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兰离开贺氏集团的时候,贺锦年驾着车来到了一座坐落在半山腰上的,纯白色复古式三层别墅前。
车子刚停下来,便有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上前替贺锦年打开了车门。
贺锦年从车上走下来,看向这位面容和善的中年人:“谢谢你,陈管家。”
“贺先生,您客气了,您快请进。”陈管家客气恭敬地道。
须臾,陈管家领着贺锦年来到了客厅。
这是一间陈设简单,但却处处透着高雅的客厅。
陈管家请贺锦年在暗红色的木质沙发上坐下后,唤来佣人为贺锦年奉上了茶点。
然后说:“贺先生,您先用茶,我去楼上帮您叫庄先生下来。”
贺锦年独自在客厅沙发坐了不到两分钟后,陈管家便从楼上下来了。
“贺先生,庄先生马上就下来了。请您再稍等片刻。”
“麻烦您了陈管家。”
“贺先生客气了,那贺先生我先下去了。”
“陈管家您去忙吧。”
陈管家离开客厅后,没过一会,从二楼走下来了一位身材峻拔的男子。
男子穿一件米白色的针织衫和一条白色的休闲裤。
男子看上去很年轻,而且长得很俊秀。下巴削尖,皮肤白皙如玉。头发乌黑如丝绸,然而一双浓长睫毛覆盖下的大眼睛却是宝石蓝的。
同时男子浑身散发着一种贵族公子般的气质。
男子走到贺锦年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后,面带着亲切而优雅的微笑问:
“贺先生,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贺锦年面容平静地说:“庄先生,我来找你的原因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我就不绕弯子了。
贺氏集团遇到一些棘手的问题,我想请你帮忙。”
“贺先生,因为从前我欠了你一个恩情,故而我答应帮你做三件事情。之前你提出的三件事情我已经帮你做到了,所以——”
贺锦年不疾不徐,语气诚恳地道:“庄先生,你别误会。我并不是拿恩情来要你为我做事的。
事实上无论是前几次还是这次,我来找你帮忙,只是因为我觉得你是一个非常值得信赖和依靠的朋友。”
“贺先生,能被你视作朋友是庄某莫大的荣幸。不过你也清楚,我是一个喜欢清静,不想陷入纷争的人。”男子顿了下,“况且这次贺氏遇到的对手恐怕跟神秘组织有关。
我虽然有些特殊的本事,但在强大的神都面前,我不过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因此我希望你能够谅解我。”
贺锦年默然片刻后问:“那你能告诉我幕后之人是谁吗?”
男子微微一笑:“我想贺先生这么聪明应该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吧?”
贺锦年点点头,而后站起身来:“庄先生,我还有事在身,我便先告辞了。”
男子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这次让我送你到门口吧。”
男子将贺锦年送到别墅门口后,说:“贺先生,你也不必太忧虑。我若是推算不错的话,你命中的贵人将会帮你度过这次危机的。只是”男子说到这儿微微蹙了下眉。
贺锦年看向男子这张雌雄莫辩的俊秀面庞:“只是什么?”
“只是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贺锦年漆黑的瞳仁皱缩,急忙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然而男子却不肯多言语,贺锦年了解男子的秉性,知道追问也是徒劳的,于是向男子道了声再见后,便钻进了驾驶座。
男子站在别墅门口,看着远处的车子,漂亮的蓝眼睛中露出了几分忧郁和无奈之色。
·······
中午江兰约见了马耀文,通过对马耀文使用读心术她得知陷害贺氏集团的人是阿尔文和付梓。
江兰立刻从江鹏那儿要到付梓的电话号码,然而拨过去后却是空号。
江兰只好打车来到了付氏集团,可前台文秘告诉江兰付梓不在公司。
江兰让前台给付梓打一个电话,前台拨过去后说付董事长不接电话。
······
由于公司有一堆事务要处理,因此离开那座坐落在半山腰上的别墅后,贺锦年开车回到了公司。
贺锦年一回到公司,秘书孙耀辉便来到贺锦年面前说:“贺总,大概两个小时前,江小姐来公司找过您。我说您不在公司,她便离开了。她临离开前让我给您捎带一句话,她说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她都会陪在您身边的。”
闻言,贺锦年心中一暖,随即又有些自责。忙从兜里掏出了手机,之前为了避免那些无聊的电话,他才将手机关掉的。却忘了他这样做会让她担心的。
贺锦年拨通电话后,江兰担忧的声音立刻从手机里传了出来,“阿年,你没事吧?”
