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酒微微一顿,指尖随即滑过屏幕拒接了那个电话,随即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的继续低头看着怀里的景旭,小家伙睡了,睡着的小人看着更是可爱,每每这样看着景旭,她的心里就会慢慢的从浮躁归于平静。
柯贺熙也当做没看见,有一眼没一眼的一会看看电视一会看看客厅里正疯玩着的几个大的,晓丹和晓宇他一直很喜欢,蝶梦和荣耀他也喜欢,“不知景旭什么时候能长到他们那样大呢,满地跑了一定很有意思。”他看着,不由得就感慨了起来,自家的小子太小了,大了他也就不用束手束脚了。
“几年一晃就过了,其实孩子顺其自然就好,不然孩子大了,也把自己给追老了,我之前的那些雇主都是这样的感慨。”薄酒低声语,好听的声音象是在唱歌一样,让人很喜欢听。
“也是。”柯贺熙点了点头,轻应了一声。
“叮……”,柯贺熙的尾音还未落,忽而,薄酒的手机就响了一下,这一次是短信提示音,她脸色再度犯白,已经一下子就猜到了是谁,想了又想,皙白的小手才摸过了手机,指尖微微颤抖的打开了手机屏幕,顿时,一张小脸更白了,身子也开始抖了起来,让正看向他的柯贺熙皱了皱眉头,“发生什么事了?我能看看吗?”
“不要。”薄酒手一颤,手里的手机一个没拿住就掉在了地上,幸好是地毯,并没有发出声响也没有惊扰到其它人。
薄酒这样的反应这样的紧张,柯贺熙眸色一沉,“是不是江煜白?”大抵也就只有江煜白才能让薄酒这样的心乱如麻吧,说着,也不等薄酒同意,他俯身就捡起了薄酒的手机。
银白色的手机在手,他才要看江煜白是怎么威胁薄酒的,女孩的小手就落在了他的大手上,扣住他不让他看,“别看。”低低的,带着浓浓祈求的意味,薄酒的眸色已经是眩然欲泣了,惹得正抬首看她的柯贺熙一时间心疼了疼,“那要我怎么帮你?”手背上都是女孩柔软的触感,他想拂开,却在看着她的小脸时,一下子忘记了。
“先生,景旭给你,我出去一下。”薄酒说完,不等柯贺熙答应,就将怀里的景旭小心翼翼的递向他。
柯贺熙却没有接过景旭,而是低声道:“我陪你一起去,景旭也带着。”
薄酒骤然抬头,“我……”
“那晚的事情我都看到了,也是我处理的,若是那样处理他还敢威胁你,那就是我处理不当了,后续自然要我亲自去处理,我来收拾东西,马上就好。”柯贺熙就是不肯接景旭,而是学着薄酒之前在别墅里收拾东西的样子,将景旭的东西分门别类的装好放进背包里,虽然动作有些慢,可他做的很好,很快就收拾好了东西,男人颀长的身形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脸迷惘和微慌的薄酒,“走吧。”
“可是老爷子说要你……”薄酒迟疑了。
“我来跟老爷子说,走吧。”
“哦,好。”薄酒一咬牙,她还真不敢一个人去见江煜白,或者这样也好,反正,那晚该不该柯贺熙见到的他都见到了,她最难堪的一面他看过了,其它的也真的就无所谓了,想开了,这一刻她便淡然了,“只是要麻烦先生了。”
“不会,闲着也是闲着,我一向晚睡。”柯贺熙淡清清的就这样做了决定,长腿迈步向老爷子和几个老人家的那组沙发前,“爷爷,我和薄酒有点事要先离开,今晚就不回来住了,明晚再回来住吧。”他也不知要多久才处理好,太晚回来就是打扰敢老宅这边的人了,那还不如回去自己的别墅更自在些。
“好好,不过明晚必须要回来哟,不许诳我老头子。”老爷子慈爱的一笑,目光从两大一小的身上一一掠过,表情柔和。
“嗯。”
“老爷子再见。”薄酒礼貌的与老人家打了招呼,这才随着柯贺熙离开,她怀里始终抱着景旭,再加上年轻,怎么看随在柯贺熙身后的她都象是柯贺熙的女人似的,很般配。
“那女孩不错,很疼景旭,长相也挺好的,就是没什么学历也没什么家世,不然配贺熙倒是挺不错的。”慕容青低低感叹着,想到刑茹珍,她是真的很恨很恨,刑茹珍毁了她二十几年的青春,可是再看刑茹珍生的儿子,她却怎么也恨不起来,柯贺熙真的可以算是一个很优秀的孩子,以前的缺点就是花心,但显然现在已经没这个缺点了,现在的缺点就是太不花心了,以至于让几个老的都开始担忧起他了,他总不能一个人守着景旭过一辈子吧,孩子也需要母爱的。
人果然是此一时彼一时,世事多变,谁也不知自己接下来的人生会怎么样走过,只能一步一步踏踏实实的往前走。
