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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天生一对(1 / 1)

人间

红红跟着驱魔长者学习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虽然悟性高,学得快,但离一名驱魔师的要求还有一些距离,她仍然在大家出去任务的时候,被留下来。这段时间她过的很快乐,就跟在灵窟山的那段时光一样,她只有三年的记忆,在这三年中,灵窟山和这个小村子给了她家的温暖,她向来只记得幸福的日子,忘记痛苦的遭遇,因此她是个快乐的女孩儿。

这天,她照常在溪边认真的练习法力,突然察觉到了妖气,她认真观察着周围动向,只见不远处有只妖物飞过,她躲进油菜地里,仔细的看着,当妖物从她头顶飞过时,她吓出了一身冷汗,是蜘蛛精,那个扫荡过灵窟山的妖怪,不,萸姐姐说过它已经成了魔。红红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看着蜘蛛精离她越来越远,才哆嗦着站了起来。师傅他们常常外出,很少回家,这天也是。

“吓死我了,幸亏没有被发现,”红红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不过她转念又想,“不对呀,蜘蛛精经过村子,居然没有一点动静,魔都是要吸食精魂才能生存的,难道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红红看着蜘蛛精离去的方向,她开始担心起来,她猜测道:“这是去灵窟山的方向,难道她是去,不会的,我又不在灵窟山,她找谁去。”

心里略微放心了一下,又想起了什么,猛拍自己脑门,“哎呀,我真是蠢死了,她怎么会知道我不在灵窟山。我是第一个从她手里逃脱的人,她一定不甘心,上次我们运气好,被林珍救了,这次该怎么办啊?”

蜘蛛精说过绝对不会放过自己,况且她现在成魔了,萸姐姐更加不是她的对手了,她要是真去报仇,灵窟山一定会被她扫平的,红红往坏处胡思乱想着,完全冷静不了。

“不行,我要去灵窟山看看。”红红怎么也放心不了,决定去一探究竟。

她腾云驾雾的本事还不够纯熟,只能飞一段,跑一段,她越来越着急,法力的施展也越来越力不从心,“我这么慢,这样怎么赶得上,蜘蛛精该不会已经到了灵窟山,该不会—”

“啊—”她用力甩甩头,恨自己在危急时刻总是这么没用,什么也做不了,就在她懊恼万分时,蜘蛛精再次从她头顶飞过,她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叫住了蜘蛛精:“喂,臭蜘蛛,我在这儿。”

蜘蛛精惊讶的盯着红红看了半会儿,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红红起初还很得意,慢慢才意识到蜘蛛精是从她的对面,也就是灵窟山的方向过来的,那她叫住她有什么意义呢,无论蜘蛛精有没有对灵窟山下手,都已成定局。

红红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笨,等她看清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时,撒腿就跑,蜘蛛精这时也缓过神来,兴奋地大笑:“哈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臭丫头,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于是,一场追逐展开,红红拼命地跑,也不管前方有没有路,的确,她有了安稳的生活后,反应不灵敏了。她的运气真是差到底了,居然跑到了山崖边上,前面没有路,下面高耸的不见底,她不是不敢跳,是压根就没机会跳,蜘蛛精从嘴里吐出几根丝束缚住红红的手脚,将她悬空在山谷崖边,故意吓唬她。

红红害怕的样子,让蜘蛛精十分痛快,“臭丫头,我去灵窟山找你,你不在,害我失望了好一阵,没想到啊,你居然会主动来找我,跟我说说你怎么想的呀?”蜘蛛精似乎还没完全缓过来,她十分疑惑。

红红没有解释,撑着胆子用一贯傲娇的口气说:“我跟无情无义、嗜血残忍的妖魔没什么好说的,说了你也不会懂。”

“你该不会有帮手吧?”蜘蛛精仍旧很怀疑。

红红立刻抓住这点争取机会,“算你还不笨,我怎么可能一个人来找你,当然会带帮手来一起收拾你。你可小心了,他们就在—”她故意往蜘蛛精的身后看了两眼,“你后面。”

蜘蛛精果然上当,她集中力量看向背后,绑住红红手脚的蛛丝开始松动,红红趁机用法力向蜘蛛精胸口打了一掌,蜘蛛精虽然中招,却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她被激怒了,不是因为中招,而是每次都被红红耍,她很讨厌红红的小聪明,也恨自己连这么个凡人都收拾不了,蜘蛛精双眼发红,似有怒火喷出,蛛丝猛地一收紧,红红感到手脚像是要被割断了似的。

