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年1948,连同它自己,都是沉甸甸的写照。
宛如一本书,航行在天际之上。
步伐思考,步伐想象。
它的组成成分,也令很多人自豪。包括蒸汽引擎9架,10根桅杆,16根辅助桅杆。这是作为一艘船的基本特征,哦,还有那长达两公里左右的船身,数量不定的炮与锚,与其相当的填装位,弹药种类尚无清晰的记载,只能说齐射时的亮度匹敌太阳,数个月亮。
早在建造之初,每个人都对它寄予厚望——这艘船不仅仅是船,更是一座移动的航标,射出的光将引领黑塔的【屠梦者】们走向光明,也让白塔得以理解所谓【黑暗】。“哥特”一词曾经被误解为【厌世者】,但实质上历史揭示出不同寻常的自身表达。
“白十字...你是否喜欢光?”
翅膀扑打之中白十字瞄准红色双眼确认。
“因为我的着装?”
“你的长裙,你再造之后,变得更长,触及地面,更长的绸带。”
失鹰,曾经是形物鸟集结毕生之所学创造的造物,是【孩子】,血统纯正。形体上的自我再造曾经遮蔽天光数秒,也曾经窥探心脏结构数分钟。
失鹰,取名为“获得的又一次重生与循环”之意,表意命令是无法操纵它的意志列表的。
“恩,如你的翅膀,雄壮不过,但会坚硬异常。”
“收到您的敬意,王。”
远阳之光是暗淡不堪的垂死挣扎,如果平日里的瞳孔与光是在同居的屋檐下,这时便是天与地的分割,女娲也要为之惆怅。这片天,隐喻起时间的沧桑,白十字靠在护栏旁,10米长宽单筒望远镜正向她转来。
“护目镜已经校准了,光谱不会灼眼,放心使用吧。”
他走过夹板,将脚踏向铁箱下方,屁股砸在箱壳上,不是文雅,不是莽撞。手指伸出,食指,拇指,相接勾搭成方,那是相框,拖出地图的长廊。
“上百次,看过这么多的地图,你还记不清...”千叶草推开门,迎来风,铺在脸上的散发。“哎呀,讨厌了,讨厌了,说不得。”
“听说上次在白塔一战,你施展过【两仪式】?”
“哎呀王,我只会用【两仪式】啦,最后一式是我的生命总和相加啊。”
她的胸很大,却由于俊俏,削减色相迷离的嫌疑,此刻摇晃。却不吸引人,不折腾人。千叶草头戴中世纪骑士的铁战帽,面甲留在手指两旁。从白十字眼里,看得出她没有心急,但有心慌。
“如我所料,真是傻~”
“哼,王也是从小孩子过来的,什么重要当然知道。目前的防线布置如你所见,已经完成到【花甲】级,距离【天命】级不远,不近。怎么,护目镜调制太低?来,帮你调调。”
暗阳近在眼前,被几何力场按压的黑洞一枚,船帆绳索嘶啦低吟,两人抬头望。巨蛇盘绕,身影撒落光,一圈圈透过力场上方的大气通道,挤压而出如同沙漏优雅低落,构成映照在大地上的五彩窗花,是碎霞。
美丽,归为美丽,残忍杀戮,蒙上血红底片的眉梢。
“时间在笑。”
“时间在笑哦啊。”
“时间在...笑?”
护栏随风撼动,迎面是力场的震颤。那巨兽开始磅礴自己的梦想,由于是自我型造物的自豪,它开始发号施令于身躯之上,让那尾部中央法杖尽量拖出,哪怕带着血肉,也不能模糊目标——孕月。
“果然,再笑~”
形物鸟大手张闭两下,空气涌动过船身上下左右,集中左侧第三桅杆上方。【善恶眼】睁开,带来寂静一切的光芒。正在观察巨兽动向的白十字将头挪开。
这是哪门子造物法?
【善恶眼】中鹰爪大张,划破先前声音的迷茫,惹得船员们高喊,高唱。
【善恶眼】浓烈的眉毛染着火焰,有神。
千叶草却皱眉,打量形物鸟嘴唇紧闭程度。
测算开始...
老头子这年头见过的造物也不少了吧,弄不得这样疲惫。难不成...也是紧张?哎呀,不能这么说啊,我还真心不知道作战能不能成功,但至少...至少善恶眼是一个指标吧,对吧,对吧?
