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山野间,一道耀眼的金芒,突然亮起,道道光华,接踵而至,将原本灰暗的世界,照耀的焕然一新。
隐约间,在阎三君的掌心,浮现出一个符文印记。
紧接着,以符文为中心,荡起一股道气。自古以来,道气百邪不侵,凡妖邪鬼魅之物,触之即伤。
何为道气,道者,阴阳也。道气中,既有阴气,也有阳气。阴阳生克,是为道之根本。
冥界中,阴气缭绕,故而道气长存,只不过,这里阴阳不济,道气也变得有缺,难以显现真正的威力。
可是,即便如此,这道气之威,依然让人惊诧不已。
正在攻击的两人,突然被眼前的金光惊退。二人退至安全区内,四目相望,都想从对方的眼中,找出一个答案。
他们很好奇,这金光究竟是什么力量,为什么从来没有遇见过。
人,天生就对陌生的东西心存恐惧。
两人停在原地,都不敢妄动。尤其是封玉河,他上次吃过一次亏,被阎三君放火烧过一次。所以,这次一直有所防备。
其实,他对阎三君的好奇,比梁宽更甚。他想不明白,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到底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先是那张会燃烧的黄纸,接着是古怪的手印,最后还有更古怪的咒语。到目前为止,阎三君所展示出来的东西,封玉河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就好像,这一切都是凭空冒出来,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封兄,你察觉到了吗?刚才那股力量是……”梁宽试问道。
封玉河摇摇头,道:“我也说不清楚,总之很古怪,我们要小心,不可轻敌,否则,真会着了这小子的道。”
两人变得更加谨慎起来,不再主动出击,想要以静制动,让阎三君先动。
与此同时,一直在观战的公孙泽也不禁啧啧称奇,心中暗道:“这是什么功法,感觉非比寻常,不简单,果然不简单啊!”
另一边,阎三君见他们二人骤然后撤,自己的茅山手印反倒没了用武之地。他本想试试看,自己的道法到底有几斤几两,谁知道他们连碰都不敢碰,直接就退走了。
“还真是两只谨慎的老狐狸啊!”阎三君无奈苦笑,猛地拔起地上的哭丧棒,脚下运转惊雷步法,义无反顾的向前冲去。
然而,由于刚才的惊吓,对面两人已经开始提防,不与他颤抖,也不让他靠近。三人都在靠着精湛的步法,在这片空旷之地闪转腾挪,你追我躲。
于是乎,一场厮杀,变成了追逐游戏。
阎三君不惜自己的魂力,频频动用惊雷步,他手举哭丧棒,疯狂的追逐着二人。
见他如此疯狂,封玉河与梁宽乐得如此,正欲借机消耗他的魂力。其实,他们打的如意算盘,而阎三君又何尝没有自己的打算呢!
其实,此行的最终目的,是要突破关口,凝聚尸狗魄。出发前,九叔已经做好了安排,他们要用不同于这个世界的方式,来凝聚尸狗魄。
但是,在此之前,阎三君必须散去体内大部分的魂力,使体内尽量处于阴阳平衡的状态。
“哎,毕竟还是个孩子,这么打下去,他根本就坚持不了一刻钟。”公孙泽不知阎三君的真实目的,故而在心中感叹。
时间缓缓流逝,阎三君的魂力也在急剧流逝,眼见得,他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呼吸也便的急促起来。
阎三君面露焦急之色,忽然停下身来,喝骂道:“两只老乌龟,有种别躲。”
此言一出,当时生效,那梁宽气的直哆嗦,目露凶光,恨不得冲上前来,手撕了阎三君。
封玉河便显得沉稳了许多,不动声色的说道:“自己无能,怪得了谁?”
“是吗?那你倒是上来试试看。”阎三君冷声道。他将哭丧棒横在胸前,大有一夫当关之气概。
“封兄,别跟他废话了。我打头阵,你殿后。”梁宽有些迫不及待,喊了一声,便不顾封玉河的反对,一步上前,大喝道:“烈风,灼!”
眨眼间,梁宽已经来到阎三君面前,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拳。五重尸狗魄之力,可撼山岳,不可小觑。
阎三君不敢托大,借助冥器之威,九重魂力尽数加持在上面,与那梁宽战在一处。
“砰、砰、砰!”
空中响起连番撞击之声,梁宽步步紧逼,一拳快过一拳,烈风魂技,与奔雷魂技有异曲同工之妙,都胜在速度上。此刻,若不是两人修为差距太大,阎三君也不会落在下风。
阎三君且战且退,虎口处传来撕裂的感觉,本来单手所持的哭丧棒,变成了两只手。可就算这样,他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着。
“哼,有两下子,在你这个年纪,能连续接我十招的,恐怕不超过单手之数。”梁宽得意之极,越战越猛,只要再给他一点点时间,他自信能将阎三君斩杀当场。
然而,他有这个机会吗?
就在梁宽自鸣得意的时候,忽然从他身后传来一声惊呼,道:“梁兄,小心!”
一听声音来自封玉河,梁宽不假思索,迅速甩开阎三君,猛然向一旁闪躲而去。
而就在此时,一道火光突然而至,几乎是擦着梁宽的身体而过。
“噗!”
火焰击空,随即幻灭,但周围尚未散尽的可怖温度,却足以证明它的威力。
“啊!这是?”梁宽大惊失色,方才真是好险,他差点就着了道。而在他刚才所站的位置身后,另一个阎三君正一脸可惜的摇着头。
“真是讨厌,只差那么一点点了。”两个阎三君相视一笑,无奈的说道。
两个?
没错,这一招,正是阎三君的惊梦。
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阎三君的计谋,他且战且退,目的就是为了让梁宽放松警惕,好施展出惊梦,假身在前诱敌,真身则绕到后面,施展镇魂符。
要不是封玉河暗中插手,说不定,梁宽已经大火烧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