“啊”正在云满阁雕刻木头的云脉停止了手中的活儿,猛地站起来,他的神情复杂,似乎在探寻着什么,探寻的是一种感觉,一种气息,这种感觉在小满不在的三年间他经常会有,但是都不强烈,不足以借此寻找到她的踪迹,同时也说明了小满是安全的。而此刻的感觉是那么清晰、强烈,云脉不知是该担忧还是高兴,他闭上眼睛,镇定思绪,极力搜索小满的方位。手中紧握着那块木雕。

蛛丝越收越紧,终于红红的左手腕最先被割破,血染红了白色的蛛丝,蜘蛛精再一次尝到了这令人癫狂的血,也再一次失控,她的身形开始起变化,和在灵窟山那次一样,先是痛苦抽搐,等完全吸收了血液,身体慢慢膨胀,浓浓的魔障从她身体里散发出来。此刻,蜘蛛精才想起红红是魔三子要的人,可她根本停止不了对这血液的渴望,她转念一想,要是把红红的血都吸尽,肯定能法力无边,到时候就不用怕魔三子了,更不用居于人下。这么想着,她忽然急促起来,恨不得立刻吸干红红的血,蛛丝根本不够用,她立刻举起触角,朝红红刺过来。

红红此刻害怕极了,她惊叫着闭上眼睛。

“啊”蜘蛛精一声惨叫。

“啊—”红红持续的尖叫。

红红感到自己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了全身,她更害怕了,眼睛始终不敢睁开,“啊,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她努力想挣脱束缚,不住地拍打着那个什么东西。

“咳—”她好像听见有人咳了数声声,声音很近,就在耳边。可她管不了那么多,继续拍打挣脱。

“小满,别打了,是我啊小满,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有人在说话。

红红听得很清楚,她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人,一个男孩,长得很好看,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她看了半晌,第一感觉就很亲近,此刻她的危机感烟消云散,蜘蛛精?早就抛在了脑后。

“小满,我终于找到你了!”男孩的气息喷在脸上,红红这时才发现,他们离的好近,这个男孩正抱着她。

红红本能的推开他,“啊”她忘记了他们所处的位置是谷崖口,凌空的,她的身体直往下掉。

男孩很快接住了她,“别怕,小满,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第一次有人对她这么说,把她的一切都包揽过去,让她不用再为了生计、安危担忧,红红心里暖暖的,又一次呆呆的注视着男孩,直到落地很久,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还被男孩抱在怀里,男孩似乎很享受,一直兴奋地看着她。

“喂,你快放我下来。”

“哦,好。”

红红被看的很不好意思,想化解尴尬,正好想起一件大事,她问道:“对了,蜘蛛精呢?”

“打跑了。”男孩爽朗的笑着说。

红红有点惊讶,她又问:“真的吗?是你打跑的?你是谁呀?”

男孩脸上稍稍有点失落,虽然神姑说过,小满很可能会丧失法力,甚至是记忆,可他还是抱有一丝幻想,现在看来的确是这样,她不认得他了。

“我是云脉呀,小满,你的未婚夫。”

“什么?你,你,你说什么?”红红惊讶的都不会说话了。

云脉第一次见小满这么可爱的样子,他忍不住一把抱住她。

“喂,你干什么,你个小鬼头,你一看就比我小,还想骗我,还有我不叫什么小满。”红红一把推开他,有些生气地说道。

“是真的,你叫晴—”云脉突然止住,就这么跟她说她是天神晴满归,她肯定不会相信的,“你真的叫小满,你是神仙,三年前你不见了,这三年我一直在找你,小满,我们心灵相惜,所以我才会在你生死关头及时出现。”

“你,你说什么?我是神仙?”红红更加不敢相信。

“是的,小满,你要是不相信,我带你去仙界,那儿的所有人都认识你。”

红红已经惊讶的完全说不出话了,她脑子现在很乱,很乱,或许云脉说的都是真的,她的确没有三年前的任何记忆,她的血也的确让蜘蛛精成魔,她有天赋,有运气,否则就凭她这样一个凡人在妖魔丛生的世界是不可能活下去的,她情不自禁的相信了,眼前的男孩是那么真诚,让她不得不信。

“你叫什么名字呀?你多大了?我们俩是什么关系?”

