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半月想了想,她擅长什么啊?
她最擅长的两样东西就是一个是调香,一个是捉鬼。
调香嘛算是一个正经的技艺,可她不会和那个姑姑说的,她又不需要进宫,也不用拿出什么真本领。
“姑姑,小女真不会。”印半月一边说着一边露出无尽的沮丧目光。
姑姑见印半月说的诚恳,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便惋惜的摇摇头。
挺端庄一个姑娘,可惜了啊……
不过这个姑姑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若是不如实回答,那可是欺君。”
这姑姑想着就算是那些她不会,女红应该是会的吧,哪个姑娘不会女红?只是有好坏之分罢了。
印半月正在那打算和这个姑姑死扛到底的,谁成想站在不远处的一个丫头盯着印半月使劲的瞧,然后大着胆子开口道:“姑姑,她是七彩镇的捉鬼师,小时候印家是挺穷的,大概印姑娘是不会那些。倒时候她进了宫,大概就只会装神弄鬼了。”
那丫头说完,还白了印半月一眼。模样长得好又有什么用?一无是处还不是没机会进宫。
捉鬼师?
那姑姑吓得身子一抖,这样的人要是把她选入宫中万一招来一些邪祟作怪,那岂不是要秽乱宫廷了。
那姑姑大手一挥,就想把印半月赶出去。
半月心中一喜,早知道就告诉她们自己的才艺就是驱鬼,这些人恐怕是要吓的半死了。
就在这时有一个小丫头急匆匆的附耳过来,在姑姑的身边低语着。
印半月瞄着那姑姑的神色,一会儿蹙着眉头,一会儿又舒展开来,似乎是在做着什么思想斗争,纠结的紧。
不是吧?犹豫什么?
像她这样的人物她们难道还真敢往宫里送?
她心里叫嚣着,你敢把我送进宫,你信不信我招点小鬼来伺候你。
果然那姑姑独自思索了一下,然后就将印半月留了下来。
林霜儿瞥了一眼印半月,心底越发的觉得是她私下里做了手脚,否则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凭什么还没被赶走。
如今这剩下的也不过就几个人了,更是被这姑姑带到了一个比较私密的小房间里。
“皇上的女人身体容不得有半点的瑕疵,所以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将衣服脱掉,让我们来检查一下。”姑姑开始例行公事。
“什么?”
“竟然要脱衣服。”
姑姑的话一说完,几个女子就炸开了锅,女人的身体是自己最为私密的部位,怎么能由着她们这些人指指点点。
“吵什么吵,哪个进宫的妃子不是走过这一关的?如果你们自己不脱,那姑姑可就派人动手了,倒时候若是抓伤了,挠花了,可别怪自己运气不好,进不了宫。”
姑姑毕竟是宫里的老人,说话的气势就能震住那些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小丫头。
只是仍旧有那年少气盛的,仗着自己家世不错,愣是不把姑姑放在眼里的。
就比如刚刚那个揭发印半月的姑娘。
“我看姑姑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吧,皇上下旨是让姑姑您选秀的,可您硬生生的让我们在冰天雪地里站了一个时辰,如今还要这般的羞辱我们,姑姑就不怕日后我们当了主子,不给姑姑脸面。”
姑姑看着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嘴角微微上翘,她在宫中多年了,什么样的会长久,什么样的会陨落,她不说能看中个百分之百,但也能看中个七八分,这样不知分寸的,早晚是别人的手下败将。
“宫中飞黄腾达的贵人多,可枉死的冤魂更多,姑娘想要做飞黄腾达的那个女子,就必须要过我这一关。”
姑姑的话声虽然不高,可句句都给了她们无形之中的压力,令人望而生畏。
林霜儿瞪了一眼那个女子,不满道:“若是你不愿意,不脱便是,可别连累我们。”
说罢,林霜儿走到由帷幔隔住的小小空间里,除去自己的衣服,双手展平接受着宫女们的检查。
印半月躲人后,偷偷的将自己身上的一小罐子拧开,然后沾了一点点在她的手腕上,还顺手在脖子上抹了一把。
林霜儿将自己的衣服穿好,笑意盈盈的走了出来。
她的皮肤很白,从小也受到家里很好的教养,身上一点点的疤痕都没有,这一关对她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下一个,谁来?”
姑姑问完,印半月就上前一步,自告奋勇。
可是姑姑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般殷切,与她拉开一顿距离,然后朝着她点了点头。
印半月站在帷幔当中,快速的除去自己的衣物。
话说这种感觉真的不怎么好,自从她长大了懂事了以后,就是连洗澡都是自己一个人呢。
如今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要接受她们挑剔的眼光。
印半月觉得她现在就像是被人放在案板上的猪肉,买家随便看两眼,摸一摸,甚至她觉得你不是一块好肉,就会随时被抛弃。
“哎呀,什么味道?”
检查体味的宫女不禁皱了眉头,所谓女子香,应该是恬淡柔和的,可这位姑娘的体香实在是不敢恭维。
刺鼻不说,还带着点点的腥味,这样的姑娘入了宫,怕是皇帝一怒之下就能将自己斩了。
“过关。”
那姑姑可没管那宫女说了什么,只是摆摆手,很敷衍的说了两个字。
印半月惊诧的长大了嘴巴,她为了落选可是浪费了自己所调的香料呢。
那香料虽然味道不好,可是若是用火烤制便会散发出迷人的香气,安神助眠最好了,可是有许多珍稀药材在里面呢。
若不是刚才情急,她还舍不得用呢。
“姑姑,我这身上打小就这味道,您把我送进宫,难不成皇帝有特殊的癖好?”
那姑姑眉眼一横,低声呵斥道:“放肆。”
她看了看印半月道:“过不过关我说了算,若是你运气好被皇帝相中,那就好好用花瓣沐浴,然后熏香,遮一遮你的体臭。”
“姑姑,我实话和你说了吧,我这条件也不适合进宫,我也不想进宫,姑姑你不如就放我一马。”
谁知话说开了,那姑姑反倒不理她了,只是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