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软若娇滴的声音带着几分刚强之劲在这花魂殿上响起。;
众人望去,皆是一惊。这不是刚刚那个女子吗?正巧儿,他们还在找这个女子去了哪里呢,原来她在这儿。
圣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近,跪下行礼。
“你说,她,不能是花冠,那又会是谁?”圣上指着一旁的苏卿,问道。
洛殇淡漠的眸子不眨一下,也无丝毫畏惧。她极为冷淡,简直是一个冷美人儿。只可远观而不可亵顽焉。
只听她波澜不惊的双眸看着大殿高台龙椅上的男人。
“我”
不管怎样,都不能让苏卿夺冠,苏卿真正要杀的人,是......
众人都是为她捏了把冷汗,小小女子居然公然指正圣上,真叫人佩服。
场上却也不乏这样琐碎的声音传来,议论纷纷。
“天啊,这女人疯了吧。”
“是啊,不要命了。敢指正皇兄”
小贝勒望着冷暮飞,拽了拽冷暮飞的衣服。小声的询问:“哥哥,仙女姐姐怎么了?”
冷暮飞没有开口,他一直盯着洛殇,眼里说不清的复杂。
“大胆!”圣上虽说昏庸无道,******,但毕竟是一代君王,怎么可能让一介平凡的女子当众质疑自己。
只见洛殇抬起双手,缓缓的放在耳侧,不紧不慢,动作娴熟淡雅,摘下面纱。
面纱落地,轻轻的掉落在她的脚下之时,众人无一不惊讶女子的美色,这张脸绝对是世间难谧第二个。
她若隐若现烟眉,似嗔似喜含情目,娇俏玲珑挺秀鼻,不点自红樱桃唇,肤若凝脂,颊似粉霞。目含秋水微波,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殊璃清丽的脸蛋上,却不时透露着女人的丝丝妩媚,她的一举一动,皆是勾魂慑魄。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的脸,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另男子们遽然失了魂魄。
“美......仙女啊!”圣上不由的赞叹了一句,身子扑腾向后一靠。
洛殇挽着袖口,说道:“奴婢愿舞动一曲,以免伤了和气。皇上意下如何。”
“好好好!”这圣上早已经被洛殇迷的神魂颠倒,哪里还有心思听她说别的,只想尽快抱得美人归。
有这样的美人在怀,什么武周,什么江山,什么晋王,他全都不放在眼里。
“你们还等什么,还不重新奏乐!”圣上对着一侧的乐师吼道。
“慢着!”
高台传来他熟悉的声音,带着震慑力和冷淡。
洛殇抬起头,看着他。男人的脸上轮廓很深,如刀削斧劈,从她的角度看去可以清楚的看见他挺直的鼻梁和微翘的鼻尖,两道眉毛浓好似画不开的墨水。
他面如冠玉,却有着一双子夜寒星一般的黑眸,那高挺笔直的鼻梁显示出男性的刚美之气。
他冷俊孤傲的脸庞,子夜寒星的眼眸,看似温婉平静,却无时不刻不让人觉得寒冷。
冷邵玉盯着洛殇,半眯着眼睛。“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如此胆大妄为。”
他让她进入后庭,不是让她来争夺花冠的!
原只想让她顶着舞姬的头衔出现在皇室的高台,想着借此羞辱她,让她看清自己的身份,这样这个女人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会知道谁才是她的天!
就在刚刚舞会开始时,她不见了。谁会想到,她如此想成为花冠。
该死的女人,难不成她就这么想成为皇妃吗?
“既然皇上已经应允了奴婢,晋王又何须多言。难道,晋王是想逾越皇权之上吗?”洛殇一字一句说着,她并没有丝毫意识到高台上的男人究竟有多么愤怒。
“放肆!”莫云愤怒的大呵一声。
冷邵玉冰冷的面孔,看着她,深邃的眼眸让人猜不透他所想的一切。
圣上吞了吞口水,生怕晋王生气,这晋王一愤怒,别说这花魂展了,只怕自己的王位都是无法保住。
“咳咳......那那个,奏......奏乐。”圣上小心翼翼的瞧了瞧晋王的脸色,结结巴巴的说。
“我不需要配乐。”这一语下来,又是让人一惊。
圣上再看了看晋王,见他没开口,也没有任何表情,才说:“朕...准奏。”
无须乐曲,勿卓杂音。心中之念,妙语千年。
这是苏卿教她的。
苏卿看着她的平凡的舞姿,冷漠的冷笑一声。
洛殇从进了后庭开始,她的舞都是苏卿在教,这从古至今,哪有徒弟能胜得过师傅一说。
却让苏卿,自己后庭众舞姬难以预料的是......
洛殇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仿佛一切音乐尽在心中,一切美妙尽刻她的身上。
苏卿皱着眉,心到:“怎么会这样?”
