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门前,男人匆匆走到对面的咖啡馆内,目光焦急的寻找着母子两个人,当他看到他们的时候,不由得双眸发亮,“依依,儿子,我们快走。”
凌依依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着急,却也还是跟在他的身后走着,“阿仑,什么事你这么着急?”她被他紧紧的握着手,脚下仓促的离开了咖啡馆。
他们的身后是小小的裴翎,他目光微微一闪,看着自家父亲焦虑无比的神情,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裴仑伸手牵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快速走到车前,“依依,什么都别问了,回去我再和你解释。”他现在直线要快点带他们离开,根本没有时间停下来和他们来解释。
只是没等他说完,一个冷漠的男声在他们的不远处响了起来,“裴律师,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
凌依依的身体仿佛被冻住了,微微睁大双眼,手止不住的颤抖,心脏剧烈跳动,那个声音对她来说是无比熟悉,却也不想在此刻听到这个声音。
她的心口仿佛被一把尖刀穿透,滚烫的鲜血汹涌而出,烫的她眼泪蓄满了双眸。
裴仑看着女人僵硬的背影,不由得轻轻叹口气,转身沉重的看着他,“白先生,不知道你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白洛川的双眸紧紧的看着那个女人的背影,舌尖发麻差点说不出话来,“裴律师,我只是想和你叙叙旧罢了。”他想要走到那个女人的面前,却被裴仑挡住了去路。
他刚刚走出休息室的时候,就接到了秦天琪的电话,所以他迫不及待的跑出大门,没想到正好看到他们匆匆上车。
差一点,他就又要和她擦肩而过了。
裴仑抿了抿双唇,感受着背后人的颤抖,“白先生,现在并不是叙旧的时候。”
白洛川却是冷笑着说道,“是因为你霸占着别人的妻子,所以心有不安么?”她早已是他法律上承认的结发妻子,他又有什么权利不让他去看她?
男人脸色一阵发白,却还是说道,“请白先生不要强人所难。”他知道她不想见到他,起码现在不想见到他。
身后的女人轻轻叹口气想要转身面对他,却被一双小手轻轻握住,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爹地,我肚子饿了,我们快点走吧。”
裴仑看着儿子面无表情的小脸,漆黑的双眸不停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心底难免有些不安,怕儿子的聪慧会看出些什么,“好,儿子,我们这就走。”
只是白洛川却冷声说道,“裴仑,你应该知道,我要想要找到你们,并不是一件难事。”
他垂头看着那个小男孩的侧脸,熟悉的感觉又席卷了他的心脏,他的双手在轻轻颤抖,那就是他和她的儿子,失而复得的儿子,他的双眸微微发热。
可是,他喊得爹地却不是他,他也不能现在就去拥抱他。
裴仑的身子顿住了,因为他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白洛川,你又何必这样,你知道她不想见你。”
白洛川心口一顿,不由得深呼吸,脸色僵硬的说道,“凌依依,你是不是也觉得没有脸来面对我了么?”他这么说就已经承认她的确没有死!
他的心口剧烈的撞击,几乎站不住身子,微风缓缓吹拂在他的身上,仿佛回到了五年前那个狂风大作的桥头,他眼见着她就这样在他的面前跳下了河。
秦天琪也气喘吁吁的跑到白洛川的身后,看着女人熟悉的背影,颤抖着声音说道,“依依....真的是你么?”
骁也跟在了他的身后,神色震惊的看着他们,原来那天在机场看到的身影真的是她,凌小姐真的没有死...
凌依依微微抬起头,缓缓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看着每一张震惊的脸,淡淡地笑着,“天琪,我们好久不见了。”
她看着男人镜片后面的泪眼朦胧,心中也酸涩不已,所有情绪毛上心头,让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们。
白洛川面容震惊的看着她,唇角抿的死紧,快步走到她的面前,伸手将她拉入怀中,“依依...你没死,真的没死。”总算上天待他不薄,让她活了下来。
凌依依却是伸手推开了他,“白先生,我没死,五年前我被一家渔家救了下来,只能说我是福大命大。”
当时她被一张渔网网住了,才会被一家渔家救走了,可惜那里的渔村交通不够便利,也没有什么电视广告什么的,所以才让白洛川没能找到她。
而她也整整昏迷了一个月,奇迹的是孩子居然平安无恙的活了下来,只是因为先天不足,裴翎在出生后住了很久的医院。
白洛川双眸瞬间冷了下来,“你刚刚叫我什么?”她是不是又失忆了?所以忘了他才是她的丈夫?
凌依依抬眸淡然的看着他冷然的脸,“我说白先生,请你放开我。”她看着他消瘦的脸,眼睛下面都是乌青色,想来这五年他过得也不好。
只是她真的不想再回到他的身边,不想回到当初备受折磨的日子,她不想在爱他的同时,还要忍受着那么多的痛苦,她不想再成为一个罪人。
秦天琪听了之后,缓缓地走到她的面前,“依依,洛川这五年一直在找你,他...依依,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好不好?”
他没说五年前她九死一生的时候,他也是死里逃生,他不想让本就复杂的事情,更加的复杂。
一个小男孩挤到了他们的中间,双眸颇为凌厉的看着他们,“叔叔,你们能后退一点么?”
秦天琪看着小男孩的脸又再一次被惊到了,怪不得洛川那么肯定依依没有死,这张脸居然和洛川有着六七分的相似,“依依,这是你的孩子?”
凌依依闻言之后,飞快的看了一眼冷笑的白洛川,戒备的搂过儿子小小的身体,“这是我和裴仑的儿子,如果你们愿意可以称呼我为裴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