失鹰在【眼光】中越飞越大,大过船身的时候,白十字已经吓傻。
真是厉害呢,三分之二的实力,跟我相当!
【善恶眼】一睁一闭,浮空状态下眼球后是密集神经网,链接虚空几公里处的船队中央,那枚巨大木板孔洞之下。可以瞧见一缩一放的眼外肌数条,同步与形物鸟蓝光闪烁的脸部上方,皱纹之中的圆形,运作正常。
“真是看家本领都用上了。避免失鹰调皮捣蛋吧,真是有趣的老头子。你看啊,到时候,那太阳低下就是你我的战场。咦?为什么那样看我,失态?”
“我已经,是战争本身了。”想过要去握住对方,白十字只是动了动拇指,肌肉牵拉多么剧烈慌张。“你们...就让我一人去吧。”
响起【百面相】吼叫,真空走廊,黑十字说,话从黑王,尘沙,尘沙......
“呵,你这话要是大家听见,岂不是邀功自赏?这可使不得。”
“造物者,我担心。造物者的局限.......依旧是我不太清楚的【知识】。我一生都生活在意识圣殿深处,那里的书籍百万,却没有能够对话的人。我也是刚刚接触,很抱歉。我怀疑自己能否做出决定,以及是否合适。你能够宽恕我吗?”
长裙一角摆动,裙甲也在退缩。
“那好,我,千叶草,意象塑性学派,听见,看见,触见你的请求。”她使用了标准的【合约句法】,让白十字脸上充满泰然。也不是多愁善感,白十字作为王,直到梦体作为【造物】的概念,但没有通达这一门道的先验知识。“我愿与王【白十字】,一起为梦界和平而抗争一切事件,发生此处,即彼处。”还在回想,欺负黑十字时候的狂妄自大,结果眼睛被戳瞎,怪得了谁呢。明知故犯,最荒唐的自己居然存在世界上,太奇怪了。
暗阳闪亮,一道光。巨兽挽起自己,投入火海。
梦界的【灯泡】还有被点亮的可能。但熄灭之后是一番怎样景象。
女孩拍了拍脑门,嘴里蠕动词句,责怪自己,不该这样。
火海溅起滚烫明火“连线”,实为巨大日珥。
“王?”
回过神,后脑勺被龙鸣震得嘎吱作响,不禁张嘴缓冲恐惧力道,愤怒中和。
“它,已经到第二表象了。化龙开始。”
人们欣赏着船队包围龙身雏形,门门巨炮撞出船舱,弹药填撞。
长发翻飞,形物鸟在女孩们的发丝中窥见那双眼睛。【善恶眼】也在凝望,想象将其处以【消物】的时刻,那双眼睛,这双眼睛,会不会有些许一样。
天年1948,连同它自己,都是沉甸甸的写照。
它写满了对于光的追索,思考上帝,思考自己。
这样说,也不能【解释】什么。
“【天命】差不多完成,可以先安排力场的装卸顺序。”
【善恶眼】传来信号,形物鸟蹲着身,手臂抱着脑勺,烟圈吐得也更猛烈了。女该是刚刚加入的造物者,后补成员。拿着书页的手也是极纤细的,在烛光下意外红润,时而白皙。靠近太阳一号的肚腩,力场将风的流向改变,旋转进下方的重力井中。从这里,女孩的头不时向下看。
天啊,比想象中...还恐怖。高度,高度,那高度...也许,回家吧,当个服务员?
口袋里有妈妈的信,好重,好重,好重啊。
只要...将这本...战略指导手册...递给他,就行了吧,吧,吧?
吧!
眼看女孩费力抬书,我伸手去接,望能够缓解千金较弱的身体。她是谁?只是一个被拉入梦界的孩子?真是善良,或者伪装?不,不堪去想象那样的东西。伪装是必要手段,女孩子就应该诚实一些,却面对伪装自己的【自己】。
形物鸟看着女孩羞红的双颊。
【善恶眼】也许能够帮她,但她不一定能够接受。
蓝色光扫过去了!扫过去了!我的天,太,厉,害,了!
干嘛攥紧手指到拳头,不能这样,形物鸟会认同我吧,但是...还是很...
担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