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倒头睡觉,最好能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嗯,这时候就体现出弊端了,身体太好的弊端。
赵毅赖不了床了,休养生息的速度太快,休息恢复效率太高。
即使他依然可以在沾床之后数分钟之内迅速入睡,但却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随随便便赖上十几个小时床了,无奈呀,忧伤啊。
这里的赖床绝不只是指待在床上,赵毅以前是真的能靠着残留的睡意继续强行入睡的,即使已经睡饱。
现在?老老实实起床吧。
生活很规律,起床,晨练一会儿,然后制符,厮混几个小时就可以去吃早餐了,或者再练会儿刀再或者体悟一下御风,尽快让它能快点进行实战。
嗯,这是赵毅的打算,但很显然生活不会这么安稳,这些打算也只能是打算,暂时的打算,将来的生活。
天才刚亮,手机铃声就响起来了,原始铃声,没有丝毫特色,赵毅就是这么个没什么特色又特色鲜明的人。
“喂?!死赵毅!你能不能消停点?老娘我才刚睡下没多久就被别人叫醒了?!举报电话都打我这儿来了,小老弟?你可真是能耐了啊?”
听觉灵敏的赵毅赶紧把手机拿远了点,这咋咋乎乎的嗓门,啧啧,不得了,堪比河东狮吼的样子。
歪了歪头,同时手指摸索着调小了手机音量,唉,感知太敏锐也不行啊,虽然耐受力也强,但该不适还是不适。
……
缓了半天,等了半天,等到对面终于咆哮完毕之后,赵毅才抽空插上嘴了。
“我说,您什么时候能进入正题啊?别搁这儿耽误时间了行吗?”
声音懒洋洋地,没什么波澜,赵毅没怎么将昨晚的事放在心上,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这世上脑回路太多太杂,赵毅对接不上别人的脑回路也是正常,他也没有一定要把自己的思路拉到别人的轨道上的意图。
“你!算了,臭弟弟,老娘就暂且放你一马,不跟你计较了,现在跟你说一下你现在面临的麻烦吧,你可能还不怎么清楚,至少应该不会全部清楚,小弟,你事儿大了!”
“嗯哼!”
发出一道鼻音,示意继续说,自己听着,赵毅都懒得说话。
“哼!臭弟弟,我跟你说啊,首先呢,你参加行动是不和规矩的,当然,因为是现场指挥张公辟亲自允准,所以这倒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我比较好奇你既然不愿意跟我们搭上什么关系,为什么还要掺和昨晚的事儿啊?”
略带好奇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赵毅都可以想象得到手机对面潇音娇俏的样子,嗯,和小时候还是一样,真是一点没变。
而且这偏移话题的能力和赵毅一脉相承的样子?思维同样跳跃的不行,明明应该还有很多事儿要交代,现在却是关注起赵毅的想法。
感受到对面的期待,赵毅略微想了想,开口道:“其实我就是闲得慌,再加上感觉你们……能力不太行的样子,所以就大发慈悲帮帮你们呗!”
“少来!说!是不是就是单纯好奇单纯想找刺激?”
“咦?你什么时候变聪明了?不科学啊?”
赵毅心中诧异道,同时也没控制住嘴,直接就说出来了,要遭!
“赵小毅!你又飘了是吧?皮又痒了是吧?”
皮痒的话语当然只是开玩笑的,不过赵毅觉得如果放任其继续说下去,这家伙可能又得瞎扯半天,为防止继续浪费时间,赵毅赶紧打断,拉回话题。
“停停停!谈正事儿,正事儿!”