“兰儿,你不用担心,我没事。”尽管贺锦年眉宇间满是倦色,但对她说话的语气却是轻松而温柔的。
“阿年,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是你的女人,我永远会和你一条心的。而我相信只有你我一条心,没有什么困难是我们克服不了的。”江兰语气坚定地说道。
“嗯,我知道。兰儿有你真好。”
“付小姐,您不能进去。”孙耀辉焦急的声音突然传入了贺锦年的耳中。
他抬头向门口望去,却见穿着一件黑色长裙的付梓已经走了进来。孙耀辉徒劳的阻挡着。
贺锦年皱了皱眉:“兰儿,我有点需要处理,我先挂了。”
“好,那你忙吧。晚上等你下班后,我给你做好吃的。”
“好。”贺锦年带着温柔的笑意挂掉了电话,再看向朝自己走来的付梓后,他的笑意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厌恶。
付梓踩着将近十厘米的恨天高走到办公桌前,以一种女王般高高在上的姿态睥睨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贺锦年,悠悠然地开口:“贺锦年,你不是说贺氏集团是百年基业不是轻易就能够被击垮的吗?可在你说过那话后过去还不到一个月,我怎么听说贺氏集团快要破产了呢?”
贺锦年甚至连正眼也不看付梓,只冷淡地道:“贺氏集团是否会破产,轮不到你来关心。
倒是付氏企业是你母亲苦心经营了多年才到今天地步的,与其在这里浪费时光,你还是多花些心血在付氏企业上。”
明明面临如此大的困境,明明承担如此大的压力。可他却看上去云淡风轻的。贺锦年这副样子,让付梓心里既有一种深深的挫败和无力感。同时又情不自禁地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是那么的不同凡响,油然而生出一种含杂着想要为他献身,又想将他占为己有的感情。
付梓努力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后,尽量用高傲的口吻说道:“贺锦年,尽管你对我冷漠无情,甚至一次又一次地践踏我的尊严。但是我依然爱着你。只要你跪下来求我嫁给你,我便可以帮贺氏度过难关。”
贺锦年眼底闪过了一丝厌恶,而后站起身来,一字一顿地说:“即使你有能耐将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让我娶你,我也宁愿选择死亡。”
付梓带着不甘和怨愤的眼神瞪着贺锦年,用力地咬了咬嫣红的嘴唇,而后一字一顿,声音冰冷地说道:“贺锦年,如果你不肯跪下来向我求婚的话,我便让贺氏彻底破产,让你爸为此而悲痛,让你为此而悔恨终生。”
“我还是那句话贺氏不是那么容易毁掉的。就是毁掉,我也能够让它东山再起。
但如果你想与贺氏为敌的话,我会像毁掉这只沙漏一样毁掉付氏的。”他抓起桌上的一只玻璃沙漏,用右手咔嚓一声将玻璃沙漏捏碎,而后扬起手,将无数细沙和玻璃碎屑抛洒了空中。
玻璃割破了他的手掌,刺目的鲜血从他修长白皙的手指间流了出来。
然而比起血对她视觉上的冲击,此刻他深邃眼眸中透出的冷意更是刺穿了她的骨髓,让她浑身忍不住战栗了一下。
“贺锦年,我也还是那句话,只要我活着,我就永远不会让你好过的。”付梓撂下这句与其说是威胁,莫若说是控诉的话后便转身踩着恨天高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