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ding
“等等。”云晓雾扬起眉眼,挣扎欲阻止时珩的行径,她低喘着问,“你想干什么?快停下……”
时珩神色不变,全然不顾云晓雾的意愿,指尖微动,凶猛的真元如狼似虎地杀进云晓雾的心口,围剿了左右逃窜的系统。
‘咔咔……啊啊啊……’系统发出尖锐的惨叫声。
云晓雾心尖亦猛地一阵刺痛,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女生怔愣地抬起头,眼底充斥着无法置信的惊异,她颤.抖着声线,干涩地问:“你……把系统干掉了?”
时珩收回真元,他沉默了片刻,闭上眼睛,缓慢地点点头。
云晓雾的脸在一刹那间丧失了所有的血色,她似是忘了如何呼吸一般,茫然地僵坐在沙发上。
半分钟后,女生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她忽然惊醒过来,语无伦次地开口:“你怎么可以……怎么能这样?!这样的话,我该怎么办?阿离他……我……我们……”
接着,云晓雾猛地抬起头,不要命地扯过时珩的领子,平日里清淡的眸子染上了一丝歇斯底里的疯狂,她哑着嗓子喊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凭什么管我的事情?……你怎么不去死!”
她红着眼睛,将手中厚重的课本狠狠地砸向时珩,随后,她不解气地继续抡起拳头挥去。
时珩沉默地伸起长臂,将发狂的女生揽进怀里,全然不在意云晓雾对他的拳打脚踢,他眉宇间无喜无悲,任由对方将情绪宣泄到他身上,但仔细看去,男人那暗不见底的墨色眸子里,却泛着一种毫无生息的死寂。
他敛去眸中的波澜,安静地揽着暴动的女生。
云晓雾闹腾了很长时间,最后她半昏半睡地靠在时珩怀里,不再说话。
第二日清晨,云晓雾才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她沉沉地陷在一张柔.软的双人大床上,被单是简约精致的黑色。
她转了转头,厚实的窗帘严实地挡住了外面的艳阳,仅能从帘缝间隐约窥见一道亮黄.色的光线,房间里昏暗无比,极适合睡眠。
她继续转头,大床的另一侧亦凹陷了下去,一个男人靠坐在床上,他低着头,借着床头灯微弱的暖光,翻看着一本书籍。
云晓雾眨了眨眼睛,那是她的西方经济学……
她在床上蠕动了下,脑中迷蒙的睡意稍退,她发现自己换上了一套舒适宽大的睡衣。
似是察觉了她的动静,时珩合上书籍,他侧头看了看团在他旁边的女生,浅声问道:“睡醒了?想吃些什么?”
云晓雾没有心情过问房间与睡衣的事情,她蠕动到时珩身侧,伸手拽上他的手腕,紧紧地握住,就像握住了唯一的希望一般,她低言细语地为昨天的失礼道歉,接着又期盼地追问:“你能送我去仙侠世界吗?”
时珩的表情一顿,继而,他若无其事地挣开云晓雾的手,从床上站起身,走到一旁偌大的衣柜处。
他打开衣柜,从满柜子的女士服装中挑出一件浅色的长裙,他一边审视长裙,一边计划道:“我们下楼吧,一起去喝早茶,如何?”
云晓雾恍若未闻,她不依不饶地跟到时珩的身后,轻轻地扯了扯他背部的衣料,微弱地乞求:“至少让我去一次……至少让我与朋友道个别,可以吗?”
男人正对着衣柜,云晓雾看不清他的神情,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才听见他淡淡地说道:“我既毁了天道之力,自然不可能再送你去那个世界,你无须再问了。”
…………
自那回被时珩明确地拒绝了后,云晓雾无言地在房间里蹲了多日,她不记得上学,不记得吃饭,恍惚间,时珩似乎长久地陪在她的身边,有时候只是安静地抱着她,有时候则是柔声在她耳边述说了什么。
她没有留心他究竟做了些什么。
她只是一直在想。
她是否……真的无法再去仙侠世界了?
她是不是再也见不着阿离了?
见不着他耳根处的淡红,摸不着他掌心的温度,听不着……他无边无际的脑洞。
再也……无法相见了啊。
云晓雾将头深深地埋进膝盖里,整个人蜷缩了起来。
还有什么比永离更让人绝望?
有么?
没有吧。
此时此刻,阿离是否依然在等待着她,他是不是亦如她一般,心心念念地寻思着相见的法子?
是了,他等过她多少次、多少年?那些日子他是如何度过的?
