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颜无动于衷。
“你还留在这丢人现眼干什么?你真想让少爷看到你,让人把你抓起来,做成人彘?”
“云小姐什么时候能醒,我便走。”
费森知道茶颜也是奉命行事,想必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他也不逞能,咬咬牙,“你既然想待就待着把。”
“谢谢。”茶颜喉咙酸涩。
一周过后。
云依人都没有醒来的动静。这期间,时擎酒没有出过病房,而云可人每天都要来一次,每每看到云依人躺在床上,她就哭得不能自已,最后又被帝玺宸给带走。
云可人在坐胎,不能下床,可又因云依人的事,伤心又伤怀,孩子想保也难。
司空凌川知道了云依人的事……
原本被博士压着要离开之际,他逃了出去,想要带着云依人一起,却不想得知了这个噩耗。
他和博士大吵一架,说什么也不离开,最后两人还兵戎相见。
博士因云依人昏迷不醒,让他在S市多待一会,看着云依人死后,心死了,便跟着他离开。
医院病房外,司空凌川脸色苍白,他不知该不该推门进去,虽然知道时擎酒在里面,虽然知道里面躺着的她,可想到云依人是被他的人而指使昏迷,他愧见于她。
秦简亦站在他身旁,见他犹豫的样子,他一把推开门,让他进去。
费森被保镖摁住了,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司空凌川和秦简亦进去。
这一周来,时擎酒要沧桑了不少。
他一直握着云依人的手没松开过,长期没有饮水,脸色不仅苍白,唇干裂的出了血。
司空凌川的目光先是落在时擎酒身上,因为时擎酒挡住了云依人,他看不到云依人。待他走进去,看到了戴着呼吸罩的云依人。
明明很白净的一张小脸,现在因昏迷,像是濒临死亡的囚徒。
司空凌川一直在动,他的视线直直的落在云依人脸上,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秦简亦推了下他,“把云依人带走吗?”
“怎么救?”他问。
秦简亦没说话。
“她要怎样才能醒?”这一句,司空凌川问的不耐烦。
“很简单。”秦简亦低哑道,“好在之前你在她体内植入了蛊虫,若要是能探测出蛊虫没死,那么她还有醒的机会。”
那边的时擎酒有了动作。
似乎是听到了秦简亦的话,他猛地一把揪住秦简亦,“她能治?”
“是。”
“快救她!!!”时擎酒低吼。
胡子拉碴,眼睛通红,因一周没洗澡捯饬自己,头发凌乱,浑身充满了颓废的气息。
秦简亦推开了他。
若要是换作以往,时擎酒定然不可能会被他一手就推开,可他有将近好几天没有进食,身体虚弱得很。
“你要我救我就救?那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司空凌川却是冷冷的出声,“秦简亦,你还想什么把戏?”
秦简亦咬牙,自从在手术室外知道了云依人昏迷的消息,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好在,他也留了一手。
他走到病床,拿起云依人的手臂,随后示意司空凌川走过来,“用点血滴在上面。”
司空凌川没有任何犹豫,拿起床头柜上水果篮里的锋利的水果刀一划。
手伸过去,血,嘀嗒嘀嗒地掉在她手腕间。
在原本平平的青筋下,因血的涌动,有什么凸起的东西缓缓的移动。
秦简亦勾唇一笑,这云依人也真是命大。
那么大一根钢筋刺进了身体里,竟然还能活着,果然命不该绝。
“如何?”司空凌川问。
“按理来说能醒,可一直昏迷不醒就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了。”
“什么意思?”
“身体没什么大碍,是她自己不愿醒来。”
时擎酒推开秦简亦,他冷冷的道,“庸医!她怎么可能会不愿醒来?明明就是你技术不到位。”
“是啊,我技术不到位。那你换别的医生看看。”秦简亦是个损人的主,不甘示弱的回着。
司空凌川却理智的很,看着时擎酒越来越虚弱,明明已经扛不住却还是要在这硬抗,生怕他带走了云依人。
想到这的司空凌川,不由发笑,命令着秦简亦,“把他带下去。呱噪。”
“得了。”秦简亦没有二话,直接伸手,敲昏了时擎酒。
时擎酒也确实是几天几夜没有合眼,还未来及阻止,就被秦简亦已经敲昏过去。
秦简亦把时擎酒抗了出去,随后就让费森带他去休息。
司空凌川坐了下面,仔仔细细的端倪着云依人的脸。他有多久没有这么好好的看过她了?他不知道,似乎恍如隔世。
秦简亦进来了,嫌弃的拍了拍手,道,“川,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司空凌川自然会把云依人带走,不让这一趟他就白来了。
司空凌川没说话。
“我的试验刚刚成功,不如放在她身上试验一下?”秦简亦跃跃欲试道。
司空凌川眉心紧蹙,视线落在他脸上时,是明显的警告,“试验到谁身上,都不能用在她身上。”
“你放心,我的试验不会让她有问题。”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秦简亦期待破灭,“那行把。想必曼温已经把蛊虫的解法告诉她了,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蛊虫拿出来?这样长期下去,你的身体也会吃不消。”
蛊虫可是要长期用饲主血供着的,不然就反噬。
“不急,等到了一定的时候在说。你现在先让她醒来。”
“得了。”说着,秦简亦仔仔细细扒开她眼皮,看她瞳孔,和她身体各处。
“目前伤口还为愈合,贸然搬动不太好。川,即便如此,你还要带她走?”
为了云依人的身体着想,司空凌川没说话。
秦简亦也猜出了个大概,“那我就先下去了,她的伤很重,即便让她醒来,怕是也要一直卧床休养。”
“可她一直睡着,身体里的新陈代谢也缓慢,还不如让她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