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十四年,杨国忠与安禄山矛盾日深,为逼安禄山造反,杨国忠于长安城内处死了安禄山的门客李超和安岱等人。安禄山闻讯大怒,以“诛杨国忠”之名于范阳起兵造反。
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叛军攻城掠地,到处民不聊生。武林中有志之士纷纷反抗安禄山,安禄山为使武林自乱阵脚,命人扫清武林反抗势力,使的武林中亦是腥风血雨。所幸余杭郡尚未被战争所波及,但安禄山派出的武林高手已深入江湖各处,余杭郡也未能幸免。
微风徐徐,夹带着一丝丝的血腥味,扑面向正缓缓走过来的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男子走上前来,看到了几具尸体,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来晚了一步,又是谁干的,近日余杭一带各门派,已有多个门派惨遭毒手,杀他们的人到底想要干什么?”此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还有一个,杀了他。”这男子回身一看,两名大汉一个手持鬼头杖一个手持长剑向他冲过来,男子本想问些什么,见这两人气势汹汹,眼露杀气,心想先制服他们再说。眼见两名大汉已冲到跟前,他微微一笑,先发制人,一个箭步冲到左手边手持鬼头杖之人的身旁,那持杖之人这一惊非同小可,没想到这男子身手如此之快,根本来不及反应,右手已被男子抓住,男子运劲用力一抓,持杖之人右手吃痛,手掌随即松开鬼头杖,心里已害怕之极,男子手下不容情,将他右手往上一扯,连持杖之人都给带上半空,左手一抓持杖的脚,持杖之人立时被抬了起来,此时,那持剑之人方才反应过来,长剑一指向那男子攻来,男子运劲双掌,将持杖之人扔了出去,重重撞到地上。男子回身见到持剑之人已冲了过来,右手出掌迎面而上。长剑虽先手刺出,男子掌力阳刚至极,一掌击出,那持剑之人剑已到男子身旁,竟硬生生的缩了回去,不敢去以剑去接他的掌力。哪知一缩之下,掌劲已将他震出三尺之外。
男子名为杨云,乃是民会会主杨先之子。这民会创立不过两三年,会中之人不过将近十人,又极少在江湖中走动,这两名大汉只见他武功高强,却不知是何门派的。相反,杨云适才见他出剑,使的是七十二路天绝剑法,一看便知是岭南绝剑门的,只是那持杖一招未发已给杨云扔了出去,自然不知是何门派的。
此时,两名大汉都站了起来,杨云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看了看地上的尸体“为何要杀雷声霆,近日余杭附近各门派遇袭,可也是你们做的?”这两名大汉不回答也不知心中如何想,竟不答话,扬起手上兵刃,互相对望一眼,欲再次向杨云发难。杨云心中恼怒,“我与你们无冤无仇,手下留情,你们却非杀我不可,这是何道理?”
两名大汉眼露凶光,各使出看家本领。杨云见两人像疯子一样,明明不是自己的对手,却还要以死相拼。杨云看清两人来势,招出“龙行无悔”直将两人逼得连连后退,再出“龙游九州”震得两名大汉手中吃痛,将其兵刃击落。这两名大汉实则于师门武功的十成之中还未学到五成,怎能是杨云的对手。
持剑的大汉见武艺相差甚远,不敢在妄动。杨云不再出招,持杖之人见杨云不再出手,竟出掌偷袭。杨云早已察觉,下手不再容情,右手一掌“龙破无剑”迎着对方来势,以掌对掌。只听得“啪”一声,那大汉的臂骨被震得破肩而出,疼得在地上翻来覆去,不一会便晕了过去。
杨云再看那持剑之人:“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杀雷声霆?近日武林各地都有人被杀、是不是你们干的?”那持剑之人见到这状况,已被吓的两腿发软,说起话来也结巴了:“我…我…我是绝剑门的…**。是…是…”
**话未说完,杨云身后有人大喊:“云儿,发生什么事了?”杨云听得是自己人的声音,便回了一句:“洪叔叔,你快来。”来人名为洪炼峰,与杨云自是一路人。杨云喊道:“洪叔叔,就是这些人,近日在余杭杀了不少武林人士。”说着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又指了指余下的一名大汉。洪炼峰问那大汉:“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大汉早已两腿发软,面对洪炼峰的质问,竟是答不上话来。
洪炼峰对杨云道:“我们把他带走,会主让我出来找你回去。”杨云:“全听洪叔叔的。”杨云和洪炼峰把人押到了余杭郡钱塘的一间屋子里,屋子倒是比普通百姓住的要大的多,只是一走进去,却没有一点的奢华,难得的是房子竟是依山而建。一走进屋便是一宽敞的厅堂,厅堂中央坐着一个年逾五十的男子,此人便是杨云的父亲-杨先。
杨云叫道:“爹爹,近日来,余杭一带的武林人士遇难,孩儿已找到凶手,孩儿赶到之时,雷家堡的人已在半路被人截杀了,雷声霆已被人杀死了。孩儿还留了一个活口,现在就在门外。”杨先:“做的好云儿。各位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厅堂之中除杨先外另有四个中年汉子,左右边各坐两个,左边上首的长胡子名为李中,下首为周慕天,右边上首的名为朱羽,下首是一个道人,名为张复荣,道号玄明。
玄明:“把那人带上来问问,他们这么做,到底出于什么目的?”余人均符合,杨先说道:“云儿,你把他带上来。”“是,爹爹”杨云大步走出,将那名大汉带了进来,大汉见到杨先等六人,心下更惊。
杨先问道:“是谁叫你们来残害余杭一带的武林人士,你们是什么人?”那**即不敢看杨先也不答话,杨先说道:“你不说,现在我就杀了你,你若说了,我答应放你走。”**终于抬起头来,战战兢兢的说道:“我们是安将军和史将军派来的。”
杨先说道:“史将军?史思明?”那大汉答道:“是。”杨先又问道:“安禄山和史思明派你们来残害武林人士,是否因为他们不肯归顺你们,不只苏杭一带,洛阳的何邈何大侠和风余年风大侠,这些人都是你们杀的吧?”那大汉缓缓答道:“是,他们是被天拳门的人所杀的。”
杨先说道:“原来如此,安禄山史思明起兵造反,多数武林人士不肯臣服于他,他便派人来说服归降,不归降者便一律杀掉,是吗?”那大汉又答:“是。”杨先又问,他们派了多少武林高手?”大汉答道:“有一个叫胡德忠的,还有一个叫阿史那护哥和一个叫王今朝,将军命他们三人负责带人招安武林各派。肯归降的,可帮我们一起扫清武林障碍,将来大事一成,必定不会亏待他们。不肯归降的,便不留活口。”杨先一听,眼睛瞪得大大的,那大汉见他如此表情,吓得是直冒冷汗。“王今朝也在叛军之中。那你们至今说服了多少门派,又灭掉了哪些门派?。”杨先又问道。
那**颤抖的答道,“小人是跟随师父负责江南一带的,至今并无投降门派,甚是难缠,所以将军派了绝剑门和张氏天拳门英雄的人前来帮忙,其他地方我就不知道了。”李中一听,大喊“他天拳门残害武林同道,他算个屁的英雄。”原来,风余年便是死于洛阳张家的破天拳之下,李中与风余年素来交好,听**说张氏是英雄,不免大发雷霆。
杨先慢慢走近那汉子,吓得他是屁股尿流,连话都说不准了“你说过不会杀我,会放我走的。”杨先走近了他,一指便往其太阳穴点去,不偏不倚,那汉子吃痛,倒在地上翻滚着杨先转过身:“老夫答应放你走,你走吧。”
