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指环可真漂亮。”阿萨辛话音刚落,便冲向了“夫人”,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更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
“该做个了断了。”他此刻站定在那人面前,“亓鹤。”
亓鹤?我想这应该不是夫人的本名。果然和我猜的一样,“夫人”摘下了指环,眼前是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子,非要说天族,其实光靠样貌来判断的话更像一个精灵。
“拉弗雷特?”男子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或者我该叫你阿萨辛?”他的声音非常温柔,换句话说就是偏向中性——这也导致了他伪装的夫人非常接近真实。
“真正的『监察者』在哪!”阿萨辛显得十分生气,我现在或许不该追就拉弗雷特又是怎么一回事,但这显然有些让我好奇,不过我得压抑住。
“我想我们并不应该讨论这个问题,不是么?”此刻那个叫亓鹤的男子摆出一脸无辜的神情,“我亲爱的『指引者』,请问现在可以让我杀了你么?”
“你试试?”我似乎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他的目标显然不是我,只是一时间忘了阿萨辛——或者说拉弗雷特,他也曾经是个『指引者』。我很快的纠正了自己的看法,选择在边上静静观察,不过我想亓鹤定然也是注意到了我的存在会是他的一个威胁。
“啊我忘了,还有一个?来吧,尽管一起上,试试吧?”他的某个字中略微颤抖,不过如同我纠正自己想法的速度一样他很快的纠正了自己的语气,若不是我特别留心,还真不会发现。不过我想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同时面对天族中拥有最强封印能力的两位,换谁都会有些压力——要知道,死了和死透了的差距可大着呢。
不过说真的,现在我也有些压力,如果之前的幻术真的来自于他,显然这家伙的本事一点也不一般——哪怕他没法杀了我们,只要把我们的精神彻底困住,显然也是胜利。真要打起来的话,哪边占优势还真的很难说,如同问我玄虎和落崖狮哪个更强一些——这显然只能看运气了。
此刻空气中的每一点水分都仿佛凝结了起来,我想是两方的压力太大导致法力回路乱流所导致——显然阿萨辛有些站都站不稳了,但我能看出他的决心,不凭别的,他能坚持和眼前最大的敌人对视就已经很让我惊讶了。
果然战斗还是无法避免,这点我从一开始就已经想到了,只是我本以为自己可以拖延更多时间。“咳……”此刻整幢房屋都已经化作尘埃,即使不用呼吸,也有不少堵塞了我的口鼻,这还是十分难受的。两人都没有用自己的的王牌,估计是想要留一手吧——此刻都只是用这纯粹的暴力法术来轰炸,幸运的是这儿本来就只有墓碑,就连这幢房屋都只是用法术在短时间内仓促而成的,所以不会对可怜的人族造成太大损失——不过亡灵们恐怕就非常不爽了。
尽管阿萨辛先前显得十分害怕,但他完全没有在战斗中显得占下风,反倒有些轻松的样子。我甚至怀疑他在放水,我真无法理解他究竟在心软些什么——对方可是那个阿萨辛曾经告诉我说口口声声说要拔了他皮的家伙,换做我的话直接一个[鬼缚]了结了战斗。
只见阿萨辛在手中撰出一枚火球,如同石头一般丢向亓鹤,亓鹤还算灵活,一个空中二段跳便闪了开,这家伙的双脚对于法术的掌握显然非常熟练,都让我怀疑他是不是用跆拳道作为主要战斗手法的。阿萨辛的火球砸在地上,激起熊熊火焰,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穿过火幕,亓鹤也丢出一枚用空气中水分凝结而成的冰手里剑——我想阿萨辛并不在乎这点伤害,任凭它在自己脸颊上划过一道伤口,只是看上去在思考一些什么——我想可能是接下来的战斗方式。
我知道自己并不擅长描绘战斗的场面,但我迄今为止都不太想加入其中,虽说答应保护阿萨辛,但我想此刻他甚至担心我的实力太强会对结果造成不利影响——我想他们的交情一定比我和他深,阿萨辛一直显得占上风,却始终不愿意给予对方致命的一击。
任凭他们就这么一来一往的纠缠着,我想我现在并不应该做什么,倒是等亓鹤用完了法力以后再看看阿萨辛如何解决他吧——我想根据目前的状态,打多久他都不会输。
此刻亓鹤看上去神色紧张,他显然是低估了自己的对手,而且我能感受到来自那边时不时传来的目光,看得出来他很担心再加上一个更强的队友,我很高兴他这么抬举我——不过事实的确如此。
我想……我错了……
