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吃过了这餐其乐融融的中午饭之后,沈文信本想让陈黎等人再待几天,可是陈父却斩钉截铁地说道:“文信啊,我们知道你的心思,可是好不容易振风、阿红有了一个崭新的前途,我们做父母的,怎么说都不能扯你们的后腿啊,放心走吧,我们能自己照顾自己。”
陈父虽说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但是大的道理还是懂的,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再多留一天两天,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还会增加孩子们对家的留恋,何必呢?
这个时候,村主任听说陈家的姑爷要支助修缮坐夜井,连忙赶过来表达感。
“小沈啊,为了感谢你对高定村做的贡献,我们决定给你上演一台斗牛的娱乐节目,不知是否赏脸一观啊?”
“主任,你们实在太客气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感邀请,我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沈文信无奈,抵不过村主任的极力相邀,众人结伴来到了斗牛的场地,位于一处低洼泥潭,高地上站满了村民,成群,身着侗族盛装,场面很是热闹,牛栏处关着几头上吨重的水牛,皮毛鲜亮,精神抖擞,打着响鼻,坚硬的牛角耀武扬威,期待对手的到来,而另外一处牛栏关的是一头更加健硕的大水牛,看年纪应该比较大了,牛角处挂了一条红丝带,俯视着芸芸众生,气概非凡。
“陈妹,这头牛好像大有来头啊?”的确,挂着红丝带的大水牛与对面的水牛,气势上趋于沉稳,这种场面好像司空见惯了,并不像那头年轻的大牛头,这么好战。
“这是我们村子的牛王,连续五年蝉联的冠军,这次拉出来,主要是表演赛,对面那头的实力和牛王相差很大。”陈黎似乎对这头牛王的实力极为自信,语气中满是自豪。
其实村主任说是专门为沈文信举办的,这话有点夸张了,主要是这次有一波外地的旅客到来,旅行社和村内的领导达成了协议,举办了这次牛王表演赛,恰巧沈文信也到场了。
不论出于何种目的开办这次的盛宴,沈文信倒是一饱眼福了,侗族的斗牛之精彩,不亚于西班牙的斗牛士,这一点毋庸置疑。
而且更趋于原始,没有丝毫的舞台加工的元素,属于真枪实干的斗牛角逐,最能况下,进行对弈。
一阵鞭炮响起,牛王表演赛第一回合开始!两头大水牛由各自的主人牵上泥潭内,牛眼对视,火花四射。
牛王睥睨天下的气概,也是跌宕起伏,对牛王为了捍卫自己的宝座的决心很是敬佩,故此问道:“这头牛王,看样子好像年纪蛮大了啊。”
“是啊,大概是人类年纪的五十多岁了。”村主任点头说道,对牛王也颇为喜爱,它是全村子的一个奇迹。
前几年曾经在侗乡县牛王大赛中一举夺魁,拿下了全县牛王大赛的冠军头衔,只是最近年纪大了,不再外出比赛,只在本地参加一些表演姓的斗牛比赛。
“我看,那头年轻的牛好像脾气上来了,牛王能够抵挡?”沈文信有点为老牛王担忧,毕竟尽管它老当益壮,也很难和年轻牛进行拉锯战啊!体力的消耗实在太大了。
村主任一脸微笑,无所谓地道:“牛王的实力很强大,这一点不用担心。”
似乎众人对老牛王都给予了很强大的信心,沈文信却一直惴惴不安,主要是看到牛王好像在对峙之中,有点力不从心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距离的较远,估计错了?
第二回合开始,又是一场,沈文信看到主人走了过来,是一名四十多岁的老农,对他说道:“你好,我看老牛王伤的不轻,以后可能上不了场,你们会怎么处置它啊?”
“嗯,好好养啊,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让他度过一个安详的晚年,而且你也知道,政策上讲,这类耕田的牛是不能随意宰杀的。”
沈文信听了这话,顿时放心了,劳碌了大半辈子的老牛王,该是好好享受余生了,它不是肉牛,属于耕牛范围,国家是不允许胡乱宰杀的,当然正常老死后,老牛王的肉也不可避免的会被充分利用。
这就是牛的命运啊!沈文信一时间感慨万分,为了老牛王的荣誉之战,啧啧称奇,也对它负伤的惋惜。
捡起地面上的断角,对这名牛王主人说道:“这个断角我打算买下来,不知道多少钱?”
“这个不值什么钱,你喜欢的话,就拿着吧。”
憨厚老实的农民看到陈黎过来了,也知道沈文信是准姑爷,乐呵呵地笑道。
沈文信遥望着牛王退场,手里面拿着的牛角,一时间脑中产生了一个画面,似乎是雕刻角类作品的画面,十分的清晰。
“沈哥,你怎么了啊?斗牛场不让人随意进入啊,我们快出去吧。”
“嗯。”
沈文信与陈黎一家人离开了斗牛场,围观的人也纷纷各自忙自己的去了,而牛王的背影却留在了沈文信的心中,久久不曾消散。
手握着的断角,力度更加大了,回到了吊脚楼,沈文信找陈父要了一些工具,独自在门口忙活了起来,全神贯注的样子,就连身边多了许多凑热闹的村民都全然不知。
他想乘着灵感爆发的时刻,完成这件水牛角雕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