**霎时高兴得难以言喻,连声说“谢谢”,急急忙忙的跑了。李中站起来道:“会主,这可怎么办?”周慕天道:“还能怎么办,现下天下大乱,武林也因此变的腥风血雨,我看,只有联合其他门派,否则,江湖中有几个人能是胡德中、阿史那护哥和王今朝的对手?”
朱羽却意见不同:“我看未必,这三人武功虽高,却也不是一起行动,不然,岭南和洛阳就不会同时有那么多的武林高手被人袭击。所以,要对付他们,就要各个击破。”杨云甚是不解,问道:“爹爹,各位叔叔,难道这三人就当真天下无敌吗?他们是什么人阿?”
玄明:“侄儿你有所不知,胡德中本是土蕃的邪派鬼宫宫主的仆人,可他偷学鬼宫的武功,把鬼宫宫主杀了自己做了宫主,此人虽是汉人,却想称霸武林已久。当年他来中原不知杀了多少人,最后才被已故的银柳山庄庄主柳垂叶所击退。阿史那护哥是突厥第一高手,四年前少林智因方丈尚且不是他的对手。而王今朝应当是他们三人中武艺最高的一个,这个王今朝不是汉人,而是高丽人,他是高丽天星飞剑流派的第一高手,会主曾跟他交过手,结果不敌,被打成重伤。就是六年前会主身受重伤那一次。”杨云听到这里,才知道这三人绝不简单:“爹爹,现在我们怎么办?你把那人放了回去,他一定会带他师祖前来复仇,还有武林中各门派…”杨云话未说完,杨先便说道:“云儿,各位兄弟,现如今要联合各派高手,让他们聚集一起对付叛军阴谋,想是不可能的了,一时间如何能够办的到,他们早就开始行动了,我们还没有联手,恐怕就已经遭毒手了。更何况我们还不知道有哪些门派已经归降了。武林中恐怕也没多少人知道他们的阴谋诡计。叛军这招可真毒阿,归降的便要帮他们一起去对付别的门派,这无异于要武林各派自相残杀。”
杨先想了想:“我想,让云儿明日启程北上前去银柳山庄请柳承枝相助,李兄弟和周老弟前往飘云帮告知吴峰吴帮主,朱兄弟和道长前去少林,智因方丈与我有交情,你们前去告知于智因方丈。同时暗中调查看看有哪些门派已归降叛军,看是否能够联手,抵御外敌。现如今少林,银柳山庄和飘云帮是武林中最德高望重三派,你们前去将现下情况告知于这三派掌门,看他们如何定夺?你们觉得如何?”
朱羽:“不错,现下他们已行动已久,我们也只能是暗中观察,若每个门派都去,遇到已归降的门派心怀不轨,不免要吃亏阿。”李中说道:“我们明日就动身。”
杨云:“是,孩儿明日便动身。”余人退去之时,杨先叫住了杨云:“云儿你跟我来。”杨先带着杨云往屋后走去,杨云心想,爹爹又要和我练功了吧。屋后绝壁前一小片空地,乃是杨先和杨云练功的地方,旁边还有建有一小竹屋,以供休息之用。杨先道:“云儿,这些天有没有好好练功阿?”
杨云:“爹爹,你放心吧!我从来不敢松懈。”杨先:“嗯,虽然你的武艺早已在为父之上,但千万不可太骄傲。好,今日为父再试试你武功。”杨先话音一落,一掌劈出,正是“龙行无悔”。杨云出掌还掌,招出“龙续阴缘”。杨云虽是年轻,但功力却远在杨先之上。杨先所教给杨云的武功乃是这空地绝壁前,几颗小树后的山洞中,文书香所遗留下来惊世绝学。也只有杨先和杨云知道,进去过洞中。杨先虽悟性不怎么样,但于文书香遗留下来的神龙战剑诀,每日勤练,已是火候相当惊人,但这月阳九云天,却是怎么也学不会,反倒是杨云,非但神龙战剑诀火候十足,月阳九云天也能练到第三层,只可惜的是,到这第四层,却也是无论如何都练不成。
杨云深知功力在自己的父亲之上,每次出手均不敢全力而出。饶是如此,杨先也是抵挡不住。杨先再次全力一掌“龙翔天际”,杨云看出厉害,使出七成功力,招出“龙携凤游”,两掌相交,“啪”的一声,杨先已被杨云的掌力震退了两丈多,后劲太强,差一点便摔倒了。杨云赶紧过去扶住杨先:“爹,你没事吧。”杨先心中高兴的哈哈大笑,一年前,杨云需用八成功力方能将他震退,适才这一掌已试出杨云功力又更进一层,说道:“很好,爹没事。”杨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杨先说道:“不打了,云儿,你要记住,倘若遇到王今朝,没有把握,绝不可硬拼,虽然你的武功在为父看来,未必不是他的对手,但出门在外事事都要小心谨慎,记住了吗?”
“爹爹,不必担心,孩儿又不是第一次外出,会小心的。”杨云说道。杨先:“这次不一样,现下天下大乱,形势复杂的多阿,总之要处处多留点心。”杨云:“爹爹,刚才听道长说,爹爹当年受伤,是因为不敌王今朝。那高丽天星飞剑流真那么厉害吗?”杨先:“天星飞剑流的最高武学是七星飞剑,六年前他已学得此功,六年后的今天更加不可同日而语。此人的武器是七把小铁剑,七剑齐出威力巨大。加上此人内功深厚,实是不好对付啊。”
杨云:“爹爹放心吧,若是遇上了,孩儿定当小心为上。爹,我去镇上买些干粮,好明天带上路。”杨先“去吧,还有,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门好亲事了。”杨云无奈的笑了笑:“爹,这事急也急不来阿。再说…”杨云还没说完,杨先接道:“你不急,爹急着呢。哪天得帮你找找媒婆来介绍一门,这事由爹来办吧。”说完摇了摇头就走了。
杨云来到余杭郡的余杭镇,刚一进去就见一粉衣女子神色慌张的东张西望,似乎在等什么人。杨云看了一眼,这姑娘眉清目秀,眼光中透漏着焦急。一张微透着红晕的脸颊,眼睛如水般清澈,直盯着杨云来时的路上。一双纤纤之手紧捏在一起,神色甚是慌张。那姑娘转过头来,发现杨云看着她,神色更加慌张。杨云冲她微笑了一下就走开了,心想“自己实是大大不该,人家一姑娘家的,我这么看着人家,岂不是失礼于人,又失男子汉风范,杨云啊杨云你这和登徒浪子有什么区别啊?”
