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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假还没完,那天我正值班,坐在连队会议室看报纸,老唐出去买东西了。连队也空了不少人,都请假外出了,整个营区安安静静的,少了平时的喧闹,仿佛像个公园。
我的心情也很好,和煦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明亮的会议室内,我不由得哼起了小曲,“多久没和大家聚了?”我在心里想着,老毕国庆请了几天假,和女友去旅游了,阿黄估计还忙着。
这几天好好闲会吧,十一后又得开训了,再过不久要选升士官了,训练生活考核还得抓紧∫心里盘算着”间过得真快啊,唰一下。这一年又到年尾了。
就在我安逸的拿着茶喝一口的时候,电话响了,我随手拿起来,“喂,这里是一连,哪里?”巨来华划。
“一连长,马上来我这里一趟。”教导员的声音,语气不大友善。
嗯?教导员和我平时不搭边,我也很少找他,没什么事他也不来我连队,这个时候找我干什么?我心里泛起了嘀咕。
该嘀咕嘀咕,可不去不行,我放下电话,整了整军装,走出了连队。教导员办公室在营部二楼。上了楼梯。刚走到教导员办公室门口,我就听到里面有人猛拍桌子。
“什么时候了!?你还磨磨唧唧,出大事了!”教导员的声音,听起来是在说我。
我心里一紧,快步走了进去。
“报告,教导员,什么指示?”我望着皱着眉头,看上去恼火的教导员说道。
“你自己看!”教导员丢来一张传真。
我疑惑地看了教导员一眼,拿了起来,快速看了起来≡槽!不看不知道,原来是一封申述信,是付月华家人写的!
内容大致是付月华还在昏迷,很有可能成植物人。学校看护不当,家属要求学校承担医药费和赔偿等等,关键是里面把我们部队也扯进去了,说是军训期间付月华行为和精神状态未得到教员及时注意和重视,部队刚走付月华就出了事,这里面也有一定责任,要求部队也要连带赔偿。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还没来的解释,教导员一脸怒气,“让你去搞个军训,你们搞出这档子事情来!现在团里让营里处理这个问题,你说怎么办?!”
我耐着性子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教导员脸色稍稍缓和,但依旧皱着眉头“王伟,我不管你们什么原因,总之,你自己得把事情处理好,不要扯到部队,给部队造成影响。”我心下雪亮,营长不在,教导员是不可能代表单位出面做工作的了,没办法,只有靠自己了。
“还站着干什么?!这几天你也不要休息了,就去处理这个事情,我做主给你请假,我会把唐指导员喊回来替你,你不搞定这个事,万一人家家属最后找上门来,我们就上报团里给你处分。好了,就这样,你去吧!”教导员的语气强硬不容置喙。
我长吸一口气,转身出了营部,出了营部楼,我站在楼下呆立半响,老实说,我也没遇到这样扯皮的事情,说不急那是假的,但是我勉强告诉自己,这个事情急也白瞎,思来想去,我想,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事情还是得去找付月华的家属。
决定一下,我马上准备付诸实施,打了电话给老唐,老唐说我可以先走,他随后就回来,我把连队的事情都交代了一下,换了便装,出了部队大门。
医院我知道,去了不是头一回了,出租车开到半路,我突然想到,付月华出事后我们部队也没人去看过,不说憬和了,连我都没去,这个也有点说不过去,怪不得家属会乱想怪到部队身上,可不是吗?你都不露脸,难怪有人会说了。
也不知道去了遇到付月华家属说什么,就这么一路想着,我就来到了医院,我没让车停,而是叫车往前开了段路,我打算去璎珞的水果店买点水果,好久没来了,也顺便看看点点。
下了车拐进胡同,老远就望着点点如同一堆白布一样卧在水果店门口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还没等我走进,点点突然抬起头望着我,低低叫了一声,似乎是在打招呼。
“好久不见!”我也应了一声,应完我忍不住笑了,真是有意思,我怎么把狗都当人了。
来到店子前,点点只是稍微挪了挪位置,把我让了进去,我拍了拍它的头,它恼火地躲开,又瞪了我一眼,我也不以为忤。“咦,大哥哥?”正在店子里看的璎珞抬起头来惊奇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买点水果看朋友,顺便看看你们。”我摸了摸她的头,在店里走了走,边跟她说边挑了些水果〗要跟付月华家属见面,心情越是紧张,我生怕他们会揪着我不放,心下不禁有些虚,边和璎珞瞎砍价,我边想着一会见了面该说什么。
璎珞爷爷又不知道去哪里了,又东来西扯了一会,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包个果篮。”我对璎珞说道≠怕也得面对啊,这事摆不平,估计我就得难受了,没办法,我只得硬着头皮提着篮子往住院部走去。
问清楚病房,我在门口徘徊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推门而入,这是个单间,估计是特护吧。门一推开,里面围着病床坐着的几个人一起看着我,估计就是她的亲戚,“你是?”一个中年男子抬头问我,脸上有悲戚感,难道是付月华父亲?