“呼呼呼……”
粗重的呼吸声从听筒中传来,显然对面被这打断噎得不轻。
“mm……行吧!臭弟弟,说到哪儿了?”一句没说完整的脏话隐约传来,随后,被气得有些懵的潇音忘记了自己说到哪儿了,同时又不想自己去思考,果断直接开口问。
“说到我的麻烦,才刚开始话题就偏了,你可真是个人才。”最后还是没忍住又小声吐槽了一句。
“对,你的麻烦,你参加行动虽然不合规矩,但不是什么大事儿,毕竟还是有个顾问身份挂着的,只是上面因为你这举动让我问问你是否要正式加入执法队伍,特殊时期直接加入哦!机会很难得的哦!”
略带诱惑的声音传来,显然,想拉赵毅进去的不止一个人。
对此,赵毅的回应是……
“呵呵!”
“行吧,我就知道,就知道你这家伙该不待见还是不待见,该排斥还是排斥,那我借着往下说,你们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东西,据那五名组员的说法,那东西好像是鬼吧?或者是灵体?反正就是类似的东西对吧?”
“我猜是的,反正那东西和幻想中的特性很接近,不知道是幻想照进现实还是传说本就是基于事实的创作,反正那东西蛮诡异的,你们要小心!”
“小心?不是说被你解决了吗?虽然因为没证据,没有影音资料可以证明你的说辞,但是我还是很信任你的,你应该不屑在这种事儿上撒谎,所以还有什么要小心的啊?”
那头的潇音显然很是疑惑,疑惑赵毅这是什么意思。
“两点!其一,这应该不会是孤例,也就是说,其他地方可能还会出现类似的东西,这种特殊生物应该不是个体特殊,而是群体性的,种群性的,所以以后小心点,最好想办法给自己弄一个可以伤害灵体的能力,不然碰到这种东西得憋屈死。
其二,有件事儿我昨晚没说,我在天台上面还发现了点东西,有一片区域稍微有点不透光,但也只是一点点不透光而已,实物可以没有阻碍的穿过去,白天可能发现不了,但是你们晚上可以去试试,记得找个视力好的,那东西很难发现。”
没错,赵毅昨天隐下了一些东西,别问理由,问就是心情不好。
“啊?啊?!啊?!!!赵毅!你居然隐瞒情报!胆儿太肥了你!?你怎么这样啊?幸好貌似不是啥重要情报,不然老娘跟你绝交!哼!”
“我为什么隐瞒你还不知道吗?昨晚的事儿你不是都弄清楚了吗?”
语气转冷,赵毅以此提醒道。
“哦,小毅你别生气嘛,我老大已经批评教育过那个黄脸婆了,真是的,那家伙就是有病,咱别理她!听话哈!”
这一嘴哄小孩的语气是什么鬼啊?这家伙真是飘了。
“就这样吗?那家伙这样做的目的查清楚了吗?总不可能对哪个契约者都这么暴力吧?我感觉她在故意挑起事端。”
赵毅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毕竟那家伙是真的恶心人,虽然不能把赵毅怎样,但的确是把他恶心得够呛。
“这个,小毅啊!她毕竟也没做什么,顶多就是态度有问题,虽然我也认为她可能有什么企图,但毕竟没实施不是?我们也没证据去说她就一定是有所图,甚至都不能算她是故意挑起矛盾,毕竟正常程序的确是那样。
至少明文规定,明面上的程序是那样,只能说她在具体执行上有些不知变通,不近人情,最多也就只能这样了,我们也没办法,这种太过主观的东西本来就很难下定义,小毅,你懂的。”
这就是赵毅不喜欢体制内,不想加入的又一个原因,条条框框实在太多,太压抑,什么都得按规矩办事,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人,尤其是坏人,别有用心的坏人,总是能够找到规则的漏洞,以此侵犯你的全力,压榨、压迫你。
不动声色,不显山露水,甚至可以做到在外人看来理所应当就该如此做的感觉来,而事实上?只有真正被恶心到的人才能体会到那种感受,偏偏你还没法辩驳,没法找到漏洞。
有句话叫“君子可欺之以方”,赵毅不想当君子,同样也不想让自己受限于枷锁,欺之以方?这就是赵毅不愿意接受正式编制的原因,接受了,他就有了可以被欺负的方,而自由的他,只要想,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来。