杨云买了一些干粮,又在酒馆喝了几碗酒,正喝间,忽听得旁边一桌三人在议论最近江湖中发生的多起命案,甲说是仇杀乙说为武功秘籍丙说为了争掌门之位。杨云心想,江湖中真是什么传言都有。自顾喝自己的酒,又听到旁边三人说:“雍丘张大人邀请有志之士前往共抗叛军呢,还有请帖呢,可惜阿,咱武艺低微,就是没请帖。”杨云又想“也不知道你们这次说的是不是真的?”杨云看着门外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又想道安禄山史思明叛乱,致使百姓流离失所,与余杭此处实是天差地别。
现下叛军在攻打雍丘,也不知道那里的百姓过的如何。文书香的刻字总是浮现在杨云的脑海中“不分胡汉,为天下百姓谋福。”杨云心想:“文前辈如此武功和阅历,虽无悔一生,但却还是有三大憾事,我杨云一个后生晚辈,如何能与文前辈相比。文前辈尚且如此,足可证明人无完人。我杨云他日若有机会,定当舍身为民,才不会辜负了我这一身文前辈所传授的武功。”杨云已打定注意,此次去往银柳山庄回来后,便禀明杨先,前去雍丘,为百姓出一点力,他料想杨先定不会反对。若是叛乱能平定,不止我大唐百姓得以安生,突厥和土蕃各名族也可免受战乱之害。杨云微微一笑,付了酒钱便要回去。
出镇之时,那姑娘居然还在那里,都过去一个时辰了。杨云心里还在想,“站这么久,脚不酸吗?”突然一声“小姐小姐,可算找到你了。”一个红衣女子向那青衣跑了过来。杨云心想“原来是富家小姐走丢了。”红衣女子领着青衣女子向城内走去,杨云刚想走,却发现有两名男子跟着这两姑娘,心下好奇便跟了过去,只见那两女子进了一间民屋,而那两男子虽看见那她们进了屋子,却没有跟着进去,而是在屋子两边藏了起来,一人藏一个角落。杨云心想这两人定然不怀好意,眼下在城里,若是在城里动手肯定会引起混乱,需得设法告诉这两姑娘才行。杨云往回走,到算命摊,付几文钱给算命的,讨了文房四宝写下“有敌跟踪”四字,回到那民屋前的面摊坐了下来,叫了一碗面,悠哉悠哉的吃着,眼睛却时不时盯着那两名男子,就是想不出要怎么把纸条送进去。这时,那红衣女子走了出来,径直往大街上热闹的地方走去,杨云看她走路轻盈,想来是个会武的。红衣女子一出来,两名男子其中一个便远远的跟着她。杨云猜想“这些男的定是光天化日不好下手,此事与我无关,没必要露脸,想个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告知那两位姑娘倒是可以的。”杨云付过面钱,也跟在他们后面,那红衣女子,在一包子店前停了下来,杨云眼见好机会,加快脚步,也过去买包子,只是两人在买包子之时,借着腾腾热气,将纸条偷偷塞进了那姑娘的袖子里。大功告成,杨云转身见那男子还在盯着红衣女子,也不去理他们,径直出城去了。走到城门口,见两大汉搀扶着一神智不清,疯疯癫癫的人,杨云一眼便认出那疯癫之人便是刚才被他所擒之人**,杨先一指戳他太阳穴,指力贯穿脑部,初时只觉疼痛,呆得发作头痛不已,使其一辈子疯疯癫癫。两名大汉又是一持鬼头杖一持长剑。杨云待他们走过,笑了笑“看你以后还怎么害人。”
待他们走过去,杨云便跟在后面,两人照顾**还来不及,竟没发现杨云在跟着他们。杨云一路跟到了余杭客栈,说也奇怪,三人只要了一间房子。杨云悄悄摸上去,站在门口偷听他们说话。只听他们说到:“黄兄,你师弟**被人打成这个样子,痴痴呆呆的,你看怎么办?”姓黄的名为黄锦州,是绝剑门的弟子。另一个是鬼宫弟子温典。黄锦州:“还能怎么办,伤宋师弟的人功力深厚,我们恐怕不是对手,只能等师傅来了再说,他们今晚就到了。”温典不怀好意:“黄兄,我看你师弟这个样子,日后恐怕也是废人一个了。不如…”
黄锦州:“你想像刚才杀你师兄一样来杀我师弟吗?”温典:“我那个废物师兄,手都被人打的手骨俱裂,破肉而出,就算能医,也顶不了什么用了,还不如死了的好。再说了,就算我不杀他,我师傅看见他这个样子,他也是活不成了。”杨云听道这里,不住惊讶,这人竟如此狠毒,他所说的师兄定然是刚才在小林路上被我打伤之人。只听得里面黄锦州:“杀他可以,但是怎么跟我师傅交代阿。”
温典:“这还不简单,就说是这余杭高手杀死,不就行了吗?”黄锦州想了想:“不行,他毕竟是我师弟,我没你那么狠的心。”温典:“你留着他,只会让你师傅怪罪于你吧。他以后可就只能是个累赘了,难道你还想照顾他一辈子不成,恐怕你师傅也不愿意吧!这样吧,你要是下不了手,那就我来帮你。”
黄锦州依然犹豫:“这…”温典不住怂恿:“还想什么。我来帮你动手。”举杖便要往**脑袋砸去。杨云听道这里,见势不对,推开门,伸手间便接住了温典的杖。温典被他这一抓住兵器,怎么也挣不开兵刃。杨云慢慢放开手,温典这才收回兵刃。这一抓温典也看出杨云武功自己两人万万不是他的对手。用温和的语气问道:“阁下是谁?何以管我们的事?”
杨云转过身对着黄锦州道:“天下间竟有你这种师兄,人家要杀你师弟,你竟不出手相助?”黄锦州这时已和温典站到了一起:“这位大侠,在下师门之事,阁下为何要多管我们的闲事。”一边说一边还示意温典一起出手,制服杨云。温典适才被杨云一抓,早已知晓己方二人绝不是他的对手。对着黄锦州摇了摇头。黄锦州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敢贸然动手。
温典:“大侠有所不知,我们也是师命难违,若不这么做,骗的我们的师傅说是武林高手所杀,要我们师傅才能对付,我们与其他师兄弟一起来,我们却安然无事,大侠你想,师傅会怎么怪罪我们?”杨云想想有点道理,绝剑门已归顺了安禄山,他们的门主想必绝不是什么好人,这两人办事不力,师弟死了伤了,回到师傅那里绝对讨不了好。这**已经痴痴呆呆,要是被这绝剑门主看见,恐怕还真不会留他了。但要是照温典这说法要他们师傅才能对付,一来大大拍了他们师傅的马屁,说他们师傅武艺高强。二来也可把责任尽数推到余杭武林人士头上。若是劝得他们改邪归正,不杀伤人命,这最好。于是说道:“你们若听我的,我便饶了你们。”
二人为了活命只得连声答应下来:“听,请大侠指点。”杨云:“你们带着你师弟到别处去,别再回师门了,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你们的师傅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跟着他们,你们迟早会死于非命的。你们觉得如何阿?”