听到小满在关注他,问他的情况,云脉高兴极了,他一股脑全说了出来:“我是云脉,从小我们一起长大,一起学法力,一起作战,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今后注定要结合的。小满,你知道吗,这三年我长大了,长高了,以前我只到你这儿。”云脉说着便蹲了下去,矮了红红半个头,这个男孩总是能够让她惊喜,她随着他的动作微微低下头,心里很是满足,他甘于居下,为了她。

“现在,我高你大半个头啦!哈哈哈—”云脉猛地一跃起,虽然稚气,红红也免不了要抬颌看他,让她仰视。

云脉快活的笑容引的红红也笑了,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笑,从前的小满冷冰冰的,在仙界,她没有别的朋友,只有自己和小朝亲近她,即便是对他们,小满也从不热情,更不用说嬉笑打闹了。云脉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紧紧握住红红的手,兴奋的说道:“你笑了,你居然笑了,小满,你知道吗,你是第一次笑,我一直以为你会永远不开心。”云脉心想不告诉她以前的事果然是对的,至少她没有那些记忆是个开朗快乐的女孩子,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能让她快乐多久就快乐多久。这么想着他更加高兴了,又一次拥住红红。

尽管红红对云脉是有好感的,她还是条件反射地躲开了,“喂,你再这样动手动脚的,我要生气了。”

“好好好,你别生气。”

“你还没告诉我,你多大了?”

“我十六了。”

“什么,你这么小。”

“我不小了,你也就比我大两岁而已。”云脉急道。

“原来我今年十八岁啊。”红红感叹一声,终于知道了自己的确切年龄。

这声感叹却让云脉很心疼,很内疚,“小满,这三年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受了不少罪,都怪我,没有早点儿找到你,没有本事保护你。”

红红看着云脉自责的神情,心里有点酸酸的,她安慰道:“你别这样,你看,我不是活的好好的,面色红润,神清气爽,我还会点法术呢。”

红红的乐观一扫云脉的愁容。

“对了,我到底是怎么失踪的?为什么会忘记以前的事呢?”

云脉想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小满,你跟我回到仙界,神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

“哦。”红红没再多问,“我想在回去之前,先做完一些事情好不好?”

“嗯。我会陪着你一起的,再也不离开你了。”

灵窟山

红红和云脉来到灵窟山。

见这里似乎没有什么打斗、被破坏的痕迹,红红稍稍放松了心情,她呼唤这几个月来不见的家人们,“萸姐姐,合欢,你们在吗?我是红红啊,我回来了,萸姐姐,合欢。”

这时,从一个小洞口钻出两个小女孩儿,一个束着冲天辫,另一个的兔耳朵还未修成形,变成人耳朵。

“大玉,小玉。”红红高兴的叫她们,声音里充满无限溺爱。

“红姐姐,红姐姐。”大小玉快乐地跑过来,抱住红红。

云脉第一次看到除了他,居然还有别人可以跟小满这么亲密,哪怕是两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儿,他也感到不可思议。神姑说的对,三年的历练真的改变了小满,简直就是脱胎换骨,无论小满是什么样子云脉都喜欢。

“红红。”萸娘听到外面的动静,从那个最大的洞口出来,看到好久不见的红红,非常高兴,同时又嗔怪道:“这段日子,你过得还好吗?你这个丫头真是的,一声不吭就走了,让我们多担心你知道吗?”

“对不起,萸姐姐,我—”

“红红,你回来啦!”合欢看到昔日的伙伴,更是高兴。

“合欢,我好想你啊。”俩人相拥在一起。

“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你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对不对?”合欢心疼的看着红红。

“没有吃苦,真的,我有很多朋友,还有师父,师父他收留我还教我法力。”红红只把她幸运的事说出来,所遇到的灾难闭口不提。

“真的,太好了!”合欢由衷的高兴。

“红红,你离开之后有没有遇到蜘蛛精?她正四处找你,你一定要格外小心,她现在成了魔,不好对付。”萸娘严肃的说。

“这么说,蜘蛛精真的来过,萸姐姐,她有没有伤害你们?”尽管大家都安然无恙,红红还是有些担心。

“没有,她听说你不在这儿,就走了,我也奇怪,她竟然没有动手,也没有逼问。等一下,红儿,你怎么会知道蜘蛛精要来,你是不是见过她了?”

“萸姐姐,你们别担心,在来的途中我是遇到了蜘蛛精,但我不是好好的吗,是云脉救了我。”这时大家才注意到坐在树上的少年。

听到这话,云脉跳下树,走到红红身边。

“红红,他是你的朋友吗?”合欢问道。

“我是她的未婚夫。”云脉纠正道。

“你别乱说!”红红急红了脸,赶紧和大家解释:“不是的,他是我刚刚认识的朋友。”

云脉没有再反驳,对小满,他一向顺她的意。

合欢把红红拉到一旁,好奇的追问道:“他到底是谁啊,看着不像普通人,也不像妖,还对你这么好,快说,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我真的是刚刚才认识他的,就在他救我的时候,你知道我没有以前的记忆,云脉告诉我他和我从小一起长大,还说我是神仙。”

“真的?”合欢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这边,萸娘打量了一下云脉,说道:“谢谢你救了红红,你叫云脉是吗?你是神仙,难道红儿也是?”

