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简不知道的地方,头上的屋顶,站立着两个人影,一个是挺拔的青中年,一位是鬓须发白的老者,两人在清冷的月光下,并肩而立,将整个王家庭院尽收眼底,也四周环顾这临山城。
鬓须发白的老者自然是陈老,目光看着李梦溪正休息的房间,问道:“王青,这两天看来,那小姑娘怎么样?”
王青微微一笑:“李梦溪显然是名门大派的嫡系子弟,言行举止都是极为得体大方,也没有暗中做什么动作,应当不用怀疑,城主府肯定请不到这样的人。”
陈老微微点头,问道:“有没有旁敲侧击,打听一点她的来历。”
“没有,就像王简所说的,李梦溪应当是有点故事的人,我们主动打听也不好。”
“只怕她跟天霄宗的悬赏有关。”陈老皱眉说道。
王青说到:“李梦溪这人明理聪慧,该说的时候,她应该懂得自己说出来。”
片刻无言后,王青说道:“这两天李梦溪在单独指导王简,大概是灵力运用之道。”
陈老轻抚着胡须,微微点头:“若是如此,王简就是捡到大便宜了。小姑娘背景雄厚,修炼体系肯定相当完美,经过小姑娘的指导,王简应当会有极大的进步,甚至凝印都是有了可能。”
“说凝印还太早了。”王青笑道,“没沉淀一两年是不可能的,而且还没考虑功法因素呢。”
凝印是所有修炼者的门槛,进入其中,成为灵士,便是鱼跃龙门,发生蜕变,不可同日而语。这样的跨越自然不是能轻易获得的,李寒生这样的天才都要沉淀两年,近来领悟,才有凝印信心,成败还是未知,王简达到凝印基础尚不足一月,凝印简直是笑话。
“功法确实也是个变数,越是强大的功法,越是讲究基础的扎实程度,也往往有特殊凝印手段。虽然不知道王简的功法是如何样子,但能让他一日铸成凝印基础,肯定不简单,我们不了解这功法,凝印的事情要看王简自己的把握了。”
陈老面容带有一丝担忧之色。
“今天李梦溪给了王简一个中等灵技。”王青说道。
“中等灵技?”
陈老老眼一眨,看着王青,后者微微点头,陈老苦笑道:“我这么多年也没有得到一门中等灵技,最强的也就是低等灵技。王简这孩子是遇上贵人了。”
王青也是苦笑:“若是遇上贵人还好,可是李梦溪对王简来说,是佳人、美人。现实上说,他们两个人根本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我总算是明白了。”陈老一愣,反而没有担忧,眉眼舒展,“你可别丧气,显然是小姑娘也是欣赏王简,有不小好感,又见王简现在实力实在太差,才把中等灵技都给了王简。若是王简能有足够的实力,并非是不可能的事。”
王青思虑谨慎,苦笑的表情依旧:“这些我也不是没想过,但是你想,李梦溪现在就是一阶后期,将来二阶恐怕不是问题,她的背景与天霄宗相比,只大不小。王简就算是成为二阶灵士,也不可能配得上她。单单二阶灵士,你也是知道有多难。”
陈老则是看得开:“你看着吧,若是王简打心眼里喜欢李梦溪,肯定会勇往直前。二阶灵士再难,他也不会放弃,二阶不够,就三阶。王简跟你很像,唯一的不同便是这股倔强。”
王青笑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临山城所在的郡省处于帝国边境,苍莽万里的蛮荒山脉就在旁边,一条沧浪大江流于郡省边界,向外就不属于龙炎帝国的领土了。
临山临江临国,故称为三临郡省。
郡省中有一处极高大山,山峰高耸登天,直通云霄,乃是帝国一大奇观。山腰处已经是人迹罕至的所在,常年云烟笼罩,仿若仙境,然而云烟之上,是另一番景象,亭台楼阁、高塔大殿遍布错落遍布其间,人际并不算太多但都是意气风发,气宇昂扬,那份骄傲洋溢于脸上。可谓是华贵威严所在。
这里,就是三临郡省的霸主天霄宗所在之地。
天霄宗仿佛是人间天境,与世人活在不同的世界,在云烟之下,便是有一处大门,两面的牌匾写着不同的字样:从下往上走,看见的是“通天门”三字,从天霄宗往下,则是“入尘门”。
有一行人自天霄宗往下走,穿过云烟,跨过入尘门,眼前的遮目云烟,消散无踪,无边的大地浮现在视野中。
这一行人的中间,是一位星眉剑目的锦衣青年,年纪约莫是二十多,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旁边一个猥琐瘦小青年恭敬说道:“少城主,终于要回临山城了。”
听到少城主三个字,青年略微恍惚了一下,在云烟之上的天霄宗内,自己这少城主的身份一点都不起眼,宗内更是以门派辈分称呼,这三字有些时间没有听到了。
不过略微失神后,少城主就将目光移向远处的蛮荒山脉脚下,临山城的影子遥遥出现。少城主目光一凝,凌厉光芒绽放而出:
“临山城,我回来了。那些虱子跳蚤,也该清理了。”
那瘦小青年恭维道:“少城主雄才大略,临山城尽在掌握中。那些人见识短浅,竟然还不归顺,少城主可要将那些虱子跳蚤捏死。尤其是某些开武堂的人,妄图培养出新的灵士,更是不可饶恕,应当灭了全族,以儆效尤。”
少城主目光一冷,盯着瘦小青年:“我先拿谁开刀,是你能插嘴的事?”
瘦小青年立即把头埋低,连称“不敢,请少城主恕罪。”,背上冷汗榨出,浸满整件衣物。
在冷冷看了瘦小青年许久后,少城主把目光再一次看向临山城,悠悠说道:“你还记恨着李府李寒生的事?”
瘦小青年犹豫一番后,回了“是的”两字后,便是不敢再说话。
“那就先拿李府开刀吧。”少城主嘴角一翘,那冰冷之意消失不见,仿佛温和地笑着,道:
“反正没什么差别,一路碾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