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潇潇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一模一样的梦境又出现了,潇潇在梦里大声地问那个女孩:“你是谁?为什么老是出现在我的梦里?”
没人回答,这次女孩好像能看见她了,却也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呼救:“救我!救我!”
潇潇不停地拉扯她,但此时潇潇只是一个虚影,一碰到实物就会穿过去。最后,女孩还是在祭祀活动中被杀害了。
潇潇一觉醒来,十分悲痛。她很想为女孩做些什么,但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刀插入她的心脏,眼神渐渐涣散。
潇潇深呼吸了几下,起床喝水,一眼看见主持正躺在房门口的地上,睡姿安详。她跑去踢了踢迦诺,他方悠悠醒来。
“天亮了?”主持丝毫没有被抓包喝酒的觉悟,揉着刺痛的太阳穴,挣扎地爬起来。“额,施主,你怎么在这里。”他好像突然反应过来,忙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是否完好。
“放心,虽然我对您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潇潇很是无语,这死秃驴满脑子想的是什么!
“阿弥陀佛,如此甚好。对了,施主,您昨夜又雅兴大发,半夜弹琴,是否还记得?”
本以为潇潇会像前几次一样没有印象,这次她却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记得,所以这次我虽是处于被控制的状态,却保留了一丝神智,那个姑娘她没有恶意。”潇潇的确是有印象的,甚至还看见迦诺在偷偷喝酒!
“即使如此,此琴可留,我们也要从长计议,找出症结所在。”可不是嘛,大半夜的弹琴,全寺上下还睡不睡了!要不打个商量,白天弹琴也行啊。
日子一天天地过,“轻煌”也渐渐安分了下来。潇潇找到一个规律,只要白天弹满2个小时,晚上那个姑娘就不会操控她的身体去扰民。但是入梦是每天的必修课,夜夜打卡,从未断过。经历得多了,也就习惯了。就像现在,潇潇托着腮,看着被欺负的女孩:“你两快点,结束后我好睡觉。”当然,那两只是听不见的,继续喊话,一个说完“不要”,一个说“快走”,画面就没了。潇潇心理不屑,真是看不起人,好歹表演一下活春宫,这没头没尾的,都不知道成了没有。
好吧,祭祀场景如约而至,看着女孩被刺死,潇潇打了一个哈欠。真的是很困了,还不能快进,真是讨厌!
女孩一脸诧异地看着潇潇:“我都死了,你怎么还那么高兴!”
潇潇哈欠打到一半,吓了一跳:“你看得见我?你现在可以和我交流了?”
“恩,但是我还是死了,我只是在你的意识里。我死的时候留了一丝魂魄,本来寄居在棺材里。但我太弱了,无法显形,也一直处于混沌状态。不知为何,碰见你之后,我的意识苏醒了。”
潇潇嘴巴张成了o形,又听那女孩说道:“一开始我还没有记忆,只知道有个强烈的意念,后来只要你弹琴,我就会强一些,所以我在你睡着后控制你弹琴积蓄能量,再入梦将我记得的告诉你。直到今天,我终于积够了力量,可以和你交流了。可过了好多好多年,我的魂魄也不全,我也只记得这些。”
姑娘没有形态,只是一团黑雾,在潇潇的脑海里跳来跳去,突然她好像很激动,不停地翻滚:“你帮我,你是可以帮我的,我要报仇,不然我不得安息,没法投胎。”
“那你要怎么报仇呢?你说给我听听。”潇潇有些疑惑。
“不知道。”
“额,那找谁报仇呢?你讲讲,我去翻翻史书,然后将你的仇人挖出来,挫骨扬灰?”潇潇试探地说,呀,光想想就好吓人。
“不知道。”黑雾不再跳动,只是不停地转圈。
潇潇满头黑线:感情您逗我玩儿?但自己的小命还抓在人家手里,潇潇不敢放肆,于是又不确定地说:“那你是哪个朝代的?你家在哪儿?你叫什么?我给你超度。”
“好像,都不记得了。”黑雾有点沮丧,在原地停了下来。
完美!潇潇已经感觉血气上涌,脸上却展现一个无害的笑容:“那你先退下去,好好想想,想到了再来告诉我?”
过了一会儿,黑雾果然不见了!
呵呵,这是什么傻白甜黑雾鬼!
后来倒是迦诺分析出了这个傻白甜姑娘是怎么回事。她应该是某个朝代的一个祭品,死的有些惨。这种祭祀通常祭司会打碎了她的魂魄,以防她来报仇。姑娘死前怨念很深,但也没有魂飞魄散,强留了一缕魂魄下来,但因为是破碎的,记忆也不完整,只记得给她印象最深地两组画面。
现在姑娘好不容易找到宿主,不帮她解决心愿她是不会离去的。本来事情就非常棘手,但佛门之地对这些灵异事件倒也有一些方法可以尝试。但那姑娘一问三不知,这找谁报仇?去哪里寻找心愿?是什么心愿?都无法解决,这还搞个球!这事就这样拖着。
这一天,潇潇心情烦闷,来到银杏树下弹琴,因心理装着事,十分烦躁,一首《平沙落雁》弹得错漏百出。正当她弹到第三部分实在弹不下去的时候,一阵悠扬的笛声在远处响起,笛声越来越近,引导琴声重新温度下来。在笛声的帮助下,潇潇渐渐静心,与笛声相和,也是相得益彰,妙趣横生。
一曲毕,潇潇心静了下来,落回原位。回头望向吹笛子的男子。来人高高瘦瘦,剑眉星目,整体却长得很清秀,身姿笔直,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但潇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有点排斥。只见她向后退了一大步,等这距离她觉得安全了,才问道:“你找谁?”
男子很困惑,首先看见一个女子在寺庙门口弹琴,这画风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再者,这女孩对他满脸防备,这应该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吧,难道以前在哪里不经意间得罪过她。心理想得,却没表现出来:“小姐,我找迦诺主持,请问他在吗?”
“阿弥陀佛,施主,您找贫僧所谓何事?”迦诺正巧从寺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