二人相对一视,黄锦州装做感激道:“这办法不错,只要我们师傅找不到我们便行。”杨云见他们说得甚是诚恳:“那还等什么,还不带着他快走。”说着指了指一直在床上傻笑**。二人二话不说搀起**便走了。
杨云哪里想的到,自己虽一番好意,温黄二人为了活命才这么配合他的。心里还美滋滋的,不伤人命便能劝邪归正,真好。
夜间杨云正睡之际,忽听得外面脚步声,杨云起身跟了出去,两名大汉一持鬼头杖一持短剑,快速往余杭镇方向去。杨云见这二人身手不错,远远跟着,见二人手持兵刃的模样,断定与今日遇到的那些人必有联系,杨云跟着他们又来到了白天的那间民屋。杨云心想:“这两姑娘到底是什么人,两名大汉显然不怀好意,白天两个晚上还来两个,这些人想做什么。”正想间,那两名大汉已和白天那两人接上了头,杨云内功深厚,虽离得两丈远,但凝神静听,他们的话却被杨云听的清清楚楚。但总觉得声音有些熟悉。“你们总算来了。”声音显然是白天那两人其中一个的。“她们呢,还在里面吗?”持长剑的人问到。“当然,我们一直在这里看着,就怕她们的援兵也快到了。”好,现在进去抓住她们。”杨云眼见不妙,全神盯着他们,只待危险之际救下那两位姑娘。那四人破门而入,杨云从屋子上跳了下来,也想跟着进去,才走到门口,发现那四人又走了出来,杨云又是一跃上了屋顶,伏下身子。只听得持杖之人说到,“笨蛋,人跑了都不知道。你们知道不知道这会坏多大的事。还不赶紧给我追。”
杨云心想,“想是今天我的纸条发挥作用了。”看着四人往镇外追去,自己心中暗自得意。刚想下屋顶,便见一身背弯弓箭筒的翩翩男子走进了民屋。杨云仔细打量了一番,这装束也不是猎户人家。那男子见门开着,叫了一声“糟了,来晚了一步吗?”那男子直冲内堂,嘴里喊着“英红,秀儿”杨云心想“这英红定是那红衣服的姑娘,秀儿必是那青衣姑娘。这背弓之人定是她们的援手。”只见那男子跑出来,急匆匆的往城外而去。杨云又想“这两姑娘既然跑了,应该不会有事。”可这心里又放心不下,跟在背弓男子身后而去。出了镇上便向北走,杨云一路跟着。突然,背弓男子停了下来,杨云便想着“难道被发现了。”
只见暗中一柄长剑直刺那背弓男子门面,那男子身法飘逸,一跃向后便躲开了。这时,四名男子将其围了起来,持长剑之人说道:“这不是银柳山庄的少主柳青吗?说,张玉秀在哪里?”只见柳青一听,脸色慌张之色顿失,他本以为两人已落入她们手中,对方这么问,显然是没有。柳青冷冷道:“好说了,张姑娘命我送你们去阎王爷那里报道,再回去接她。”
持杖之人大吼:“你找死。给我上。”白天那两名汉子齐上,两柄长剑使的霍霍生光,柳青闪来闪去,两柄长剑竟连衣襟都碰不到。杨云心念:“这银柳山庄的少主果真好功夫阿。”柳青向后一退,取下弓箭,张弓搭箭,“嗖”的一声,其中一名穿胸而过,当场毙命。柳青箭一出手,弓即背回身上,人即跟上,拔出那箭当兵刃使用,使的尽是银柳山庄的垂柳剑法。那人不敌,已倒在垂柳剑法之下。使杖和长剑的见势以二打一,这二人武艺比之刚才两个要高出不少,一时间,与柳青斗的几十回合,依旧是不分上下。杨云看在眼里,这柳青即是那两位姑娘的援手,想来不是坏人。若他不敌便出手帮他。柳青见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剑术造诣未能取胜,但箭法可不一样,更何况黑夜之中,更难以看清箭的来势。柳青使了一招“迎风吹柳”向身前一扫将二人逼开,身手极其敏捷的取下弓,再次张弓箭,转身“嗖”的一声,直取持杖之人喉咙,那持杖之人后退之力还未卸去,黑夜之中更加看不见,只听得身前有破风之声,却不知是何物?待得发现之时,箭尖已抵喉咙处,穿喉而死。持长剑的看见同伴已死,两人尚且能打成平手,现在只剩自己一人,唯一所想的就是逃跑。柳青早看出此人想跑,从背上又取下一箭,张弓搭箭对着他,“嗖”的又是一箭射出,正中背心,那人应声倒下。杨云在他出箭之时,破空之声极为清楚的被他听到了。柳青走后,杨云才出来,适才听得破空之声清脆,料想这箭只怕不是木箭。看了看地上四人的尸体,摇了摇头,这柳青出手也太狠了。但这四人所用兵刃与白天的人无异,这些人即是来招安各派的,那这张姑娘看起来不会一点武功,又是什么人?看这四人已死,那两位姑娘想必也没有危险了。四人其中两个面孔正是白天被杨云劝说温典和黄锦州。杨云“哼”了一声,“我饶你们性命,你们却还是回来送死,虽不是死于我杨云之手,却也是死有余辜。”然而不见**,自是给他二人杀害了。正想回去睡觉,突然后面响起声音,“温少侠,黄少侠。”杨云赶紧躲在暗处一看,原来是两个约摸五十岁男子,一个手持长剑,一个没有兵刃。原来这两人持剑的是绝剑门掌门郑海,没有兵刃的是洛阳张氏天拳门的掌门张成风。这两人看着断气的尸体。
张成风:“尸体还是热的,一定刚走不久。看这伤口,只怕是银柳山庄的人干的。”
郑海:“今天鬼宫弟子伤了一个死了一个,我绝剑门也死三人,这余杭郡当真邪乎。”张成风:“尸体还没凉,我们快追。”郑海说道:“好,看来我们要当心点,如果银柳山庄的人来了,那可不好对付阿。”张成风不愿相信:“现在还不好说,且追上去看看再说。”
杨云目送他们远去,心中不禁在想:“此时追去,只怕难以追到那两位姑娘了。绝剑门、天拳门和鬼宫的人残害武林中人为的是逼他们投降安禄山,那这个张玉秀又是什么人,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对他们来说有什么用处呢?连银柳山庄的人都来保护。对了,刚才那人是银柳山庄的少主,我应该上去知会他一声才是,我明天不是要去银柳山庄吗,多交个朋友一起上路岂不更好?哎呀,真是糊涂阿你杨云。”再想又觉得好笑,我杨云今天怎么像个贼一样,总是偷偷摸摸在跟踪别人。
杨云回到民会,见到洪炼峰房门开着,走进去叫了一声“洪叔叔。”洪炼峰此时正在看书,看到杨云走了进来,放下手中的书便来招呼杨云坐下。“怎么这么晚还不睡阿?到哪去了,云儿?”洪炼峰问道。杨云降刚才的事告诉了洪炼峰,“不知道这绝剑门主的武功怎么样,明天我们一走,如果他们寻来,那可如何是好?”