“嗯,那这事儿你别管了,我自己来。”
“喂喂喂!你可别乱来啊!现在局势混乱,乱世重典可不是开玩笑的,我可不想看到你去逃亡。”
潇音是对赵毅有些了解的,至少她知道,赵毅很大程度上是凭心情做事的,天性自由,散漫,随意,很多事儿不在乎,不计较,但是计较起来就真是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能着怎么让自己爽,根本不会顾忌什么。
当然,这些都只是一种潜力,过去的赵毅显然不会真的做到这种程度,也没什么事儿能让他做到这种程度,但现在可不一样了,局势的渐渐混乱,个体力量的极度膨胀,赵毅能做出什么事儿来只有天知道,实际上,契约者这整个群体能做出什么事儿来都只有天知道。
所以潇音只能劝着点,尽量劝着点,即使这个人不是个听劝的人也得尽尽力,就当尽人事了。
“放心吧,我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一种刁难而已,我还没那么小气,而且最后我基本也都还回去了,所以暂时来说我没有强烈地去找麻烦的**,但是如果还有下次的话,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行行行!如果黄脸婆还敢找茬我绝对支持你去收拾她!”
“行了,还有没有什么没交代的?没什么事儿我就挂了。”
赵毅感觉该说的好像都说地差不多了,开始寻求挂断电话,有这时间看看剧也行啊,正好下一次任务世界他还没察看,趁着这段时间他也好了解一下,准备准备。
“等等等等!还没完呢!急什么啊?!和我这么个大美女谈工作不好吗?不香吗?不舒服吗?天天待家里当一个究极宅男好玩吗?”
“还有什么事儿?”
“最后这件事儿,也是最重要的,你们行动小队的队长:张公辟,昏迷至今未醒!”
这一次的声音郑重了不少,严肃认真了不少,终于没再嘻嘻哈哈。
昏迷至今未醒???
赵毅脑中回荡着这六个字,仿佛一时间失去了语言理解能力,需要用这种方式才能缓慢地理解这几个字的意思,如同稚童一般,缓慢,磕绊。
一时间,手机两边都陷入了安静,短暂无声。
良久,赵毅才回过神来,开口问道:“正常昏迷应该不至于这么久吧?而且我明明看过,他没有受伤的迹象,为什么还没醒?这好像有些不太正常吧?”
少年,不用好像,请自信一点,去掉这两个字,这时间的确有点太久了。
“的确不正常,但不排除几个小时后可以自然醒转的可能,也不用太担心,毕竟检查结果显示的也是一切正常,应该没事的,当然,一旦出事很可能就是大事了。
而且,你们行动的时候有不短的时间都是你和他两人私下行动的,我能理解,你们肯定是考虑到了那几个小孩儿战力不行,帮不上什么忙还凭白担一份风险,没必要,所以才选择两人行动,这本来没什么,是高风亮节的表现。
但现在情况有点不太妙,因为,记录仪什么都没拍下来,没错,是什么都没拍下来,你们两人独立行动的过程全都没有,其他时候也是显得模糊不清,再加上张公辟又昏迷了,现在的情况就是,你们两个尤其是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没有证据,我们甚至无法确定你说的是否属实。
没有物证,人证又在昏迷,虽然张公辟队长是有将你们第一次行动的部分细节讲述给他的五名队员听的,但这还不够,至少……很多人觉得你的笔录不值得采信,不过小弟你放心,这事儿不会影响到你的,要是有人敢拿这事儿陷害你,找你茬儿,看老娘不弄死他!”
听到这里赵毅算是基本对现在的情况有了些了解,的确很不妙,不过归根结底也只是任务过程不清晰而已,应该也没多大事儿。
不过又一个点赵毅却是比较在意,“陷害我?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什么可以被陷害的?”
这个词怎么听都不像是好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