我尝试接触空气中的尘埃来分析一下他们的法力回路状态,说真的本来只是为了缓解一下自己局外人尴尬的气氛,给自己找一些事情做。但显然,我有一次身处幻境之中——我感受不到任何法力回路。
我并不知道两次幻术究竟是否出自一个人的手中,便尝试对亓鹤施展法术——我当然不会用自己的同伴去尝试,尽管他十有八九根本就是我的幻觉。
“啊……”这一次我可能陷入的更加深刻,仅仅尝试运转法力都让我整个人瘫痪在地。我单膝跪着,单手撑住地面,另一只手捂住我的胸腹,显然我有一种内脏粉碎的疼痛感,依旧是那么虚伪却真实的存在。
幻觉中的其他人也十分真实,我所看到的阿萨辛见我倒地,立马放置了一阵火幕而冲到我的身边,显然施法者的是个十足的老狐狸——当我触碰到阿萨辛因为正在战斗所以充满法力的体表时,我的疼痛感第二次爆发,有人尝试过被腰斩么?我想那是来形容我目前状态的最好方法了。我尝试离开阿萨辛,幸运的是这幻境非常真实,他见我难受的样子也就没有尝试继续触碰我。
我给了自己足够的时间休息——我不知道中了幻术后时间的速度是如何,但我知道自己也没有其他选择可以走了,或许一会儿夫人会来救我就像今天早些时候那样;或许那个夫人本身就是诱导我们来到这里的一环。
我想我并不应该是亓鹤的主要目标,我发誓我可没有在任何地方惹恼过他。这让我有些担心阿萨辛现在的处境,现在大家都知道他们俩的关系有多么差。我想亓鹤只不过是想要阻止我干扰他的计划,所以暂时用这种方式把我安置在一边,之后也许会放了我——不过那时候,阿萨辛应该早就是一具面如死灰的尸体了吧。
我只是记得,上一次夫人把我从中拯救出来的时候,正是我认为自己的生命即将结束的时候,我想说不定……
是的,谁都能猜到,我竟然荒谬的选择了自残。如同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我开始不停的施放法术,即使每一次都让我撕心裂肺。相信么?这甚至让我觉得不无聊,而且非常有趣,恐怕我的脑子要被这幻术搞疯了吧。
“差不多……可以来救我了吧……”此刻幻境中的我已经失去了再次释放法术的勇气…...我闭上了双眼,紧咬牙关也没法让我稍微好受些,但是……我只能这么做了吧……
“克洛克大人!你终于醒啦!”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她叫我大人……莫非是……
“居然是你……”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你是怎么找到这……”
“那家伙对你的法力回路敏感的不得了。”塞壬冷冰冰的打断了我,我不知道她口中筱宫对我的回路敏感是为什么,这个神秘的女孩子至今让我没有任何一点的了解。显然筱宫在她的互黑闺蜜面前把我的身份揭露的一览无遗,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我真怕我自己让塞壬了解我的话,会让她想起杀父之仇。
“阿萨辛呢……”我给了两位小姐一个苦涩的微笑,便开始寻找我的保护对象——说真的,我还是对他活着抱有一丝希望,或者说奢望比较合适?
“他在那边睡着呢!”筱宫指向周围的一个土堆,“我怕他着凉,用土给他盖上了~”
“用土么……果然……”我想筱宫是为了不让我太过难过吧,毕竟我不是那种不遵守誓言的人。
只见塞壬一脚踢散土堆,嫌弃的用脚挪了挪里面的阿萨辛:“放心吧,还活着呢,反正你们天族又不需要呼吸,那样也能稍微让他安全一点。”
“真是吓着我了,筱宫,下次别这么闹。”
“我也没说他死了呀,克洛克你太紧张啦,是不是爱上了那个小矮子?”
“玩笑适可而止就行了……”我想我的脑子一定在幻觉中出现了问题,我竟然没有直接反驳她,说真的,爱上这家伙?简直是个玩笑。
两位女士帮助我们到达了我在人族的居所,我这时候才询问起亓鹤的去向,莫非他自认为阿萨辛死透了,就选择了离开?我想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那种连幻觉都能设计的如此真实的心机婊,恐怕做事不会那么毛糙。
正当我询问的时候,落日的余辉映入我的窗户,筱宫的手上有一处闪烁了起来。
“[鬼缚]。”我意识到了一些问题,很快的随手捞起桌上的一把折扇作为媒介召唤了一些鬼魂来保证我的安全——我并不知道脱离了幻觉以后我的发力还有多少,也不知道『书』是否还在我的身边,幸运的是此刻我证明了自己不在幻觉中。
“筱宫?或者说亓鹤?我想你早就可以动手了不是么?”
筱宫面露难色,我无法判断她的表情是疑惑还是被揭穿了以后的不甘,我也没空思考为什么塞壬会在她的身边。
那枚指环现在让我的安全感几乎归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