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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露 馅(1 / 1)

陈三娘凑近皇后耳边,轻语两句,皇后瞳孔猛然睁大,向后一仰,瞪着陈三娘厉声道:“这不可能,宫里……”后面的话便被强行咽下去了。

陈三娘后退一步,屈膝道:“这种事就是借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造谣。”见皇后还要说,陈三娘忙示意左右,“事关重大,皇后请慎言。”

皇后深吸一口气,似乎要将心中的震惊给压下去一般,看了看左右一个个竖着耳朵的众人,冷哼一声,“既然你说胡充仪生病了,本宫作为后宫之主,也不能坐视不理,稍后本宫自会派御医前去给胡充仪症治,你先退下吧。”

陈三娘想说已经请御医了,可话到嘴边就咽下去,心想主子的谨慎是完全有必要的。却不由得心疼起主子来,以前那么肆意的一个人如今被折去了自由的翅膀,学着迈步长大了。

从此管理长乐宫更加用心更加严格,连青儿也快速成长起来,这是后话了。

慈安宫里,太后转着手里的沉香木佛珠,沉声道:“昨儿皇上歇在长乐宫,今儿胡充仪就告病了?哼,她这病是真病还是假病来着?”

秦嬷嬷在一旁陪着笑,“昨儿出了那样的事儿,皇上去看望一下胡充仪也是合情合理的。”所有的错都不可能是皇上的错,所以只能是胡梨的错了。

“哼,哀家不是气这,哀家是气胡充仪不懂规矩,看来抄书还没抄够呢,你亲自跑一趟长乐宫,传哀家懿旨,胡充仪恃宠而骄,目无尊长,罚抄宫规一百遍。”

秦嬷嬷应是,“娘娘快别为了旁人气坏自个儿身子了,这样的小事交给皇后就行,哪能劳您烦心呢?”

太后冷冷一笑,“到如今哀家也算是看明白了,皇后就是个扶不上墙的,以前在王府,斗不过一个李玲儿,让一个侧妃将长子长女都生在前头,如今进了宫,更是不堪。到如今还认不清自己的处境,一心只看着伸手可触的地儿,以为把持着宫务就能做稳皇后的位置?哼,蠢货一个,这世上会打理庶务的主母不知凡几,可一个没得子嗣的主母就只是当一辈子的管事妈妈,她现在辛辛苦苦打下一切,以后还不是便宜别人去?”

越说越是生气,“哀家明提暗点,她却以为哀家跟她争宫权,哀家管这宫务这么多年,现在的清福不知道享,去巴巴的累死累活又为了哪样?还不是想着她能争口气的一举得男,咱们平阳侯府还能再繁盛三代。”

自从太后不掌权之后,秦嬷嬷的声望也是一落千丈,可是这样抱怨的话太后能说,她这个做奴婢的却是一个字都不能应,还得劝慰着,否则,太后回过神来只怕要治她一个不安分的罪名。

“娘娘息怒,皇后也是年轻了些,以后会知道娘娘是为了她好的。”

太后摆了摆手,“算了,这姑侄关系再亲密也抵不过婆媳关系的利益纠葛。五娘进宫也有半年光景了,怎么还是一点消息也没得?让郝御医跑一趟懿坤宫,给五娘调理下身子。”

秦嬷嬷应了声,“不如奴婢去请了郝御医也一并给胡充仪看看吧。”也不知道胡充仪是真病还是假病,若是人家趟床上非说自己病了,她也没得办法不是?总不能胡充仪生病了她还要传达太后惩戒的口谕,岂不是让别人看了觉得太后冷血。只怕皇上那里也会怪罪太后吧。

太后倒无所谓,不过还是点头准了。

秦嬷嬷便出门去了。

长乐宫里很是热闹,除了青柳请来的钱御医,还有随后被皇后派来的曾御医,两位御医对视一眼,皆是眉不动眼不转的一心把脉。

钱御医手一搭上胡梨的脉博,提起的心就放下了。身在太医院,对后宫的动静都是要求第一时间掌握。他被青柳找到后,一直跟着他的小药童就给他传了话,他都做好心理准备,将胡充仪的病往严重里说的。