“是的,萸姐姐,她三年前失踪在人间,不仅法力尽失,连记忆也没有了,直到今天我才找到她。”云脉说道。

“原来如此。”萸娘看向红红,宽慰的说:“太好了,她回到仙界就再也不用过这种苦日子了。”

“谢谢萸姐姐这么关心小满。”

云脉的嘴很甜,萸娘很喜欢他,也很放心红红和他在一起。

红红和合欢说完她们的小秘密走过来,萸娘拉过红红的手,温柔的说道:“红儿,以后云脉会照顾你,你跟着他回到属于你的地方,一定到快乐的生活知道吗?”

“萸姐姐,谢谢你一直对我这么好,还有大家,都这么照顾我,我一定会经常来看你们的。”红红眼里噙满了泪水,才刚见面就要离别,她心里酸酸的,很舍不得。

“好,灵窟山永远欢迎你。”

“嗯。再见,萸姐姐,再见,合欢,大玉小玉,再见了。”红红一边走着,一边朝大家挥手。

“红姐姐,一定要经常来看我们啊。”大玉喊道。

“一定会的!你们保重!”声音慢慢远去。

踏下灵窟山的最后一级石阶,红红恋恋不舍的看着山顶,本来云脉可以带着她一飞而下的,红红希望再走一遍灵窟山,再体味一番这里的一山一石,一草一木,云脉当然都依着她。

等到了山脚,已是黄昏,太阳正一点一点地落下。云脉看着她不舍的神情,想让她转移注意力,他说:“小满你饿不饿,我做东西给你吃好不好?”

“好啊,那我们去前面,前面有一个温泉,我和合欢她们经常去那儿玩,还留了锅碗瓢盆,萸姐姐一不见我们人,就知道我们去享乐了。”红红说起往事一脸陶醉的样子。

前面不远处,果然有一池温泉,温泉四周是一座座不连续的散乱的假山,红红走过去把藏在一座假山洞里的锅碗瓢盆拿出来。

云脉从她手里接过来说:“小满,这些交给我,我给你做好吃的,你今天这么累,先去洗澡舒缓一下吧,你看你,衣服都脏了。”说着手里变出一套衣服来,“这是你以前的衣服,你最喜欢红色了。”

“是啊,我醒来之后,身上穿的就是红色的衣服,辫子上绑的也是红色的发带,红色是很好看,可是它太显眼了,很张扬。”红红看着自己一身的素色,“这么显眼,很容易被妖魔盯上的,还是我这身方便。”

听到小满这么说,云脉很难过,她以前是那么骄傲,那么我行我素,红色可以更好的衬托她的身份,即便没有人知道天神的面貌,只要这一身红装和日月神箭一出,就能令妖魔闻风丧胆。现在的红红却为了生存,不敢穿喜欢的颜色的衣服,不敢出彩,想尽办法掩藏自己。这落差是这么大,足以让云脉怀疑晴满归和红红根本就是两个人,然而她们真的都是他的小满,她的面貌和他们之间的心灵感应是不会错的。

云脉搂过红红的肩膀,让她正视着自己,次严肃又温柔的说:“小满,以后你再也不要有任何的担心了,有我在,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有任何顾忌,知道吗?”

红红看着云脉,心里不住的想:这个家伙每次都对我情话绵绵,讨厌死了,每次都让我不知所措,可是他对我真的很好,从来没有人可以像他这样对我无微不至。

正是情到浓处时,云脉情不自禁的靠近,一点一点拉近距离,他闭上眼睛嘟起了嘴。嗯?怎么还没亲到?云脉很疑惑,他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空无一人。

“我要洗澡了,你不许偷看,不可以越过这些假山。”红红已经在假山圈住的温泉边上了。

“好。”云脉不免有些尴尬,骚骚头。

云脉在假山外边生了火,架上锅,准备好食物,忙活了起来。柴火“啪”地一声响,把云脉的记忆带回了过去,以前也是这样,小满性格孤僻,不愿和大家一起吃饭,田致他们一气之下,也不让云脉把食物带给小满,说要吃自己做,小满不喜欢做饭,云脉就跟小朝学着做给小满吃。

假山外突然没了动静,红红透过缝隙看到火光也变小了,有些着急,她喊道:“云脉,你在不在?云脉。”

“我在我在,小满,怎么了?”