洪炼峰:“这个无需担心,绝剑门主张成风武艺虽然不低,但你叔叔我便能与他一战,这胡德中的武功我曾见过,会主不在他之下,只是他的武功尽是阴毒一路,若真来了,小心点便是,谅他二人奈何不了我们。明日我便将此事告知于会主。”
杨云:“如此一来我就放心了。洪叔叔,你可知余杭附近有姓张的武林中人?”洪炼峰道:“没听说过,但这姓张的姑娘连银柳山庄的人都来保护她,绝对是一个重要人物。”杨云:“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余杭附近没听说过有姓张的江湖人阿。她到底是什么来头?”洪炼峰:“再想也是没用,反正你明日要去银柳庄,到时候再顺便问一问不就知道了。会主要你一人前去,是想要你多磨练阿。”
杨云:“说的对。爹爹的心意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洪炼峰:“云儿,早点去休息吧,明日万事需得多加小心阿。”杨云:“我会的,洪叔叔你也早点休息。”杨云说完便回去休息了。
次日清晨,杨云与民会各位收拾好行囊来到大厅之中,与杨先和洪炼峰道别,杨先道:“云儿,李兄弟周兄弟朱兄弟和道长,你们一切小心行事,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随便与人动手。此行的目地主要是查清楚各门派谁归降了叛军,将消息带往少林、银柳、和飘云三派,明白吗?”五人齐声回答“明白。”说完五人便大踏步而去。
杨云出得民会,头顶一片阴天不见半点阳关。行得一个时辰,眼前突然出现一小片长满山茶花的小山丘。这时,阳光终于是解开了封印,直将杨云覆盖于其中。杨云顿时感到一股暖意渗入身心,全身上下都是说不出的舒服。再看看这山茶花,队列整齐,如朝霞般红透整个小山丘,微风袭来,山茶花便时而摇头时而招手,旁边枯枝上也有一股朝气破枝而出。
面对如此景色,杨云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面带微笑的继续赶路。杨云再行得半个时辰,听得前面“不要,走开,放开我。”杨云听得声音,脚步加快,施展开轻功便冲了过去。
面前一年过五十的老者正欲轻薄一个年青姑娘。不远处还躺着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姑娘,已经晕过去了。杨云哪里见得这种场面又认得这两姑娘是昨天的张姑娘和红英。大呼一声“住手。”那老者听见声音放开那姑娘,转过头来,看见杨云不耐烦的说道:“哪里来的臭小子,敢坏大爷的好事?”杨云:“哪里来淫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做出这等龌龊之事,要脸不要?”那老道:“小子你是嫌命太长吧?”这时杨云方才认得他的声音,原来是昨晚那两个老者其中一个。只是昨晚夜黑,没看清人的模样。这人正是张成风。杨云:“原来是你们这些江湖败类,看打。”张成风听杨云这么一说,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杨云话音未落,施展轻功便欺近张成风。张成风还想说什么来着,料不到杨云已来到身边,总不能站着等挨打。一拳直击杨云门面,杨云本想出掌对拳,却发现张成风手背上竟戴着铁拳套。这张成风为使打出的拳更具杀伤力,请巧匠为他打造了一副铁拳套,他行走江湖之时,往往便戴着这拳套克敌制胜。江湖中多数人都知道戴着拳套多半就是天拳门门主张成风。他也因此得了外号叫“铁拳”。但这点杨云可不知道。
杨云不知他手上戴着的什么东西,生怕着了张成风的道,没接他的拳,轻巧的闪开了。张成风见杨云身轻如燕,三十六路破天拳法接连而出,但都被杨云巧妙的化解了。此间杨云一直在注意他手上的拳套,生怕会是什么厉害杀招,别着了他的道才好。
张成风出招极快,杨云只是施展轻功饶来饶去。如此一来,杨云已想到他手中拳套只是一件武器而已,可没什么厉害之处的。杨云退开一步,左手上扬,右手前推,招出龙携凤游。张成风眼见杨云被自己逼得连连闪躲,此时竟能还招,心想这小子武艺还不错。刚想出招,杨云掌风已至,急忙向后跃去。张成风哪里想的到,刚才杨云不过怕他手上会是什么厉害的东西,才总是畏首畏尾。现下杨云已看明白,是以寻缝还招,哪知才一招,张成风这个江湖中算得一号人物的一派门主,竟不敢接杨云的掌力。其实杨云这一掌不过使了五成功力而已,若是全力一掌,张成风可就躲不开了。
张成风好歹是一门之尊,被杨云一掌击退,这面子上挂不住,要说怕了杨云那也不会,哪肯善罢甘休。提拳就上,每一拳都是往杨云要害处招呼,杨云也不像刚才那样躲来闪去的,总是迎着他的拳路快他一拍,死死封住张成风拳法,张成风拳法施展不开,很快的便由占了上风变成落了下风。他哪里知道那上风全凭他这双杨云从未见过的手套得来的。杨云越使越得心应手,张成风哪里是杨云的对手,杨云一招接一招直逼的张成风连连后退,差点连站都站不稳了。
