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黑影直直的砸在了萧墨跟云初之间,两人下意识的把对方推了一把,地上的尘土飞起一层,迷乱了人的眼。
萧墨有些懊恼,他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跟自己的女人亲热亲热,竟然有人出来打扰,他没好气的朝着那个黑影踢了几下:“谁?”
地上的那个黑影呜呜的哭了起来:“老大,我就是找个地方静静的想一想小美跟我儿子,你说你这么折磨人干啥啊?”
萧墨憋着笑:“你就不能再忍忍?”
等他亲吻了自己的女人再说,那么甜蜜的时刻自然不能少了接吻。
老四呜呜的哭道:“你以为我愿意掉下来当电灯泡啊,那树枝子不争气的断了,我这才被摔下来,疼死我了。”
萧墨的唇角抽了抽,云初憋不住了捧腹大笑。
萧墨笑道:“得了,我女人笑了,你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他迈着大长腿,直接从老四的身上迈了过去,迈了过去……
老四在风中凌乱,连扶都不扶他一把,他又不讹诈他,怕什么?
老四扶着腰从地上爬起来:“嚓,老子今天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他为了一个人静悄悄的想一想牵挂的人,还特意悄悄的爬上了树,这样可以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诉说着思念,谁知道被虐了一把不说,还摔了个狗吃屎。
兄弟们找来了干燥的树枝,大家围在一起,温暖的火光映衬着一张张欢快的脸。
他们把自己收获的猎物拿出来烤,互相推让着,一副热闹的场面。
“哎,就是缺酒啊。”
“大家表演一下才艺助助兴好了。”
“哎吆,四哥你上,你平时跳那个狗熊舞最好看了。”
老四呸了一口:“弄死你丫,你四哥今天腰疼。”
“哎吆,四哥,兄弟们今天可都是忙忙乎乎的啊,有捡柴的,有捞鱼的,有打猎的,你看,就连小嫂子都打了两只野兔,你一个大男人什么都没做,就知道扛着一张嘴吃,你好意思啊?”
老四无奈只好站起来围着篝火比划了几下,还有几个兄弟唱起了狗熊出没的歌,配上老四滑稽的动作很有喜剧效果,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老四扶着腰坐了下来:“行了吧?老子都快被你们这群兔崽子折腾死了。”
“哎吆,四哥,我们这是锻炼你呢,以后你儿子出生了,你不得哄他啊,还不得多才多艺啊。”
老四嘿嘿笑道:“对,我刚才就是在哄儿子。”
那几个兵相视一眼,随即把骨头都塞进了老四的后背。
“哎吆,你们这群小兔崽子,就知道欺负我。”
云初笑了起来,萧墨把剔除骨头的兔肉放在干净的叶子上递给她:“趁热吃。”
云初接过来小口小口的吃着,萧墨看到她的表情淡漠下来,便问道:“怎么了?不开心?”
“我想起了我们的女儿,她在那个家里吃得可好,穿得可暖,有没有人疼爱她,有没有人欺负她……”
萧墨拍了拍她的后背:“我想我们很快就会见到她的。”
云初倒在了他的肩头上:“萧墨,你知道吗?我心里特别的纠结,我既想尽快的见到她,又不想见到她。”
萧墨怎么会不知道,这两个孩子她都舍不得。
云初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如果她过的不好,我以后能好好的疼她,如果她过的不错,我慢慢的让她适应我的爱,可是念念呢?她从小被我捧在手心里,如果那户人家不错,我还能放心,如果她以后要吃苦,我的心会被撕裂的。”
她哭得身体颤抖,萧墨将她摁在自己的怀里:“不要想那么多,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你知道吗?我感受过那种富贵与贫穷的反差,一个人乍然富贵会觉得人生像是被重新开启,可是如果一个人忽然从富贵的云端跌入烂泥,就会……就会觉得整个世界都塌陷了,那种感觉简直生不如死。”
萧墨安慰道:“小妖精,或许情况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云初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对,你看我这张乌鸦嘴,以后无论是念念,还是我们的女儿,她们都会好好的,好好的……”
云初大口大口的吃着兔肉,只是兔肉有些凉了,再加上没有任何的调味品,腥味特别大,她忍不住呕吐起来。
萧墨心疼的抚摸着她的背部,他把她手里的兔肉丢掉,重新给她铐了一只。
她安静的坐在他的身边,他安静的铐着兔肉,不远处是兄弟们嬉笑的声音,可两个人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笑容,火光映衬着他们的面容,却照不亮他们的心底,那里埋藏着许多的心事。
第二天,天空中泛起了鱼白,旭日缓缓的从云层中一点一点的挤出来,霎时间整个天地一片金色,水面浮动着波光,鸟雀唤醒了整个树林的睡眠。
萧墨他们要尽快的赶回去审讯那几个人,云初心里挂着孩子的事情,也催促着他们赶紧上路。
这些人各个都是野外生存的高手,手上虽然没有任何工具,依靠经验就能很快的找准方向。
他们走了大半天的路程,终于走到了河流的峡口,果然看到不远处的船只,老四的声音最洪亮,他大喊道:“老乡,能不能载我们一程?”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划着船过来了,他的皮肤黝黑,头上带这个草帽,用浓重的口音说道:“可以撒,不过俺这条船一次只能栽两个人。”
萧墨让老四带着兄弟们在原地等待,等他回去后派轮船直接开过来接他们。
其实让他们游过来也不是不可以的,只是很多兄弟身上多多少少的都挂了彩,萧墨到底是不忍心。
云初跟着他一起跳上了船,船夫展开双臂动作娴熟的开始划船,木桨在碧波中划开一圈圈的水纹,船只缓缓的朝着中心驶去。
云初看着远处的碧水蓝天,还有飞翔的海鸟,心思飘远,但愿她一上岸就能听到孩子的下落。
萧墨盯着那船夫看,他忽然起身道:“老乡,累不累,我帮你划一段?”
他不等那男人说什么就抢过他手中的木桨,男人尴尬的笑了笑:“好,那你悠着点。”
萧墨摸了摸那对桨,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男人坐在了船中央,他扭头看了看发呆的云初,又看了看正奋力划桨的萧墨,随即阴测测的笑了起来。
他悄悄的从身上拿出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