出了客厅,薄酒紧张的情绪才慢慢放松下来,望着身前修长挺拔的男人,夜色虽凉,她却感觉到了一丝温暖,“先生,你加件衣服吧。”
“哦,不必了。”他习惯了,每天一早都是随手拈来一件衣服就穿,也不管是薄了还是厚了,有一件就好。
“我带了的,等等我拿给你。”
收拾东西的时候她随手抓了他的一件衬衫与景旭的放在了一起,刚刚那个放衣服的袋子柯贺熙没打开,所以他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就是因为要离开的时候她觉得他穿少了,这个男人太大条了,原本她也是不好去评论他的衣着的,可是今晚风有些大,连她穿着比他多都觉得有点点冷呢。
“好。”柯贺熙脚步顿了一顿,略略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他到是有些没想到薄酒会为他也拿了一件衣服,不过,这会子他还真是觉得有些凉,虽然可以忍住,可既然薄酒带都带了,他若还是忍,那岂不是傻子了?
他从不是矫情的男人。
当然,前些日子因为红忧的沉郁又另当别论,那时的他根本管不住自己。
亲自为薄酒打开了车门,她坐进去,一手抱着景旭一手打开了背包,一会就拿出了一件外套递给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喏,先生给你。”
柯贺熙伸手接过,却并没有马上穿起来,薄酒为他拿来的这件外套是红忧给他买的,前一阵子他总穿着这件,倒是这几天没穿了,没想到薄酒还这样细心,居然连他喜欢穿这件都知道,“是红忧买的。”他轻轻低语,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身后后排座位上的女人听的。
“红忧姐姐真是幸福。”薄酒感叹,冷红忧已经走了快三个月了,可是柯贺熙还是停留在对冷红忧满满的思念之中,冷红忧真是比她幸福多了,她现在是宁愿一辈子都没有遇到过江煜白。
每每想起那晚她亲眼目睹的江煜白与那个女人苟合的场面,不由得就觉得恶心,人是不是都是失去方知呢?
所以现在的柯贺熙会想念冷红忧,而江煜白这两天也是威胁她回到他身边。
可是她,真的再也没会了。
生命里经历过一次那样的难堪就够了,她再也不要了。
脏了的男人再与之一起,会把自己也变脏的。
柯贺哲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薄酒,知她是因为江煜白而心情沉郁,也不说什么,直接穿上了衣服便启动了车子,“他约你在哪里了?”柯贺熙没有看过那条短信,不过他知道薄酒是知道的。
“香惑。”薄酒垂下了小脸低低的说到。
柯贺熙一震,香惑这个地方总是能带给他说不出的感慨,古妍儿就是在那里出事,然后走进柯贺哲的生命中的。
所以后来他每次想喝酒的时候就总会下意识的去到香惑,没想有什么艳遇,只是觉得在香惑就象是走进了古妍儿的世界一样,他不可以拥有她,却可以在有她气息的氛围着安安静静的去独饮一份寂寞。
心,真的寂寞许久了。
寂寞是一首哀伤的歌,可寂寞的滋味并不好受,直视着车前的霓虹闪烁,t市这座不夜城总是能带给你如梦幻一般的感觉,“你想要什么结果,告诉我就好。”知道她的想法,一切便好处理了。
“让他走出我的世界不许骚扰我,永远也不要让我再看到他。”咬牙说完,薄酒又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份了,“先生,这样要求你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保姆,有什么资格让柯贺熙这个雇主为她出头呢?
柯贺熙微微一笑,“不会。”多大点的事情呢,他一句话,江煜白就再也没办法在t市立足了,上次他急着带她离开倒是忘记了那样安排,这次一定做到干净彻底,不会再让身后的女人受江煜白的折磨了,他儿子喜欢的女人,他自然是要保护的,为了儿子也要保护,这样告诉自己,便觉得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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