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走海之魄,成为飞翔荷兰人的新船长?
雷克萨斯出神中。
“杀死范德华的人,就一定会继承船长的位置,永生不死,超度亡灵,随着幽灵船,在海上一直漂泊下去,每隔一百年才能靠岸一次。”
凯瑟琳的话,还在耳边回荡着。
永生不死,超度亡灵?天天和一群鬼魂生活在一起,能有什么乐趣?
一百年靠岸一次?尼玛,天知道一百年以后世界变成什么样了啊!
“喂喂,你想什么呢,接着听我说啊!”凯瑟琳在雷克萨斯的手臂上轻掐了一下,雷克萨斯吃痛,这才回过神来。
“当年,那一代的人鱼女皇,取走了范德华的心脏,然后又施展秘术,将范德华?戴肯船长,和‘飞翔的荷兰人’一起,封印在了某一片海域,为期五十年。戴肯他们还要继续做超度亡魂的工作,但却再也不能在海上烧杀抢掠了。”
雷克萨斯神游物外中。
“此后,人鱼族和鱼人族签订了和平契约,他们一起居住在亚特兰蒂斯。海族皇帝的位置传女不传子,而只有历代的人鱼女王,才有能力封印‘飞翔的荷兰人’。每隔五十年,都会由人鱼女王来到那片海域上,加固封印,保证亚特兰蒂斯在接下来的五十年内平安无恙。
雷克萨斯神游物外中。
“所以呢,为了保证鱼人和人鱼两大种族的长久和平,每一代的人鱼公主成年时,都要……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凯瑟琳津津有味说了半天,发现雷克萨斯还在傻呆呆地想着什么,不由暴怒。
“在听在听。”雷克萨斯赶紧先停下了关于海之魄的臆想。
“为了两大种族的联姻,每一代的人鱼公主,都要在她的成人大典上,在来赴宴的鱼人男子中,挑选好自己中意的心上人。说是成人典礼,其实倒不如说是一场相亲大会。”
在当年的事件过后,海族痛定思痛,每一代的人鱼公主一出生,就定为储君,接受最严格的教育。
当公主年满二十岁时,由两族的先代长老主办成人典礼,选择一位鱼人族的青年,与公主婚配。
而本代的公主凯瑟琳殿下,是上任人鱼女王的独生女儿,板上钉钉的下任女皇,亚特兰蒂斯王国最尊贵的女子。
为了将来能继承皇位,做一个合格的女皇,她像自己的先祖一样,从小就经受各种训练,各种教育。
可是,在海族的宫廷官员眼中,这位小公主,无疑是个噩梦般的存在。
迥异于历代女皇的慈祥温和,凯瑟琳自小就是个骄纵叛逆的性子,三天两头逃离皇城,带着一群野小子出去疯玩好几天才回来,有时候甚至跑到大陆上,弄得皇宫里鸡飞狗跳。
对这样一个继承人,宫里的老臣们都很反感,可女王就这么一个女儿,众大臣也只能是苦叹几声,然后祈祷这位小公主能在成人典礼上挑选一个靠谱的夫婿,一步步地走向正轨。
但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就在所有的皇室贵胄,所有的官员臣民,都在紧锣密鼓地筹备成人典礼时,公主玩起了失踪,没了!
亚特兰蒂斯疯了!
皇室里闹翻了天。为了找到失踪的公主,他们不惜在大陆上抛头露面,在许许多多的城市,都贴出了寻人启事,想要把公主寻回。
至于公主殿下是怎么想的,她为什么要在成人典礼的前夕离开……
“切,成人典礼上的那些家伙,他们打的什么主意,还不够明显吗?”在阴暗的山洞里,在铁哥们身边,凯瑟琳是这么解释的,“那些贵族公子,当面的时候衣冠楚楚,彬彬有礼,但心里却想着,如何把你骗到手,骗到床上去,和皇室搭上关系,来个人财两得!”
凯瑟琳撇着嘴,像连珠箭一样说了半天,雷克萨斯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直到她说到最后,才插了一句:“额……不用说得这么赤果果吧……”
“如果换了你,你会怎么想?”
雷克萨斯心绪纷乱,种种想法纷至沓来,他闭眼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将精力集中在凯瑟琳的问题上。
“如果是我……明明是自己的生日,却被家族弄得像是个货物,被放在货架上待价而沽,价高者得……那些宾客,明面上道貌岸然,但其实都想的是怎么抢到货物,怎么利益最大化……这样的场面,换谁谁也不爽。”
“没错没错,这才是我好兄弟!”凯瑟琳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晃动着雷克萨斯的头,“你知不知道,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脱离枯燥的宫廷生活,变成人类的样子,到陆地来玩!”
“孤身一个人就敢翘家来到大陆,你胆子很大啊!”
“那你呢?你带着一个兄弟就敢出海远征,从城卫队到兽人没有你不敢打的,你这人也够……不知天高地厚的。”
“不知天高地厚……”雷克萨斯大囧,有这么评价自己兄弟的吗。
不过,话说回来,也许是因为同样的勇气,同样的追求,同样敢于挑战,同样的“不知天高地厚”……
也许就是因为这些,他们才会相遇,才会一见如故,一起游玩一起战斗到现在。
凯瑟琳用复杂的目光,盯着雷克萨斯看了片刻,轻声叹道:“唉,胆子大有什么用,如果我真的出嫁了,再大的胆子也得收起来了。”
暖暖的气息,带着清香的味道,随着她的话,吹进雷克萨斯的脖领里,痒痒的。
“琳啊,你……”雷克萨斯忽然感觉,依偎在身边的人儿,颤抖了一下。
他立刻反应过来,好像刚才是太随意了些,便改口道:“公主殿下……”
“你就那么叫吧,挺好的。”凯瑟琳笑笑,“你想说什么?”
“琳啊,你可以翘家一次,但是以后你有什么打算?总不能一个人在外面漂泊流浪一辈子吧?”
“我……”凯瑟琳心中茫然。
去哪里?回家吗?可是,回到家里,看着那些老臣唯唯诺诺的脸色,学习那些枯燥无味的知识,又有什么意思?
“唉,我也不知道。”最终,只能是这样的一句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