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忌算卦,程陈护法。
能同时得这二人一心一意的辅助,只会是刘丹师开炉子了。
这位丹道宗师每一次开炉,都能引得无数人的目光。
这可不是昆仑林成玉可以比的。
林成玉开炉虽然出了很多天品,但至今为止,还没练成一颗仙品。
而仙品丹师下,皆是烧火徒。
莲花峰上,刘丹师盘坐在莲花瓣上。莲花中心放的是一个三脚青铜炉子。
刘丹师气机死死锁定炉子,对于火力的掌控,虽是轻车熟路,但也不敢半分松懈。
整整大半年没有开火炉了,掌教师兄算了三天,才算出这么一个日子。
要是今天不开出一两颗仙丹,实在对不起天下的观众啊。
突然丹炉猛烈的晃动。
“师弟,压住炉子。”
程陈听言,伸出两指,以剑罡压炉。
丹炉终于干净了下来。
刘丹师已经是满头大汗。
谢无忌也没闲着,抽取天运,不落在丹炉上,而是落在刘丹师的身上。
以此保护他的周全。
丹炉爆炸可不是开玩笑的。
在程陈的剑罡压制下,丹炉安静了好半天。
一抹丹香留漏出来。
刘丹师眼睛发亮。
而谢无忌想都没想,抱住师弟刘丹师立即远遁。
一声巨响,丹炉炸裂。
“程师弟,有几颗?”刘丹师大喊道。
莲花峰上乌烟瘴气,一身狼狈的程陈飞身出来。
怀中一个玉盒,交给了师兄刘丹师。
刘丹师颤抖的揭开盒子,谢无忌和程陈不顾形象的探头探脑。
慢吞吞的终于揭开了。
“呵呵。”
“嘿嘿。”
“哇哈哈!”
秦终南也挤了过来,看着蹲在地上傻笑的三个老头,宗师的样子呢?
刘丹师盖上盒子,小心翼翼的收好。
三人整了整衣服,终于恢复了平常仪态。
程陈转身走在他那一屁股的地方,闭眼盘坐,生人勿近。
刘丹师回去沐浴了,而谢无忌走到了秦终南身边,然后绕过,找到朱忍。
“你安排弟子把莲花峰打扫一下。”
说完也走了。
“是,掌教师兄。”
朱忍也走了。
秦终南一头雾水,就这样结束了?完了?所以练出仙丹没有?
仙丹是瞧不见了,但地里的黄瓜长出新的来了。
世子殿下摘了一条,两手搓搓,便吃了起来。
别说,还真甜,水也多。
吃完了最后一口黄瓜,秦终南在身上抹了抹手。
走进了桂花的房间。
正在刻字的桂花吓一跳,看着他走进来,赶紧用刀胡乱划几下,想毁尸灭迹,但已经晚了。
世子殿下念了出来:“必杀秦终南,誓杀秦终南,绝杀秦终南。”
秦终南忽而转头摸了摸桂花的脑袋。
“你这字还得练练,狂草也没你这样草的。”
说完,世子用手指点上茶水,在桌子上再写一遍三杀令。
字字狂蟒,行如蟒蛇,有一股杀意在里头。
最后一笔忽而轻柔,如同春风拂面,尽显温柔。
门外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秦终南随手抹去茶水,再使半分内力,用爪子抓掉了桂花刻的痕迹。
白鸢拿着一封未拆的信走了进来。
“殿下,有人送来书信。”
秦终南接了过来。
竟然是镇平王姬忠堂送来的。
简单几字。
“随时恭候侄儿。”
秦终南看完递给了白鸢。
“殿下,他这是什么意思?”
秦终南呵呵一笑。
“姬忠堂果然老奸巨滑,他知道我知道了他摆下了鸿门宴,怕我不去,便使用了这一手激将法,只不过我高估他了,这么心急,可成不了大事,就算再想要我这颗头颅,至少得忍得住气吧!或者说他有了百分之百的把握,必取我项上人头。如此不管不顾,甚至不怕与秦广撕破脸皮,看来准备的很是充分。”
白鸢担心的问道:“殿下,那我们还去吗?”
“去,别浪费了镇平王爷的一番好意,他有所准备,难道我就没有什么后手吗?为了掩人耳目,他必定不会在城门口动手,但汉水动手的可能大一点,关键是他安排谁来动手。天下间的这些高手,两只手都数的过来,应该不会是苏北,天下第五的岳甲午最有可能,说起来我们王府还与他有段血海深仇呢。”
天下十大高手,武当昆仑太虚三教没有一人,不是实力不够,而是不想排。
江湖上点评的时候,也心知肚明,三教不说,皇宫不谈。
算时间,明年开春又得重新排名了。
白鸢没有问什么血海深仇,因为她知道。
岳家本是中州一个特大的家族,后来运道不济,被秦广灭了门。这岳甲午是唯一的幸运儿,本是一介书生,却读出了个天下第五的武评。
秦终南最终下了决定,“不走汉水,官道进城。”
白鸢离去了。
从始至终桂花都是低着头,不敢看秦终南一眼。
“我说你要写就写吧,刻出来干嘛。”
秦终南伸出那爪桌子的右手,指头有些血迹,低估了桌子的硬度。
“把刀收好。”
桂花很是听话的把刀收进了袖子里面。
“还有求你一件事,进襄城后不要惹事,特别是不要暴露身份。”
桂花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下次进来前,我会敲门。”秦终南说完便离去了。
一头扎在水池里,不一会儿,两条鱼上来了。
朱忍接住,打麟开膛,越来越熟悉。
不一会,又上来了两条。
再来一条,又一条,还有两条。
“殿下,殿下,够了,够了,咋们吃不完了。”
秦终南从水里钻了出来,好一朵芙蓉出水,有几分美人胚子的样子。
“做熟了,还怕没人吃吗?”
秦终南说完便去瀑布下练身法,练剑法。
剑舞翩若惊鸿,行走白驹过隙。掌上掌下流水,拳底拳头生辉。
“饥时大河有鱼,渴时腰中有酒。囊中书万篇万里路也不远。困时大树底下好乘凉,寒时旧山洞足抵风。”
秦终南竟然在瀑布底下舞剑舞出了个行如流水,那重千金的瀑布如同一条丝带。
在他的剑下搅动,阳光正好明媚,秋风正好未凉。
不说风雨,不言阴晴,一剑笑平生。
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