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此话当真?你真打算......”夜晚采光量本就不好的一间房屋内,恰好有一处阴暗的角落,一张如同石雕似,不苟言笑的中年人,面无表情的对着一个爬满岁月痕迹的老人,谈不上疑惑的询问着。不过始终有一丝情绪,感觉在影响着周遭的氛围。
爬满岁月痕迹的老人?便是一间学院的最高掌权者,不过此时的他,满脸的都是坚毅,满脸的都是不可商量。瞄着窗外的眼神没有丝毫的变化,甚至看都没有看一眼那阴暗的角落:“此话不当真......难不成我是哄你的么?”
“......”
“没什么可是的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觉得除了他以外?一间真的还有能够完美胜任我工作的人么,凭你当年带回来的那个蠢小子?”望着离自己住处有些距离的“远方”,他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双目带着些许的寒意。
瞧着那窗户前,始终没有正眼看自己一眼的老人。“我并没有想要拿泉林来获取什么的意思,在您的接班人选择上来说,我也知道,一切择优处理。”
“你还知道择优处理?我还以为这么多年以来......利欲熏心的那一群货色,早已经将你给改变了呢?那我是不是该高兴呢,顺便再答应你一些条件。”因为那一句择优处理,老人终于挪了挪身子,甩出了一个侧脸,不过那语气嘛?倒是说不出的嘲讽。
“好几年前,我确实并没有给你任何的干预,你当初带泉林那小子回来,我承认,你倒也的确没有太多的心思,只是看到那小子比较可怜,动了些恻隐之心罢了。可后来呢?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一群老家伙们,每日耳提面命的教导究竟是说的什么内容。”
“可那小子是铭文院的人啊......好吧,就尚且不说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铭文院统御全院的先例。然而他还是一个消失许多年,就连忠心也都还未可知的少年郎啊。”苦口婆心的话语,诚恳的态度,再加之毫无谄媚之色的表情,看着就像是真心实意的模样。
“我说卿银天,你不会是脑子出问题了吧?”苍老的面庞有些潮红,气得不轻。说话几乎是在咆哮着。“老子就内定一个接班人,尚且都还没有让那小家伙接位,你们就如此,忠心未可知?究竟是你有脸说这话,还是清徐天有脸说这话?”
“明明就是一个臭铭文的,有什么培养价值?”
“臭铭文的?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太沉浸于那种声色犬马的生活,已经让你们忘记了有些事情了。”窗户前,背着光的苍老面庞似是沉默了一下。旋即又微微摇了摇头,所谓道不同不相与谋,两个人思想观念已经产生偏差了。
就像人和猪的价值观不同一般,你是不能把心中所想传达给他的,就算它听到你叽叽歪歪嚷嚷了一大堆,甚至还给了你一个圆润的笑脸,他也未必知道你在说什么。
“懒得和你多说了,你走吧,顺便告诉清徐天,让他少动那些花花肠子。还有,微言子那货虽然平时看起来不太靠谱,可关键时候......他并不是怕你们,仅仅是站在一种不惹是生非的立场之上。人不犯他,他乐得清静,可如果你们真的敢成群结队的去找莫离麻烦了,到时候他若不讲什么情面了,譬如说死了几个人了啊,到时候千万不要来找我给你们说情。”
莫离完全不知道,他又被内定为接班人了,也不知道,有人竟然为他从立场出发吵了一架。
他此刻在善后,当小烈一棍子敲碎了元素湮灭列阵之后,整片铭文院区域都暴走了,各类元素浓度,比之平时,高出了一倍不止。再加之那一条天堑,他要不做点什么,他喵的,微言子非得拆了他不可。
瞥了诺松一眼,然后目光便投射向了远处的天空。手中忽现一只狼毫,蘸了些许不知何物的液体,临空画了起来。
一阵隐晦的波动在天空之上流窜,莫离的手速极快,众人还没有来得及看清。一道千丈光罩就便扣下来了。
空间戒指一阵闪光,袖袍一挥,一把巨型锁子就飞了出来。
七色的光虹,如同降火的凉水,即将形成元素风暴的暴走元素立场,瞬间变了。
莫离抬起手掌,众目睽睽之下,见其掌心,竟有一个发光体。有些像一枚阵法符石,符石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神秘玄奥的印记。
“在我回至尊金城之前,你最好想方设法补偿哥哥,不然的话,我不敢保证,爷爷会不会知道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至于说你诺家的处境会怎么样,到时候爹地不处理这件事情,我就六叔,你能不能过上安稳日子,到时候就和我无关了。”君茵茵有些愤怒的握了握拳头,对着一旁如同落水狗似的诺松,做着如此的威胁。
“这小丫头是?”诺松之所以会和莫离对上,全然是因为,这俩兄妹,他没有一个是认识的。
“松叔,这是茵茵,是哥哥的‘亲妹妹’。没错,就是涯叔和青焰姑姑的亲生女儿。”寒依依如是陈述着,她保证,她绝对不是故意的,她绝对没有故意在“亲妹妹”仨字上加重语气,也没有特别给君茵茵添堵的意思。
“亲妹妹?这小家伙难不成是至尊金城的那颗掌上明珠?”诺松终于明白了。
当莫离手中的符石,被其不舍的捏碎之后,当右手所执的狼毫笔将最后一划写完之后。铭文院的气场,完全变了,天际之上,突然构出了一条看不见尽头的河流,无数的光虹交织。
“力量?”
“竟然在逐渐变强?”
“这不是在逗我吧,我竟然摸到进阶帝境的门槛了?”
所有都在惊叹,感知元素之力如流水似的冲刷着身体的感觉......他们都在体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