这时,张成风身后一个声音响起:“张兄,我来助你。”张成风双拳一推,急忙退开与说话之人站到一起。张成风:“郑兄,来的正好,小爪子硬的很。”杨云见这人手持一长剑,定是昨晚之人。此人正是绝剑门的门主郑海。郑海说道:“我说你怎么那么久没来,原来是被爪子缠上了。”杨云心想,这两人怎么都把人叫“爪子”。就算是骂人也没听过这么骂的。郑海说道:“好,一起上,把这小子撕了。”杨云笑了笑:“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郑海仰天一笑:“就你一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有什么功力?这样吧,你若是跪下磕个响头认错,我们就放你走,不伤你性命。”
杨云越听越好笑:“我看是你们该磕头给这两位姑娘才是。”说着指了指红英和张玉秀。这时杨云才发现张玉秀的衣服已给张成风扯的破破烂烂,已是衣不蔽体,不免脸上一阵红晕闪过。张成风:“别跟他废话,上。”话一说完,两人齐上。
杨云见他二人齐来,不敢怠慢了他们,比之刚才更加全神贯注的接他们的招式。郑海一柄长剑使的即快且狠,张成风的拳法这时在剑法相助下,杨云无法先声夺人,封他拳法,便让张成风的拳法施展开来。张郑二人攻的虽狠,却始终无法伤到杨云。
郑海的天绝剑法一招接一招,尽是杀招,张成风的拳法总是尾随剑法而至。目的就是想逼的杨云没法还手。可杨云如此武功,怎么可能被这二人逼的出不了招。杨云见他二人攻的凶猛,使开轻功高高跃起,下落之时张郑二人本想等他未落地之前给他致命一击。然而杨云身在半空,突然翻了过来头朝地脚朝天,右手凭空推出,招出龙降于世。郑海只觉掌劲逼人,不敢站在原处等杨云着地,急忙向旁边闪去。张成风还想等杨云着地,忽听得郑海喊道:“张兄快闪开。”杨云这一掌依旧只使了五成功力,虽只五成,但当郑海提醒,张成风察觉厉害想要避开之时,已是来不及了。张成风只退两步便被掌劲狠狠的摔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一颗大树的枝干上。
杨云已着地,郑海怕杨云追上下杀手杀了张成风,提剑又上。左一剑右一剑,使的虎虎生风。这下又成一对一之势。郑海一人如何能是杨云的对手,杨云寻着郑海的剑招,一招一招拆了下来。郑海武艺虽在张成风之上,但面对杨云如此高手,七十二路天绝剑法尽数使完也没占到半点上风,反而处处受制于杨云。郑海就是死也想不到,杨云的神龙战剑诀原本就是为了对付剑术而生,只是这套掌法只要修炼得当,火候足够,莫说克制剑术,只怕天下间任何一种武功都能克制,这一点却是连文书香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更何况郑海这七十二路天绝剑法是学全了,但火候不足。
杨云对郑海的剑法打的甚是轻松。杨云左手一掌虚掌发出,空有来势没有任何威力可言。刚才半空中的一掌,已让郑海见识到了杨云掌力的厉害,杨云这虚掌一出,郑海说什么也不敢去接他的掌力,迅速的撤剑自保。就在这当口上,杨云右手忽上忽下,一掌径直推出,招出龙破无剑,郑海还没来得及完全将剑撤回,杨云
的掌已到他的剑上,郑海便连人带剑一起向后飞了出去,所幸长剑为他挡去不少掌力,不然这杨云虽只出五成掌力,以郑海的功力也必受重伤不可。
张成风这时站了起来,跑过去扶起了郑海。杨云说道:“今日就放你们走吧”杨云与他们无冤无仇,虽然他们残害武林同道,但罪魁祸首始终是安禄山和史思明,是以刚才交手之时未尽全力。
郑海喜出望外,没想到杨云竟给他们留了一条活路:“下次再来领教高招,敢问阁下高姓大名?”杨云冷言道:“无名小卒一个,你知道了也没用,你们是什么人?”张郑二人见打不过杨云,只得乖乖自报家门。杨云:“下次别再让我看见你们干坏事,滚吧。”张成风生怕杨云改变注意,对郑海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走。”杨云心里只觉得好笑,就你们两人也是好汉。
张郑二人走后,杨云赶紧过去救那两位姑娘。名为红英的姑娘已经晕倒在地,醒来后依然晕晕沉沉,杨云想要扶起她才发现红英的手臂处流了很多血,由于失血过多,身体虚弱的很,此时虽醒了,却连站也站不起来。杨云只得将她扶到路旁一颗小树下歇着。转头又想去救张玉秀,哪知这眼中所见,不禁让自己脸红了起来。
原来张玉秀的衣服已经被张成风扯的破破烂烂,已是衣不蔽体。杨云见张玉秀斜倚着小树,眼睛不住的盯着杨云,身体一动不动,显然是被封住了穴道。杨云走了过去,说道:“姑娘,得罪了。”此时杨云走近张玉秀才发现,这张玉秀长的极为清秀,一张白皙的脸上毫无任何淤染,冰肌玉肤。加之酥体半掩,比之昨日在镇上看见的张玉秀,在杨云眼中,却是要好看上十倍不止。杨云不敢再看她,转过头,伸出两指,朝她中庭一点,只听见“啊”的一声,张玉秀立时便恢复了自由之身。双手急急忙忙的想要整理自己的衣服,可这衣服破烂不堪,不管怎么整理,都无法将自己的身体遮住。杨云这时回过头来,本以为张玉秀该穿好衣服了,哪知又是脸上一阵发红。张玉秀脸上也是一阵红晕,虽不施粉黛,却如浓妆淡抹般好看。
张玉秀见杨云转过来,双手护于胸前,看都不敢看杨云,低下头,羞羞的用微小的声音说道:“多谢公子相救。”声音虽小,杨云却听得清楚。微笑了一下:“不必言谢,举手之劳而已。”
这张玉秀本想站起来过去看红英,可这躺的太久双脚都麻痹了。杨云见状想去扶她一把,可又想这男女授受不亲,刚才已经冒犯了她一次,现在怎么能再碰这位姑娘,那不是禽兽不如吗?杨云一时间左右为难,不知是该帮她不帮?杨云虽然已经二十四岁,但他在杨先教导之下,所做之事均是君子所为。面对眼前的张玉秀不知所措,自也怪不得他了。张玉秀似乎看穿了杨云的心思:“公子,红英她怎么样了?”
