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为王爷王妃分忧,是我等的服气。我们每家再出二十名人手以供王妃拆迁。”何老夫人满脸都是笑意,往后她就是江县的功臣。
“好。”端木卿黛觉得很满意,这才是一个大户该有的担当。
一个县受灾不要紧,可是要逼得民反,那可就是大问题。不但是当官的错,当地这些大户乡绅个个都有错。
施粥地点很快就选好了,端木卿黛让人到处宣传,那些难民们一听有人施粥,全部都一窝蜂地赶过去了。
这是难民们的第一顿饭,大人都是一碗粥,小孩子是半碗粥。喝完粥的人必须要去指定地点休息,并且要服用药物,以免生病。
已经生病的难民们就不用去领粥,有专门的人会给他们送过去,并且看病。
端木卿黛忙前忙后,没有那么难受,她必须要监督着施粥赠药,粥不能太稀,就算吃不饱也得有个五分饱。
老百姓们其实要求非常低,只要有东西吃,他们是不会造反的。
再说洪灾只是暂时的,等洪水退了,再重建家园,补种周期短的粮食,还有一条活路。
那些占领县衙的难民们,有一部分是山上的土匪,他们趁机下山抢一把金银。这些人见到楚王爷来赈灾,那是都没有敢反抗,赶紧跑路。
剩余老百姓也都是主动认错,希望王爷不要治罪,人都是土匪们杀的,他们可没有杀人。
不管真真假假,宗九墨都是先打入大牢,抢占县衙,杀死衙役,这是重罪就是造反。
如果这些都不惩处,那以后是不是只要遇到灾害,大家都是去打砸强杀县衙,还有那些商户?
然而这些人的家眷们,全部都跪在了楚王妃的面前。
“王妃娘娘,我们家男人是看我们娘四个饿得都没有力气说话,才去抢了县衙。这是抢来的银子粮食,我们全部都上交,求王爷饶我家男人一命。我上面还有公婆,下有这几个孩子,如果我家男人死了,我们这一大家子怎么活?是老天爷不让我们活,不是我们非要去抢。”女人拽着三个孩子一起跪在地上求。
其他人也纷纷有样学样,都是跪在地上哀嚎着。
抢了县衙的人,当然家里不缺粮食,所以此刻哭得声音还是比较大。
“王妃娘娘是县令大人不赈灾,错的是他,为什么要抓我们这些无辜的人。我家男人没杀人,他们也不知道那是土匪,都是土匪杀人,让王爷去抓土匪,别抓我男人。”
“孩子爹呀,这老天爷不开眼,难道你一直崇拜的楚王爷也不开眼吗?”
端木卿黛本来就很忙,结果被这些人哭得脑袋都疼,这些事情她管不好,也不想管。
“你们拦住他们,有冤情就去官府,而不是来找本王妃。我是女子不会干政,否则也是杀头的罪过。”端木卿黛只有说得严重一些,她不了解事情真相,绝对不会干涉墨哥哥的决定。
他们这一忙,就是两天两夜,等到援助的粮食来,朝廷也开始放粮食还有赈灾的银子。
端木卿黛与宗九墨先见上一面,他们夫妻一直都是各忙各的。
“你都黑了,还瘦了。我给你刮胡子,你睡一觉。”端木卿黛看到瘦了一圈的墨哥哥,无比心疼。
她还睡了一觉,墨哥哥这样子就知道一点没睡,那眼睛都熬红了。
“嗯,好。”宗九墨捏了捏小媳妇的手,然后就躺下睡。
这两天两夜,帮助灾民们抢回部分财物,还要堵住洪水的口子,以及要抓回那些借机杀人劫财的土匪们。
端木卿黛刮胡子的技术已经很好,练了很多次不会再刮破墨哥哥的脸,她非常有信心。
帮他刮完胡子擦把脸,端木卿黛再让秋意打了洗脚水,等她帮墨哥哥脱完鞋袜后,眼泪一下子就滚落下来。
这还是一双脚吗?泡得发白,上面还有口子,脚指甲里都是淤泥……
他们成亲到现在,她就没有见墨哥哥如此受苦过,她小心翼翼地帮墨哥哥洗脚,修脚,再抹上药膏。
整个过程,他都没有醒过来,还打呼噜。她躺在他身边,安心地睡熟了。
江县的赈灾算是走上正轨,然而京城送救济粮的人居然是端木泓,宗九墨再看一眼,没错,就是岳父大人。
“父王,您怎么来呢?”宗九墨有些心虚,说是带媳妇游山玩水,结果他们在这里赈灾,会不会让岳父大人不满。
“本王当然得来,你们这里情况如何?阿黛没有受到惊吓吧,要不你们回京城吧。”端木泓只要想到女儿差点遇到民变,吓得直接找皇上请命过来。
“已经稳定,洪水退去,就可以帮他们重建家园。阿黛一切都好,并且帮助灾民们做了很多事情。现在您要是出门,问一句楚王妃好不好,所有人都会喊楚王妃好。”宗九墨满是自豪地说,虽然一开始心疼,但是看到小媳妇满脸的自信,就不再阻拦她实现个人价值。
“胡闹,她胡闹,你就任由她闹。这里又不是京城,你往后悠着点。少惯一些,我去看阿黛。”端木泓嘴上这样说,但是对女婿的做法,还是比较赞同。
阿黛喜欢去做的事情,换做是他也是一百个支持。
“父王。”端木晨旭看见父王立刻高兴地迎接过去,“您是来看我的吗?”
端木泓点头,“对,我是来看你-你姐的。你这个臭小子,有没有保护好你姐姐。”
被抽了下后背的端木晨旭一点都没有生气,也没有吃醋,因为从小的生活都是这样。
“我当然保护好姐姐了,姐夫也让我贴身保护姐姐,没有参与其他事情。”说起这个,端木晨旭就有点丧,他听着宗子啸与慕容落说起抓土匪,抓刁民的事情,就觉得特别有意思。
他呢?每天陪着姐姐转转这个难民点,再转到那个难民点,然后陪着难民们一起吃东西。
“臭小子,让你保护姐姐,难道还委屈吗?”端木泓警告地看着儿子,想好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