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孩子,我就喜欢写故事。
一种别样的故事。
但我希望,我写出的故事,不像是一个故事,而像一个谈求者。
.
“因为一个后裔,无论如何也蛮。”
抓,四足颤抖,讥诮卌尽力睁大自己,装下整个世界的奇迹图谱。
“都必须由亲生父母加以照顾。”
驯服,督责,书写者昂头,枪尖从自身中断裂,阳光也在这断裂中分割,在讥诮卌的脸颊上刷上条纹与泪滴。
.
.
【他头上有围有脚塔的王冠】
【他高高的要塞上】
【他支撑着一切都城】【注:出自《物性论》,第二卷】
.
.
讥诮卌的身躯承高速压强爆射过,我看到。
她身后建立起血色接线,我伸手拖住她,憔悴的泪滴,早就灰飞烟灭了,因此,她双眼腾起白烟。
引力恢复,我曲折眼,捕捉到一种奇迹。
人扔出枪头扭曲,褪下衣装,暴露胸膛里的太阳,辉煌。随之,带来暖风,浓烈血腥,甜味的焦伤呐喊。
“逻辑,我还是不需要你了。”
他的大拇指剐蹭一下嘴角,吹出一个女孩的形象。我惊讶。他的五指抓入胸腔,供奉出太阳,跳动的烟卷和日晷钩织她的长发。我放下讥诮卌,天边,天上,数据库跃下,跟着另一名男孩,蜷缩进风里,鲸鱼也在摇曳,头部装有螺旋重甲,密度合金,稀有造物。
“你要创造第二种逻辑?二阶逻辑在你的世界里无法运作,如果你想生下她,就必须埋葬我。”
说实话,我不是很敢说这句话,我有些自我否定了,我有些害怕,希望天空塌下,我能看待缩景瞳的微笑,在床上,床边的凉月。一瞬间,头发的那种亮白色很是刺眼,它们在我的身后游荡,挣扎,从头上垂下,努力驱使我,处死这名私生子。
“是的。”
黑色棺木介入,矗立在书写者身后,它向上延伸,使下界刮起一阵风,刮起一种惨叫。千叶草带着众人后撤,启动所有地基下可以运作的构力引擎,试图将下界抬升到上界的高度,应该不难。我看着第二座黑棺木的耸立入云端,欲绝寒冷。因此,下意识的裹紧身子,又在台阶上坐下,耳边不时传来数据库的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进攻!他在试图毁灭掉你啊!黑王,黑王!?别再,傻站着了,我们将最后的造物,带来,已经发起,全面进攻了!不要遥望了!逻辑!你不是,要证明自己无罪么,你向我,招什么手!快上来!到鲸鱼的尾巴上来!”我忽然发觉这不是有罪和无罪之区分,我还是一个普通的人,只不过被书写者控制在最高的王座上,逻辑的王座上,的一名女孩罢了。
除了,我的力量,不属于女孩以外...
高空是很清爽的,没有纷争。云在涌动,我等待着鸽子到来。鸽子除了能够运载信息,表达和平,就一无是处了。是这样么,那我也许就是一只鸽子。
云也不是纯白,其中有着我先前散播的昏黄和黑暗,现在又加入了一丝清淡的水蓝色。
龙身浩荡,也在涌动。
在泪水里,那些时灵也在模糊开来.......
.
烦死了。
.
数据库终究是忍不住了。
违背岸离的呼喊,她一跃从鲸鱼身上跳下。没有人相信一个成天在黑塔里做着实验和成分研究的少女有怎样的战斗经验。不过是,挥舞着自己的武器,向着前方砍去而已吧?说来也奇怪,没有人愿意相信一个人的想象能够给现实带来怎样的指导,难不成是其妙的神话?恩,这是不完全的正确,形态罢了。落地式,硬生生地砸进,周身滚烫,数据库疼得眼睛湿润起来。惯性在引力恢复后骤然增加,而现在地轴向着书写者的方向扭转,狂乱了少女的全部头发,黑色蝴蝶结和胸前的玉坠沸动不止。要编程么?一套关于精工与进犯的武器指南书?
我是造物者,根据记载,所有的.......
一块瓦砾飞来,侧击轻盈铠甲上的玫瑰花与百合形状,将她掀翻在地。
啊,真是疼呢。
构造学派!
她艰难扶身,岸离驾着座头鲸,从身后窜出,重甲与钻头。钻头张开,在无形的力场里呈放射状前进,根据严密的几何原理,弹道在之前的过程中释放动能,且看效果如何。
钻入镜面中?座头鲸从书写者身后驶过,整个儿被未知的维度分开。
书写者坏笑,在钻头跟前指挥女孩完成自我再造。
顺便,他还用手推出场,座头鲸被迫翻身,倒挂的弦炮制退,出膛,连续装填,定位坐标,爆破形式选择,熔融弹尖速。书写者大惊,反身保护女孩,在火焰里张手护卫,烧红自己,背上暴露黑晶甲,竟有神秘电路的指示符号,七处,跳跃光芒,芸绿色。
“他!在用他的全部七颗心脏,创造新逻辑!”
讥诮卌在不远处哀嚎,捂着后背,血淌了一地。我忽然想起她身后的抓痕,整齐地排列起来,脊椎也会烂掉。
“那.....黑王怎么办!”
我真是气急了,对自己无能的表达夹杂进愤恨,脑子里想不出造物的极限原理对照。
.
.
“保护她!保护黑王!去啊,数据库!她是这个世界的逻辑!”
.
.
数据库在战火中迷茫了很久,无论身边有多少弹线交织砸过,她也不能不重复这句话的声调,语气,还有自豪。
终于转头的数据库,欣赏着书写者在转眼间建起的高墙,一尊被黑布蒙着眼睛的罗汉像从城门冲出,扛着浪锤,与时灵的烈焰和焚烧欲望融化在一起。那张人脸,又出现,失望地打量数据库,在冲击波的怀抱中散架,露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