杨云见张玉秀先开口,心中高兴得不得了,说道:“那姑娘受了点外伤,不过流了很多血,一时没有什么事,但不找大夫给她敷药,恐怕要有生命危险。”杨云说完才擦觉刚才满腹心思在张玉秀身上,竟把红英给忘了。张玉秀听到这里,开始着急起来:“公子,那怎么办,你救救红英好不好?”杨云听张玉秀这么说,“好不好”三字一出口,杨云心头便为之一颤,杨云万万想不到张玉秀竟会用哀求语气来求他相助。更加想不到这张玉秀总是称呼他为“公子”。杨云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自问这穿的也不像,完全就是一平民百姓的打扮。
杨云心想,现在最重要的是帮她救红英,暂且不管她怎么称呼我了。问道:“姑娘,你可有随身衣物?”张玉秀知他正人君子,是想把自己衣服换一身好的,说道:“有的,我的包袱被刚才那个坏人扔到我身后草丛里去了。”张玉秀这时也才发觉,刚才一直羞于与杨云相对,早点想起来让他帮我找回来不就没这么尴尬了吗。
杨云心中大喜,在张玉秀身后的草丛果然有一个红色包袱。杨云拾起包袱来到张玉秀面前,把包袱放在张玉秀身旁,“姑娘快把衣物换上吧”。说完便转身要走开。谁知身后张玉秀又道:“公子请留步。”杨云不解的问道:“怎么了,姑娘?”却不转身去看张玉秀。
张玉秀:“公子,此处如何换衣物,公子可否将我扶到树后隐蔽之处。”张玉秀的声音越来越小,杨云虽背对着她,她还是低下了头,小声的说道。杨云心想,“此刻也只能如此了,我只为救人帮他们,应该不算是冒犯吧?”随即说道:“好。”杨云转过身去,拿起包袱,伸手便去扶张玉秀。杨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碰到异性的肌肤,脸上红红的不敢去看张玉秀。杨云刚扶起张玉秀,身后便响起一声:“淫贼,住手。”杨云听得声音,回过头来,不禁吓出一声冷汗。一炳长剑离他胸口已不足一尺。当下抓紧张玉秀向旁边跃开放下张玉秀。定睛一开,原来是个女子。那女子见杨云跃开,长剑不缓,又向他刺了过来。杨云再闪开,口中大喊:“姑娘住手,我不是淫贼。”那姑娘却哪里理会得他,手下剑招加紧,杨云不想与她动手,只是一味的东躲西闪的。
那姑娘还以为杨云武功不如她,只是轻功好,不敢与她正面过招。手下剑招尽是杀招,追的杨云饶着圈子来来回回跑了好几圈。这时张玉秀从包袱拿出衣物,原先破烂不堪的衣物未脱下,便穿上了新衣物。只是这样穿衣,看起来还是有点衣衫不整,但比起刚才,总算能将自己遮住。张玉秀缓缓靠着树站起来,看到那追着杨云的女子,心中大喜:“青青,别打了,别伤着了他,他不是坏人。”
这叫青青的女子,虽然是听到了张玉秀之言,但刚才杨云的举动却是让她怎么也不相信杨云不是淫贼,说道:“玉秀,别怕,有我在,绝不让他伤你。”原来这女子是银柳庄庄主的女儿柳青青。柳青青边说边出招,始终未能碰到杨云哪怕衣襟。心下暗奇:“这人武功不怎么样,轻功倒是了得的很。”杨云见她依旧不休,又不能对她一姑娘下手,还是在那里饶来饶去的。柳青青见他如此饶来饶去,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一味避来闪去不敢与我动手过招,算什么英雄好汉?”柳青青只盼激的杨云自乱阵脚或是与她正面动手。杨云:“姑娘,你真误会了,我不是淫贼,你快住手,不然,我要不客气了。”柳青青还是边出招边说:“看是你不客气还是我不客气?好大胆的贼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做出这种事情,看剑。”
张玉秀在一旁着急的不行,连声使出全身力气:“快住手,青青,你们别打了。”柳青青还以为是张玉秀是怕了杨云,只想赶快离开这里。是以下手招招狠毒,终究还是奈何不了杨云。杨云本想这姑娘无理对他,不如使出真功夫将他制服再跟她解释清楚,这当口上却又听见张玉秀的声音:“公子小心。”杨云听得张玉秀的话,忽听得脑后破空之声响起。依旧施展轻功,向旁跃开,一看好险,一支银箭在他跃开同时,从他眼前飞过,距离他的脸面不足三寸。杨云一看,原来五丈外有一身背弓箭手中持剑的男子向他袭击。杨云见柳青这身行头,便知是昨晚那个银柳庄少主柳青。柳青青:“大哥,他是个淫贼,他轻功高的很,快来帮我。”可柳青青不解的是,张玉秀怎么帮起外人来了,难道杨云真不是淫贼。
柳青说道:“妹妹别急,我来助你。”杨云只觉得好笑,这刚打发了淫贼,自己却被别人当成淫贼了。那柳青提剑就上,口中还大喊:“秀儿,你没事吧。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杨云下变成一敌二,看这柳氏兄妹剑法,比之刚才张郑二人的武功还要高,饶是如此,杨云还是施展轻功上跳下窜的。只听得张玉秀大喊:“柳大哥,青青,你们快住手啊,他是好人,不是淫贼。”这柳青本就对张玉秀有爱慕之心,听得柳青青说杨云是淫贼,心下怒火中烧,哪里管得张玉秀说什么。使开银柳山庄的垂柳剑术,招招手下不容情。柳青青适才听到张玉秀帮杨云,而这杨云一味避开与自己动手,只怕当中真有误会。是以出手不再无情。
柳青却不一样了,招式中只有越来越狠。杨云见柳青青出手已缓了下来,多半是信了自己不是淫贼,可这柳青,杨云与他无冤无仇,何以下手如此阴狠毒辣,招招想夺杨云的性命。这时,张玉秀双腿麻痹退去,慢慢走了过来:“别打了,柳大哥,青青,是他救了我。”柳青青听到这句话终是停了下来。柳青却还是不肯罢休,一来看见张玉秀衣衫不整,心下大是恼怒,只怕杨云已经看见不该看见的事。二来自己堂堂银柳庄少庄主,对付杨云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竟攻不下他。若是传出去,日后还如何在江湖上行走。柳青使开垂柳剑法中的“风摇柳叶”。直刺杨云胸口,杨云本想再行闪躲,哪知二中间多出现了一个人,正是张玉秀。张玉秀见柳青不肯罢休,竟然挺身而出护着杨云。柳青一见张玉秀,想收剑已来不急,眼睛瞪的大大的:“秀儿快走开。”柳青青在一旁也被此时此竟吓得不轻,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是脱口而出:“玉秀。”
杨云见状,运劲于手,往前一步,抓住张玉秀的手臂,双脚用力踏地,两人便轻飘飘的往后撤去,这才避开了柳青的剑。两人一站定,张玉秀便关心的问道:“公子,你没事吧。”杨云笑了笑:“姑娘放心,我没事。”杨云万想不到,张玉秀虽是弱小女子,胆量却是不小,而且还多次挺身而出维护自己,心里充满感激与高兴。
柳青大声吼道:“放开她。”杨云这时才擦觉,自己心里一开心,手中竟还抓着张玉秀没放,忙将自己的手放开。张玉秀也是一阵羞,随即往前走一步解释起来:“柳大哥,这位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误会他了。”柳青看到张玉秀衣衫不整的站在杨云身前,妒火更盛,在看杨云这身打扮,顶多就一普通百姓,十分里有六分像乞丐,哪里是张玉秀口中的什么公子,却再也不好对杨云动手:“秀儿,你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没有对你怎么样?”
