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雅一脸震惊的看着整个人瞬间变成另外一个人的爱丽丝。
实际上,易容的最高境界,不是通过大面积的改动和使用假道具,而且通过细节,改变一个人的气质。
尤其爱丽丝这个人,很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力,可以跟快适应新的身份。
换完了衣服,爱丽丝甚至还拿出了一副假牙,让自己变成一个龅牙男孩儿,甚至还贴了一颗金牙。
于是她一开口说话,口音就会因为嘴里多了一副假牙,变得含糊不清,整个人给人感觉,就是个智商不高,口齿不清的傻小子。
“站在那里干什么?过来。”
爱丽丝拾掇完了自己,就冲着芙蕾雅招了招手。
“我也画?”
“这不是废话吗?不变装你怎么去?”
“你的眼睛……”芙蕾雅瞳孔一缩。
这太不可思议了,眼睛怎么还能变色?
爱丽丝扬了扬手里的眼药水。
这种眼药水里有一种成分,被称为颠茄。
颠茄是一种毒药,但微量的情况下,可以治疗一些眼疾。
它可以放大瞳孔,因此滴了这种眼药水之后,整个瞳仁都会被瞳孔填满,让人产生这个人有“黑色眼睛”的错觉。
“你还是不要用了,黑眼睛在麦西亚又不常见,两个人都是黑眼睛就太可疑了。”
芙蕾雅歪着头看向她,“史密斯先生和布莱恩先生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爱丽丝叹了口气,“你觉得我们两个这种身高,能扮成上流社会的绅士吗?”
只有最底层的男人才有可能这么“营养不良”。
“我们分开行动。”
下楼之后,爱丽丝一锤定音。
“这太危险了,你们两个女孩儿……”布莱恩先生话说道一半,就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
无他,爱丽丝正把玩着两把特制的小手枪。
布莱恩先生想想今天上午的场景,心里就为妓院掬了一把鳄鱼的眼泪。
爱丽丝把枪给了芙蕾雅一支,“不需要开枪,如果被发现了,拿枪指着他们就行。”
反正这时候的枪多数没有保险,那群人不会知道这种手枪是需要拉开保险的。
“诶,你不开车吗?”
布莱恩先生和鲍恩面面相觑。
爱丽丝和芙蕾雅戴着贝雷帽,坐上了公共马车。
鲍恩会意,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和布莱恩先生坐了进去。
“先生,去哪儿?”
“红灯区。”鲍恩强忍着不让自己表现得太青涩。
司机嘿嘿一笑,面容变得有些猥琐,“第三家,叫樱花社的地方,适合您这样的先生。”
布莱恩先生问道:“你去过?”
司机连忙摆摆手,“我怎么可能去得起?不过我拉过很多客人,他们都去过那里。”
说到这,司机表情变得古怪,“那可都是体面人。”
这话说得相当讽刺。
体面人,花钱去最不体面的地方,还乐此不疲。
这世上的人,想要真的分出三六九等,是很困难的。
比如有钱人,未必就有权利,有权利的,未必有威望,有威望的,私底下又未必真的品德高尚。
然而占据大多数资源的人,往往会把自己塑造成既有实力又伟大的人。
而人们听得多了,也下意识觉得,有钱就是高尚。
鲍恩和布莱恩先生对视一眼,问道:“那里有什么特别的?我们两个可不想看到那些庸俗的妓女。”
司机了然的说道:“您去了那肯定不会失望的,那里都是东岛的艺伎,会唱古典歌曲,会跳舞,说话也文雅。而且不会像下等妓女那样四处拉客,咳,我都是听车上的顾客们说的。”
“听起来挺不错的,我们就去那里吧!”
司机得了确切的目的地,立刻启动了车子。
……
另一边,爱丽丝和芙蕾雅挤下公共马车,扶着被挤歪的帽子,穿过人群,往红灯区走。
“先生,要上去喝一杯吗?”
浓妆艳抹、发型蓬松的站街妓女四处招揽着客人。
爱丽丝咧开嘴笑着,偶尔抛出去几个银币,顺便像个色鬼似的,从路过的妓女身上揩油,演得像真的似的。
很快,就有人盯上了她这个“看起来发了横财的暴发户”。
“先生,上楼喝一杯吗?不管您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都能找来。”一个小眼睛的男人问道。
以白人的眼裂宽度,能长出一双小眼睛的,也是个人才。
“我喜欢东岛的娘们儿,带劲儿!”爱丽丝口齿不清的说道,还带着乡下的口音。
说着,她还拍拍芙蕾雅的肩膀,“哈哈,这小子还没来过这儿,我带他见识见识!”
旁边的男人跟着一起哈哈大笑,“包在我身上!”
他伸出手,做了个“给钱”的手势。
爱丽丝大方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金币,“记住,给我找最好的东岛妞儿!”
男人收了钱,拍拍胸脯,“跟我来吧!”
三人挤开臭烘烘的嫖客和香得熏人的妓女,往巷子里面走。
他们来到了一家叫做“鸟”的妓院。
根据领路的男人说,这里的女人按照鸟的种类来命名,里面各国的女人都有,就是东岛女人和婆罗门的女人价格更贵。
这两个地方相对封闭,当地的女人把贞操看得很重,因此没有重利,很少有人下海。
当然,她们中的大多数,都是被贪财的家人卖到这里来的。
爱丽丝和芙蕾雅进了大厅,里面都是东方风格的装修,每一桌客人之间,还有屏风相隔。
妓院里香风扑鼻,有的包间里,还能传出东岛乐曲特有的韵律。
男人收了钱,自然要代替爱丽丝去和老鸨沟通,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拉皮条”。
爱丽丝和芙蕾雅东张西望的,一边等待有人把她们领到艺伎的地盘,一边记忆周围的环境,以便发生异变的时候,能够迅速找出逃跑路线。
她们在人群中发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是格雷厄姆警督手下的几个穿着便衣的警察。
只不过爱丽丝和芙蕾雅伪装得太成功,对方根本没有认出两人。
“先生们,请跟我来吧!”
芙蕾雅学着自己以前遇见的嫖客——第一次开荤的那一种,一脸腼腆的跟着侍者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