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躺椅上的人痛苦的呻吟一声，睁开眼睛。
那人生的极好，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眉眼，跟宿婉然有五分相似。
只是此刻眼底有大片乌青，就连天灵盖也是青的。
秦笙的眉头狠狠一皱，情况比她预计的糟糕。
见他睁眼，宿婉然暗暗松了口气温声询问，“怎么到这儿来了，不在床上好好休息呢？”
“咳咳，感觉有点冷，就过来了。”
他声音跟他的长相一样，很温柔，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只是听起来，他似乎有些痛苦。
“先过去躺好！”
一直沉默的秦笙突然开口。
“母亲，这位是？”
“锦程，她能治好你的病，我们先过去躺好！”
宿婉然一边说，一边吃力的将他扶起。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秦笙，眼神带着探究，却没有拒绝。
想来，应该只是不想驳了宿婉然的面子。
他个子很高，目测应该一米八几左右，宿婉然扶着他靠在床上，他正用眼神打量秦笙。
“失眠多梦的情况什么时候开始的？”秦笙没有理会他的探究，自顾自的开口询问。
“一个月前。”
回答的，是宿婉然。秦笙看了她一眼，认真记录着。
“晚上做梦是不是感觉身临其境，有强烈的参与感？且那些梦大多血腥恐怖？”
她接着问了两个问题，宿婉然回答不上来，只好看着霍锦程。
“是！”
低哑带着一丝虚弱的男声响起，秦笙看了他一眼，也在小本上记录着。
“什么时候出现幻觉的？就是有没有看见有东西在你房间里活动，尤其是深夜的时候？”
原本面无表情的霍锦程因为她这句话瞳孔微震，但被他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这些，秦笙都看在眼里，但不打算计较。
这人不相信她，刚才她就感觉到了。
但过多的辩解会显得特别苍白，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用结果来征服他。
双方都保持沉默，他不说，她不问。
最后，还是宿婉然先打破尴尬。
“锦程，你告诉笙笙吧，这样你的病才会好。”
“妈，我的病谁都治不好，就不用浪费时间了。”
自己的身体是什么状况，他比谁都清楚。
至于眼前的小姑娘，他并不相信，刚才她说的那些或许只是碰巧说对而已，当不得真。
宿婉然因为他这句话，直接泪流满面，“锦程，你说什么傻话呢？你会长命百岁的。”
秦笙将手里的小本本放回帆布包里，抬头看着他，“你是不相信我！”
“是!”
他毫不避讳的承认，确实是不相信。
“锦程，你……”
她无所谓的笑了笑，对宿婉然说：“阿姨，要不您去外面等我怎么样？”
“这个……”她有些为难的看了看霍锦程。
“您也不相信我？”她说话的语气很平缓，没有一丝质问的样子。
她的眼神很清澈，清澈到让宿婉然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笙笙，阿姨不是意思……”
“无妨，您在这儿也不打紧。”
她笑着说完，看了一眼霍锦程，伸手欲放在他的额头，却被他避开了。
讪笑着收回手，从包里拿出一次性医用手套戴上，看了对方一眼。
见他表情没那么嫌弃之后，才将手隔了一小段距离置于他额头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