张玉秀:“真没有,这事我以后再跟你们说。”柳青青:“哥哥,我看玉秀说的是真的,不然玉秀也不会帮他的。”柳青不住的打量着杨云:“这位少侠,刚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未请教高姓大名。”杨云心想,柳青刚才出手狠辣无比,显然是要将自己置于死地,此时态度突然骤变,只怕不是真心实意。但又不好不理他,不然显的自己小气。走上前道:“在下杨云。”
柳青:“杨少侠轻功如此之高,却不知出何门何派,武林中有此轻功但武功不怎样的人可不多啊。”杨云听出他语中带刺,可又不好发作:“在下并不是什么大帮派的,只是江湖中一小帮会的,说出来只怕你们也不知道。”柳青一肚子火,我堂堂银柳庄少主问你话,你竟敢对我隐瞒,显然是看不起我。只是在张玉秀面前怕失了身份,也是不好做的太过:“即是如此,那就是多谢杨少侠救了秀儿了。”张玉秀听柳青这么说,双方已肯罢手,对着杨云笑盈盈的。杨云看到张玉秀对着自己笑,心里总是有一股说不出的高兴。
张玉秀对杨云道:“杨公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银柳山庄的少主柳青,这是柳大哥的妹妹柳青青。”杨云冲着张玉秀微微一笑,双手抱拳对柳氏兄妹说道:“久慕银柳庄的大名。”
柳青青说道:“杨少侠这身轻功,小妹很是佩服。”柳青虽不情愿,但也还是对着杨云双手抱拳,总算杨云知道银柳山庄的大名,却不与他说话。杨云听得柳青青这么说,便说道:“哪里,柳姑娘剑术高明的很,那才叫人佩服呢。”柳青青听杨云称赞自己,心里也是美滋滋的。杨云又道:“张姑娘,柳姑娘,柳少庄主,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辞。”
这下柳青最先答道:“杨少侠请便。”杨云当然知道这柳青巴不得自己快些消失。杨云也不去理会他,转身便要走。却被张玉秀叫住了:“杨公子留步。”杨云笑了笑道:“张姑娘,我可不是什么公子哥。”杨云生平从未听人如此称呼他,总是觉得怪怪的。在杨云眼中,那些所谓的公子都是一些富贾人家的孩子,风度翩翩衣着光鲜,就自己这身行头,确实不是什么公子。张玉秀本就对他衣着如何无所谓,杨云救了自己,心中甚是感激杨云,这才左一句公子右一句公子的称呼他。
听到杨云这么说,张玉秀说羞羞的道:“那我叫你杨大哥好吗?”杨云自然答道:“当然可以。张姑娘你还有什么事吗?”柳青在一旁是越听越恼火。张玉秀道:“杨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姓张?我刚才可没告诉你啊。”虽是质问,但这张玉秀却用略带调皮的语气问杨云。
杨云心知这余杭镇上的事情是瞒不住了:“昨日在镇上,姑娘的事情我都看见了,在下还给姑娘报了信。从那些追杀你们的人口中得知的。”张玉秀昨日在镇上等人,那时便已见过杨云,只是他心中焦急于其他事情,便没留意。张玉秀道:“啊?原来那张纸条是杨大哥送来的,当时我跟红英都还在猜是在帮我们呢。杨大哥,今天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杨云:“举手之劳,再说刚才张姑娘已经谢过一次了。告辞。”杨云虽心有不舍,但正事未办,也只能先办正事了。张玉秀“嗯”了一声,“杨大哥,路上小心。”张玉秀在原地目送杨云远去的身影,心中总是恋恋不舍。
杨云告别张玉秀等四人,继续北上银柳庄。银柳山庄地处徐州,杨云单人上路,脚程虽快,但也要十几天左右方能赶到。杨云本想与这柳青交个朋友,一起前往银柳山庄,但这刚出来不到一天,便把这银柳的山庄的人给得罪了。自然也不好把此行目的告诉柳氏兄妹,以免节外生枝。
一连六天,路上均是风平浪静。杨云来到金陵府城镇上,一路上杨云赏遍山川美景,景色虽美,杨云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这六天里,杨云心里总会浮出张玉秀的画面,心中无时不刻在想着:“不知道张姑娘现在怎么样了?”此时已是申时过半。连日来杨云加快脚程,已是疲惫的很。杨云来到金宁客栈,要了一间房间。酉时刚过,杨云下楼来,见客栈生意不错,在角落里一张空桌落座,要一壶酒和几个小菜。杨云向前望去,门口一大汉桌上放着一把刀和几个菜,那大汉却没吃,只是死死的盯住客栈的大门。杨云心下不解,叫了菜又不吃,这大门口有什么好看,自顾自喝自己的酒。不一会儿,进来一个书生打扮的公子哥。走到杨云身旁的一张空桌坐下。这书生脚步轻盈的很,定是会武之人。这书生要了一碟小菜和一壶酒,却也是不吃,直勾勾的盯着那大汉。杨云心下奇怪,这两人既然都不吃饭,那来客栈坐什么,一个看着门口,一个看着盯着门口的人,有什么好看的。但这气氛,杨云总是感觉不自在。
门口突然走进来两个凶神恶煞的汉子,均没有带兵刃。两人打扮虽都是汉人打扮,可其实都不是汉人,两个均是高丽人。这两人走到门口那大汉面前:“是你要找赵阳山吗?”那大汉说道:“是。我找他与你们何干,你们是什么人?”那两人哈哈大笑,其中一个说:“我叫朴信勇,他叫朴信英,赵阳山是我们的朋友,你要找他麻烦,我们自然要管管。”这朴氏二人虽是高丽人,但却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语。
杨云见这情况,怕是双方要动起手来了。那大汉怒道:“赵阳山好歹是一派之尊,怎么做起缩头乌龟来了,敢杀我师傅,却不敢出来承认吗?”杨云和那书生一直不动声色,就这样一直盯着他们。朴信英道:“你师傅是谁,你又是谁?”那大汉道:“我师父是周青岩,我是他的大弟子徐宏,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赵阳山了吧?他在哪里?”
朴信英冷笑一声:“原来栖霞派还有漏网之鱼。就凭你也想杀赵门主,连你师父都死在他手里,你能打的过他吗?”徐宏听后大怒:“赵阳山卑鄙无耻,假装到我栖霞派拜访,竟下毒害我师父,此仇不报,我徐宏誓不为人。”
朴氏兄弟心想在这里解决了徐宏,朴信英往这客栈内一瞧,杨云和那书生均是盯着他们,还以为是徐宏请来的帮手,是以一直不敢动手。朴信勇:“好,你想报仇,明日午时便前来赵家堡,你可有胆量。”徐宏说道:“为何不敢,只是这赵阳山根本不在赵家堡。”朴信勇又道:“你要你敢来,我保证他会出现。”徐宏怒气冲冲道:“好,明日我一定赴约。”
说完朴氏二人便走了。杨云见这徐宏为报师仇,定是忠义之人,明日这约会明摆着人家给他下好了圈套等他上钩,可他依然毫无惧色,算得一好汉。杨云本想这样忠义之人,该当结交结交。
没想到那书生先他一步,走到徐宏跟前:“徐大侠好胆量,只是朴氏兄弟显是设好圈套,徐大侠这样单刀赴会,怕是要吃亏啊。”徐宏站了起来:“阁下是?”那书生道:“在下苏礼。”徐宏叫道:“你就是炽焰书生苏礼?”苏礼笑道:“不敢当,那是江湖中人抬爱随便乱叫的。徐兄,明日之行,你必讨不了好,不如在下明日与你一同前往如何?”徐宏道:“师门不幸,如此大仇又怎敢劳烦苏大侠。”
苏礼:“徐兄,在下也并非完全是帮你,只是我很想知道高丽天星飞剑流的朴氏双雄为何在中原如此胡作非为而已?”杨云听到这里终是明白,朴氏兄弟是天星飞剑流的,那不用说,肯定是安禄山和史思明派来的。徐宏:“我也很想不明白,我栖霞派与赵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