女人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叶尖的圆露,让人沉醉。
冷邵玉攥着酒杯的手随着女人旋转的步子,越来越紧,他脸上的戾气越来越重。死死的盯着洛殇的动作。
眼前猛然浮现一个影子。
那是一个极为好看可爱的女孩儿,樱花树下,她舞动着最美的卫国独情舞。
翩若惊鸿,舞若昭青。
静和氏也是一惊,手中的杯子默然的从手心里滑落,还好被一旁的奴婢接住了。
“太后娘娘,您怎么了?”奴婢小声问道。
静和氏摇着头,眼神却是紧紧锁在洛殇的身上。她很清楚,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世间会跳此舞全程的女子只有两人,一个是她,还有一个,是她的妹妹,彦氏。
卫国已灭,彦氏已死。这支舞虽说在卫国已经传遍了,但能将此舞跳的如此完整又如此美的人儿,只怕再无此人。
可眼前的洛殇,正是那人。
到底她是什么人,是谁教的她这支卫国独情舞。
独情一舞钟情郎,今生无悔爱无双。
若依细水自长流,只欠佳人水一方。
莺语断肠孤落忘,泪眼婆娑自来伤。
与君执手两相思,来生莫要含恨伤。
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女人曼妙的舞姿,几乎忘却了呼吸。她美目流盼,在场每一人均心跳不已,不约而同想到她正在瞧着自己。
那美,让人痴迷,让人窒息。
她默默而舞,醉人的舞姿宛若神仙妃子,只听她道:
“独情一舞钟情郎,今生无悔爱无双。
若依细水自长流,只欠佳人水一方。
莺语断肠孤落忘,泪眼婆娑自来伤。
与君执手两相思,来生莫要含恨伤。”
静和氏顿时脸色煞白,再也按捺不住,她站起身,仔仔细细的看着洛殇。
她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当年静和氏换了花轿,让自己的妹妹远嫁卫国和亲。自己成了武周皇后。因为愧疚,她每年九月九都要送上书信,祈求她原谅自己。
可彦氏从未回过她。
直到那一年,彦氏顺利生下女儿,她才给静和氏写了一封信。而信中正是这八句诗,再无其他。
洛殇贵为将军府的千金,从未出阁,她又是何以知晓此舞,又是何以知道这首诗!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惊叹此女子之美,此舞之绝,此诗之妙时,只听一声震怒。
“够了!”
洛殇停了下来,众人也是惊吓得抬起头。
只见冷邵玉阴着脸,站起身,他双手背在身后,剑眉如锋利宝剑,黑眸刻着阴冷,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
随着他逐渐走下的步伐,在坐的人除了韩王冷暮飞同小贝勒,皆是不由自主的起身注视着他。
直到他走向殿中央的女人。
冷邵玉站在洛殇的身前,同她相望。
“谁教的这支舞?”他的声音冰冷,比任何发怒的时候都要冷。
洛殇一颤,不知怎么了,她的头昏昏沉沉,是啊,谁教她的这支舞?她刚才都跳了什么?为什么她会此舞,这又是什么舞?
柔软的指尖轻点额头,她用力的摇了摇头,刚刚像是魂魄离开了身体一样,完全记不得自己跳了什么,做了什么。
洛殇只记得自己说了句,独情舞钟情郎。难道这支舞叫独情舞吗?
怎么回事,她摇了摇头,看着冷邵玉,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说:“我不知道。”
男人轻笑一声,走近她。“你不知道?”
他挑着眉,用力的攥起洛殇的手腕,拽着她直接将她拽出花魂殿。
高台上的圣上看着晋王将美人儿就这样的带走,既愤怒又不知如何。“怎么,怎么把我的美人儿就这么带走了。他......他怎么这么霸道,母后,你可要为儿臣主持公道啊。母后。”
圣上拽了拽静和氏的衣角,静和氏此时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中,怎么会管他这等闲事。只说:“今年的花魂展花冠为后庭南苑舞姬安竹染。众人不得有任何异议。”
说罢,率领众位奴婢离开大殿。
还在殿上跪着的苏卿,闻言,闭了双目。她攥着拳头咬着嘴唇,天衣无缝的计划,只差一点点,只差那么一点点。
静和氏经过苏卿的身边,她停顿了步伐,冰冷的开口。“背叛我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
苏卿轻笑的抬起头望着她。“只可惜,我从来都不是太后娘娘的人。”
静和氏看着她,阴狠的眸子眯的更深了,拂袖而去。
晋王走了,太后也走了,连美人儿也被带走了,也太不把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了。
圣上发怒,摔的酒杯茶杯噼里啪啦的阵阵破碎声响起。
“气死朕了,气死朕了,他凭什么要把朕的美人儿夺走,凭什么?”
圣上嘶吼着。
冷暮飞摇摇头,昏君。
他站起身,看着高台上愤怒的男人,煽动着手中的折扇。“就凭他是晋王,那个女人是他的王妃。”
圣上一屁股蹲坐在身后的龙潭宝座上,傻眼了。“什么?那个美人儿,竟然是他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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