“哦,这个,这个,我是付月华的教官,我听说她出事了,我来看看她。”我是憬和连长,我也只能这样说了,我不可能把憬和推出去,我负责任吧。
“你就是部队的教官?!”中年男子还没说话,一个中年妇女蓦地站起来冲我喊道“正要去找你们!我孩子这个样子你们部队也要负责任!”
我心中暗自叹了口气,“阿姨,您听我说,付月华是由一些原因意外坠楼的,公安机关都给出相关意见了。”
“什么?!不可能!哪个人会好端端地从楼上掉下去?!除非有人害她!”中年妇女显得很激动。
“当然,当然不会是有人谋害什么的,我是说也许是意外自己掉下去的。”我连忙解释道,可惜阿黄把录像都拿走了,不然把监控给他们看什么事都解决了。
我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脑子里极速转着,找着合适的词来组织语句,“也许,也许付月华有梦游症什么的呢,她掉下楼去的时候正是凌晨。”
“放屁!我小孩我知道,从小到大哪里有梦游症!?再说了,就算是有梦游症,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去了学校一个星期就出事?!你们和学校都有责任!”
我一时语塞,屋里的几个人都带着一种仇视的目光看着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说什么,只好转移话题说“医生说付月华怎么样?”
没人回答我。中年妇女望着直抹眼泪的中年男子,恨恨地说,“你最后求老天让我崽醒过来,不然我会找你们一辈子麻烦!”
这话听得郁闷,我很是无奈,呆立半响,看着病床上,沉静地躺着的付月华,我尴尬地转身出了屋子。
也是巧,出了屋子,迎面遇到一个医生,和我撞个满怀,看这个样子,估计是查房的主管医生∫正要避让,突然发现,咦,这个医生我认识的。谁?就是上次在电视台,一个叫小妖的大学生在一个灵异事件里的受害者,也是昏迷不醒的,就是这个医生主管。
“哎,医生,医生,你好!你还认识我吗?”
“你是?!”这个医生推了推眼镜,疑惑地看着我。
“呃,年初的时候,有个被警察送来的大学生,昏迷不醒的,成植物人的,你还记得吗?有两个,后来一个醒了。都是我朋友。”嫂索妙筆槲以诓慷拥牧橐焓录?br/>
眼镜医生看了我半天,才恍然大悟,“哦!你啊!”随即又皱着眉头问道,“你在这里干嘛?”
“里面那个。”我指了指,正要说话。
“什么?!里面那个昏迷不醒的大学生也是你朋友?!”眼镜医生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植物人大学生朋友遍天下?!这估计是医生的第一反应。
我也不管他的看法,把他往边上拽了几步,“医生,你说里面那个情况怎么样,又或者说和昏迷没醒过来的那个大学生比情况是好是坏?”
医生看了我半天,才说道“这个不好说,你上次说的那个没醒的,生命体征都平稳,但是都在低程度上,有点像冬眠,连脑电波也是缓慢平和不活跃的。这个呢,生命体征也平稳,但很多指证都是活跃的,甚至脑电波也是很活跃,就像做梦睡着一样。哎,怎么说呢,打个比方吧!那个呢就好像没有了灵魂。这个呢,好一些,丢了一半吧。”医生说完,自以为幽默地耸耸肩。
医生的话如同晴天霹雳,在我脑海中炸响,丢魂?!我怎么没往这方面想呢,我顾不得和医生道谢,转身往楼下冲去,我要把小农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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