没想到他后脚刚进长乐宫,曾太医前脚就跟着来了。对着这个最擅内科的同僚,钱御医心情便有些沉重。还好,胡充仪是真个病了。

曾太医也松了一口气,他是负责皇后脉相的御医,按理就归队了皇后的人马。可是胡充仪是皇上放在心头上的人,他也不敢得罪呀。如今,胡充仪是真个病了,那就是件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好事儿了。

两位御医正商量着用药,秦嬷嬷就领着郝太医到了。钱御医与曾御医都停了手,得了,还得再等一会儿。

乾明宫里,小乐子对着常胜一阵嘀咕,常胜急急往屋里去。

“皇上,胡充仪请安的时候报病了,听说皇后派的曾御医和太后派的郝御医都去长乐宫了。”

萧耀从书案抬起头,微微蹙眉,“都派御医去了?”这是不相信胡梨了?

起身道:“宣顾院判去长乐宫。”

常胜忙出去交待了小乐子一句,就匆匆跟上萧耀的步子往长乐宫去。

等郝御医也把完脉出来,三人眼神交流了一会儿。

秦嬷嬷直接问道:“胡充仪可有大碍?”也不问是不是生病了。她刚进来的时候两位太医正商量着用药,显而易见,胡梨肯定是生病了的。只是不知道这病有多严重?

郝御医垂了眼帘,宫里三大巨头,皇上自有院判大人看脉,其他人想凑也凑不上去。曾太医负责皇后的脉相,而皇后最大的问题是子嗣。他是负责太后平安脉的,太后如今年纪渐长,以后他要经的事只怕是太医院里最多的一个。

若是他能与曾御医换一下,由他去照看皇后的脉相,就算皇后最后生不出孩子,也不会像待在太后身边那般危险。只是,要怎么样才可以跟曾御医换个位置呢。心里想着刚才秦嬷嬷几句暗示的话,若是由太后最信任的嬷嬷提出,曾御医是太医院里除了顾院判之外最擅内科的人,他是不是就有机会离开慈安宫了呢?

眼角扫了钱御医一眼,也不知道钱御医是不是一心向着胡充仪的?他若是卖秦嬷嬷一个好,也不知道曾御医和钱御医会不会站这边呢?

不管怎么样,这话都得由他先说出来才行,“观充仪娘娘的脉相,是惊悸之症,开些安神药就行了,若是不想喝药,点支安神香也是可以的。”

钱御医眉头一皱,定定地看着郝御医,见郝御医一副无惧的样子,转头对着曾太医。曾太医嘴角露出苦笑,还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陈三娘就在一旁,听了郝御医的话,眼里闪过一丝急色,她用的药她心里明白,药虽下得少,可也引起了发热之症,怎么可能是一支安神香就能解决的?难道这位郝御医是蒙混进宫的庸医?

“郝御医,我家娘娘还发热着呢?喝安神汤能去热吗?”

郝御医脸色不佳道:“是你能看病还是我能看症?这边还有两位御医呢?”

钱御医冷哼一声,“郝大人还知道这里有我和曾大人呀,充仪娘娘虽是惊悸发热之症,这可热才是最凶险的,不退热靠安神能做什么?”

“既然是惊悸自然是应该先安神,再慢慢调养。钱御医最擅长的是骨科,怕是对这内科不大熟悉,要不还是听一听曾大人怎么说的吧?”

钱御医一甩袖,“如此说来,郝大人最擅的是千金科,只怕充仪娘娘这病你也是看不准了。”

郝御医脸上一喜,曾御医见了内心又是一声长叹。郝御医几次向他探口风,他自是明白郝御医的心思,郝御医这是在逼他站队呢。可郝太医也不想想,这自古只有主子挑奴才的,什么时候轮到做奴才的去选主子呢?

