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玉听采吉说完自己在寺中所见,心中仿佛有一团乌云压着,疑窦丛生。(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凉玉扶一扶发髻上的玲珑步摇,略略沉吟:“看来我倒是小瞧了她,当真是不简单呢!”她看一眼伏在地上的采吉,拔下那根赤金红宝簪子,道:“这是赏你的。”
采吉千恩万谢的接过。凉玉扶起她,缓缓道:“采吉,你是我的陪嫁,虽然本宫有时候脾气差些,可心底还是疼你的,等本宫生下孩子,本宫的地位便有了保障,何愁扳不倒她慕容月。若是将来王爷登上皇位,皇后之位便是本宫的。到那时,本宫一定会让你嫁的风光体面,本宫是绝不会像她一般为了自己,而让你进宫的。”
采吉听她这样说,眼中含了泪:“主子,您这样为奴婢打算,奴婢就算死了,也要帮主子扳倒她,奴婢这条命,便交给主子了。”
凉玉擦干她脸上的泪痕,唇角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自祈福回来时,慕容昭心中不免一直有些郁郁不安,静安寺中住持的一番话,让她不免又想起了自己在静安寺中的过往,可是这些都不重要,因为前朝,渐渐开始不太平了。
曾一向与夏国友善的突厥大可汗索啜病故,新任可汗额勒生来好战,举兵二十万侵犯番邦贺兰部落,那贺兰部落是夏国的一道屏障,若贺兰部落被侵占,夏国边境便是岌岌可危。
不少大臣因此上书,求皇帝派遣大军前去贺兰部落,镇压突厥大军,荷兰如月得知此事后,也是心急如焚。
朝上,座上的皇帝看起来疲惫不堪,他抚上额角,道:“诸位爱卿,就此事有何看法?”
定远将军京鸿祯率先出列,道:“陛下,突厥犯我贺兰部落,其狼子野心,路人可见,望陛下早下决断,出兵贺兰,突厥蛮子,诛之不留!”
中书侍郎司徒郎听他如此说,沉吟道:“陛下,我大夏与突厥修好近数十年,如若出兵,这数十年的和平基业可就毁于一旦,从此边关将永无宁日,望陛下三思。”
京鸿祯看他,不屑道:“那么按司徒大人所说,就让那些突厥蛮子攻占贺兰,然后再侵扰我大夏江山?司徒大人,你安得什么心?”
“你······”司徒郎正待反驳,慕容齐兰看他一眼,司徒郎只好压住一腔怒火,狠狠瞪京鸿祯一眼。
皇帝为此事烦心不已,他看一眼座下躬身而立的慕容齐兰,道:“慕容卿家,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慕容齐兰道:“依老臣所见,这突厥人设下的,是一道两头都难解的题。”
皇帝眯起眼,道:“说来听听。”
“若是不出兵,贺兰部落便会落入突厥人之手,我朝便会失去这个屏障,而若是出兵,那就意味着同突厥宣战,多年和平就此毁于一旦,所以,出兵与否,都是两难。”
京鸿祯不屑地看他一眼,道:“左相,你可也是武将出身,怎的如今畏首畏尾,尽是些文人的酸气。”
一直同左相为盟的尚书令慕容赫此时早已按耐不住,道:“京大人,你不要自负有军功,朝堂之上岂容你放肆!”
“慕容大人,我的功名都是在外杀敌浴血奋战得来的,哪里像你,能依靠祖上的恩德。”此话一出,慕容赫的脸上早就挂不住。
皇帝见朝上大臣们针锋相对,早已经不耐烦:“都给朕安静!各个都像市井泼妇般,就没人能拿主意出来么?”
皇帝动怒,一时间朝堂上静了下来,慕容齐兰见此,上前道:“陛下,老臣有一计策,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老臣觉得,若是我朝出兵不便,何不由贺兰部落自己出兵,既解了贺兰之困,又不会落了突厥人口实。”慕容齐兰徐徐道来。
说及此处,皇帝心中已经明了,只是不语。
倒是京鸿祯疑惑问道:“这是什么解决之法?那贺兰部兵少地狭,如何出兵?”
慕容齐兰微微一笑:“京大人带兵多年,怎么却不知这“借兵之术?”
倧瑞沉吟半晌,在朝上一言未发,他按耐不住:“如此想来,只有这一条方法了,只是这借兵风险太大,需要一个得力之人前去。”
皇帝看他一眼:“怎么,你这算是毛遂自荐么?”
慕容齐兰忙道:“不可,安王是陛下独子,怎能前去?”
一些朝臣见左相反对,立即跟声附和。
京鸿祯见此,低声道了句:“走狗!”
皇帝又道:“那依慕容卿家看来,谁能担此重任?”
慕容齐兰沉吟半晌,徐徐道来:“琅琊萧珏。”
慕容齐兰此语一出,朝野大惊,倧瑞也是惊讶不已。
“为何选他?他不过是一介书生。”皇帝问道,声音平淡。
“萧珏身为皇亲国戚,机智过人,一来他低调不惹人注目,二来我朝借兵贺兰,贺兰虽与我朝交好,也定会生疑,萧珏前去,他们想来也不会有意见。”
皇帝的情绪渐渐隐藏不住:“你的意思是让他为质?”
“臣并无此意。”
“朕不同意!”皇帝的声音决绝,似在对抗着慕容齐兰,倧瑞听此,心中也是怅然,皇帝,就这般看待他么?若是自己前去,想来皇帝不会有异议,可是若是萧珏,皇帝便是拒绝的,亲生的儿子,却比不上侄子在他心中的地位。
想到这里,倧瑞不觉苦笑,心下也生了几分不甘,他抱拳上前:“儿臣愿意前往贺兰部落,望父皇允准。”
慕容齐兰领头跪谏:“陛下,安王是您独子,万万不可前去,望陛下三思啊!”
“朕不允萧珏前去,你们又能如何?”皇帝一怒下摔了茶盏,冷冷道。
朝堂上瞬时鸦雀无声,这时,京鸿祯站出来,道:“臣自请前往贺兰。”
慕容赫冷笑道:“怎么刚才不见你站出来,偏要在这时抓挂卖巧!”
京鸿祯不看他,面向皇帝,再三跪拜道:“陛下,臣多年在外厮杀,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如今陛下两难,臣愿解之!”
众臣有人刚要站出来反对,皇帝却道:“好,朕准了!”
慕容齐兰亦要发话,皇帝道:“诸位卿家争论不休,却都忘了一件要紧事,这借兵,还要懂得领兵,不是么?”皇帝冷眼看向慕容齐兰,问一句:“慕容卿家,你说是么?”
慕容齐兰见皇帝执意,也只好点头:“陛下明智,老臣愚钝了,只是此去,还需要有人陪同,方可互相牵制,老臣举荐慕容赫同去,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皇帝看起来极累,颔首道:“便如慕容卿家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