“哦,没事没事,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我说过不会再离开你的,一步都不会,对不起啊,我发了会儿呆,让你担心了。”

“是这样啊,你知道吗,我的警惕性很强,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一点风吹草动我都能注意到,这个习惯让我很敏感,所以你没有动静,我会感到心慌。”

“别怕,我答应你,以后天天黏着你,在你耳边吵闹,烦到你耳朵生茧,脑袋变大,好不好?”

“噗嗤”红红被逗笑了。

“怎么啦?”

“笑你真幼稚,这么吵啊,我一定会被烦死的。”

“烦不死,我会每天变着花样,给你讲生动有趣的事,保管不会腻。”

“真的吗?你这么厉害?我才不信呢。”

“当然是真的了,以前我就是这样讨你欢心的,可是那个时候,无论我讲快乐的故事还是悲伤的故事,你都没有反应。”云脉把手臂叠着搁在温泉岩口上,下巴托在手上。

“是吗,那你的故事肯定讲的不精彩。”红红背靠在温泉的岩石上,惬意的聊着天。

“不是的,小朝他们都爱听,都说我的故事讲的好。”

“那你现在给我讲一个,我来听听看是不是真的。”

“好啊,你想听什么类型的?”

“嗯,我想想啊。”红红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呈现出一种恍然大悟又吃惊的表情,她转过头来,“啊—”她将洗澡布一把盖在云脉脸上,“你个色小鬼,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就觉得不对劲,你的声音怎么会一下子离这么近,你居然偷看。”

“对不起,对不起,小满,你别生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云脉赶紧撤回到假山的另一面,不住的解释。

“你不许再过来了,听见没有。”

“好,我不过来了。”

红红洗完澡后,换上她以前的衣服,走出假山,火光映照出她的影子,云脉看到红红的影子,转过身来,他定定的看呆了,以前的小满仿佛又回来了,她出落的更漂亮了,三年的时间足以雕刻一个少女,所不同的是,她少了那份冷峻,多了一份谦和。

仙界

长胡子仙人在云满阁里里外外转来转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云脉这小子去哪了?怎么到处找不到人,真是奇怪,除了下凡出任务,去我那儿下棋,他不都待在这儿刻木头的吗?都几天就不见他人,难道一直在凡间?不会吧,难道忙的连木头都没空雕了?”长胡子仙人每天必下几盘棋,而且特别喜欢和云脉下棋,只要云脉有空就拉着他下棋,也不管他刚刚大战完妖魔累的要死。这几天长胡子仙人手闲的特别痒,急的他每天都来云满阁蹲点。

“老头子,你怎么又跑这来了?一天不下棋就手痒是吗?”胡子姨也找了过来。两夫妻其实一点都不老,正值壮年,互相叫对方老头子老婆子只是一种习惯,他们从年轻时就一直这么叫了,显得亲昵。

“一天我也就忍了,这都快三天了,你说说看,云脉这小子能去哪?”

“他不在天上,只能在人间喽。”

“这我也知道,可最近凡间挺安稳的,你看小朝田致他们也没见这么忙。”

“你笨哪,云脉下凡除了出任务,还能干什么。”

“找满归啊,可也不能连续找上三四天吧,他不睡觉啦,神姑不是告诫过他时机到了自会见面的吗?”

胡子姨一脸无奈的看着胡子叔。

胡子叔恍然大悟,“你是说他找到满归了?不对呀,找到了他怎么不赶紧带回来?”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胡子姨脸上挂着谜一样的微笑。

两人来到仙界最天边的一座神峰前,这座神峰一层叠一层,高不见顶,若隐若现。他们走进神峰的底层,里面只悬浮着一大块玄关镜,胡子姨手一俘,玄关镜里就显现出了景象。镜像中云脉和满归走在乡间小路上,不时小打小闹,羡煞旁人,好一对神仙眷侣。

“好啊,难怪这小子不回来,原来正忙着打情骂俏呢。”

“你看,满归真的变了好多,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孩子笑,看来她的确失去了记忆,法力也全无。我想云脉不带她回来是不想让她这么快面对以前的事,他们现在多好啊。”胡子姨温柔的说。

“是啊,这可是云脉梦寐以求的,以前哪,他总是跟在满归后头,想尽办法讨她欢心,她都对他爱答不理的,现在多好,也难怪他乐不思蜀,算了,为了他的终身大事着想,我就再多忍几天吧。”胡子叔一脸的委屈隐忍,靠上胡子姨的肩膀,就差没哭出来。

“瞧你那点出息吧。”骂归骂,胡子姨脸上还是露出了娇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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