就算郝御医有那想法,也轮不到他们俩私下去商量解决这事。唉,怎么安安静静地当个大夫这么难呢?这一刻的他是多么羡慕院判大人呀。

曾太医将要说的话在脑海里琢磨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话没出口就听到唱喝声,“皇上驾到!”长松一口气,偷偷拭了拭额间的汗渍,皇上来得真是太及时了。

郝御医脸色就相当难看了,偷偷看了秦嬷嬷一眼,见秦嬷嬷脸色不变之后才定下心来,他也就说了一句话,投名状是递了的。至于结果不如预料那就不关他的事了,毕竟谁也没料到皇上会亲自过来呢。

萧耀大踏步进屋,看着给他请安的一大群人,皱了皱眉,“胡充仪身子不爽利,都堵在长乐宫干什么?”

得了,一句话就给定了性,胡充仪这是不舒服呢。

顾御医人都来了自然是要进去把把脉,走走过场的。

可真进了屋才发现,这位胡充仪还真个是病了,满脸通红,可却一滴汗也没有,发根也不见湿意。

把了脉,走出去便对着呆愣的三人道:“胡充仪都烧成这样了,怎么还不开药过来?”

萧耀略一愣,还真病了,随即快步进了内室,见到红着脸不醒人事的胡梨,一股怒气便直冲脑门,转身出去就对着先到的三位御医厉声道:“太医院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吗?胡充仪都病得不醒人事了,还站着看什么热闹?”

三人顾不得说什么,齐齐跪下请罪,“臣有罪,请皇上息怒。”

“有罪?朕可没看出你们有这觉悟来,是不是觉得见惯了生死就可以淡然面对,不慌不忙呀。朕告诉你们,朕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见过的死人比你们更多,但朕还没见过一个御医的脑袋。”

萧耀是头一回对御医发脾气,更甚者是当皇帝后头一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露自己的怒气。哪怕在前朝,太多的事看不惯,太多的人不想用,可他都忍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这些人和事并不会因为他发脾气而得以解决或者得到改变,反倒会因为他控制不住脾气,更容易被人钻空子,事情越发不能如自己的意了。

三位御医脑袋垂得更低了,“臣该死,请皇上恕罪。”

陈三娘在一旁看了,眼里闪过一丝不忍,站出来道:“禀皇上,是郝御医说娘娘只是受了惊吓,点个安神香或是喝个安神汤就行了的。钱御医不依,正争执着呢。”

萧耀眼神定在郝御医身上,他一直掌着太后的脉相,医术自然是信得过的。如此说来,便是得了吩咐,特地拖累胡梨的病情了。

“来人,郝御医敷衍塞责,为医不仁,杖责二十。”

郝御医吓得面无人色,急忙看向秦嬷嬷,秦嬷嬷恨恨地一瞪眼,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这个时候看她岂不是明摆着告诉皇上,他的行为是受自己指使的,而自己的背后不就是太后吗?

好在她的警告还有用,郝御医一直到被拉下去,都没再说半个字来。

顾院判很快的开好药,杜康拿了药单子就一路小跑地去取药。握着单子的手还有些发抖,老天爷,不说别人,就是长乐宫侍候的人都以为他们主子是借机生病呢,没想到真生病了呀,这场病来得还真是及时,看来老天爷也是站他们家娘娘这边的呀。

药是由陈三娘亲自去煎的,只是喂进胡梨嘴里之前被顾院判拿去先尝了一口,试试药性。陈三娘感觉心跳声都响在自己耳边了,汗滴到脖子里的凉意,才惊惧地对上顾院判了然的眼神。就在陈三娘以为自己死期来临时,顾院判天籁一般的声音出现,“哼,可以给娘娘服下。”

陈三娘气息粗了两分,手有些发抖,直到顾院判看了她一眼,才定下神来,接过药碗慢慢地喂胡梨服下。

“这药要多久胡充仪才能醒过来。”

陈三娘手一颤,药散了些在胡梨的衣襟上,水红色的上好湖绸染成了褐色。还好萧耀将视线投在顾院判身上,没注意到她的失常来。

顾院判看到了这一幕也只当做是视而不见,这宫里什么手段是他没见过的。这位娘娘以自残为代价也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他又何必去做那坏人呢。只是这药太过霸道,不能常用啊。

“回禀皇上,充仪娘娘服了药一个时辰内就能醒了。”

陈三娘心一沉,这顾判院是真个知道了,就尝了一口连药性都判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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