着正常,而其他人就快进了一样,一种红尘若此的感觉油然而生,忽然感觉那每日打磨的心境就有所不同了。
“?”
挠挠脑袋没能晓得那是怎么回事,也不强求,顺其自然就要作罢离开,发觉远处似乎闹了起来,激发了当心看热闹的心情,走了过去。
那是在镖局边上一处巷子,是当初当心翻墙到隔壁隔壁千钧楼那巷子隔壁,闹腾了一会儿之后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金吾卫来了,所有人就作鸟兽散,四下奔逃去,留下一个袋子在原地挣扎不休,却又起来不得。
“哎哟~~哎哟~~”
一身青色衣袍,似乎是丝绸制成的,看起来还有些身份,却不知刚刚那几人是为什么要打他的。
挣扎许久还是没能摆脱笼罩了半身的大麻袋,手中地上一把被踩烂了的折扇和一本没见着书名的书就散在边上。
看起来很没有经验,挣扎了许久之后终于双手撑在身子后头,稳住了身子慢慢坐起来。
“哎哟~”
手里是一条丝线,那折扇都已经散落成了几块,扇面都裂做了两片,保护不得,但那丝线却还牢牢紧攥在手,就是倒地时候都没有被打落出来。
那只手攥住不放,只有另一只手努力,故而起身那么慢。
费力地将脑袋上的麻袋扯掉,周围的人看已经结束,早早走远,只剩下一个抱着狗子的小胖子在街另一边蹲着看。
“有辱哎哟~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