是不是像她现在这般,绝望?
云晓雾呼吸一窒。
不可以,她不可以放弃。
阿离还在等她啊。
云晓雾活动了下僵硬的手脚,眸子里微光闪烁。
时珩不帮她,她就去蜀山,去昆仑,去传说中所有的仙山上,一定能遇到某个奇人异士,一定还有什么办法,在等着她去发现。
正巧,这天时珩外出了,不在家中,云晓雾整理了下自己的东西,隐去了身形,御剑朝北方飞去。
行了不足五分之一的路程,她便被时珩截了下来。
男人轻而易举将她从高速移动的飞剑上抱下来,紧紧圈在怀里,他的呼吸有些紊乱,低不可闻地喃喃道:“到处都找不到你。”
云晓雾竟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一丝明显的脆弱和不安。
“下次出门,记得留个字条给我。”时珩呼出一口气,抬手欲揉揉云晓雾的额头。
云晓雾一偏头,避过了男人的大手。她木然地望着一旁的景物,不答话。
她知道,时珩与她非亲非故,他几次三番救她于危难之中,她确实不该对他摆脸色。
然而,他无端端阻碍她去见阿离,毁了系统,绝了她所有的念想……她当真无法用正常的态度待他。
时珩眉角微动,看似不甚在意地收回了手,他闭目掩去眸中的暗沉,沉默了好半天,才缓声道:“走吧,我们回家。”
“抱歉,我尚有事。”云晓雾摇了摇头,退后一步。
闻言,时珩蹙起了眉头:“你……”他思索了一瞬,一挑眉头,“你莫不是还未放弃?”
云晓雾并不打算搭理时珩,她召回双剑,准备继续启程。
时珩上前拉住云晓雾,他面露复杂之色,说不清是无奈还是烦躁:“别白费力气了,这世上,再无其他修真者。”
女生却不信男人的话,执意要离开,最后,男人忍无可忍地封了云晓雾的真元,直接把她扛回了家。
真元被封,并不能使云晓雾丧失信心,某日趁时珩不在,她掏出银.行.卡往机场跑去,可惜,在上飞机的前一刻,她又被截住了,这一回,时珩掰断了她的银.行.卡。
云晓雾崩溃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你特么什么毛病?那是我的钱啊钱啊。”
总而言之,云晓雾又被拎回了时珩家。
事情发展到这里,云晓雾也意识到不对劲了,深深的危机感拨弄着她的神经,时珩他有问题吧?绝逼是没有吃药吧?他应该滚去神经病院才对吧?
她觉得,此刻最迫切的事情,不是如何穿越时空,而是如何逃离时珩的掌控。
他太过强大,她远远不是对手。
云晓雾摸着下巴,沉思起逃跑的计划策略。
唔……
云晓雾向时珩表示要搬回宿舍住,当晚,她们寝室遭了火灾。
卧了个大槽,g省如此潮湿的地方,火个毛灾啊,能不能别这么明目张胆?
听到云晓雾的抱怨,时珩双手抱胸,自在地靠在门边,他瞧了眼气鼓鼓的云晓雾,无所谓地轻笑:“有用即可。”
接下来,云晓雾尝试和家里人联络,结果,手机、电脑、ipad等等通讯设备一.夜之间,全体凭空消失。
云晓雾借口去上学,妄图跑路,可还没跑出校园,便被时珩抓回来,关在家里不允许外出。
每次计划失败后,她的自由范围便缩小一圈,最后,她被脸色阴郁的时珩强行锁在房间里。
没有网络,没有通讯设备,连电视都没有,她被迫切断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生活平静得如一潭死水,沉闷压抑。
简单得仿若只剩下她与时珩。
云晓雾恼得想死,暴躁得把时珩家搅得一团乱。
她直立在时珩的床上,怒不可遏地俯视男人,咬牙切齿:“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凭什么把我关起来?!”
时珩揉了揉自己胀痛的额角,疲惫地靠上.床,他低声问:“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我?”
云晓雾亦心情不佳,她点点头,直言不讳:“是的。”
时珩蓦地握紧了藏在袖子下的拳头,手臂不自觉地抽搐着。
看了眼不说话的时珩,云晓雾语调低缓下来,却更加刺人:“你凭什么干涉我的生活?凭什么把我关起来?你当你是我的谁啊?父母?主人?呵……别让人发笑了。”
女生穿着单薄的睡衣,她弯下身,蹲坐在床上,低低地发出一串笑声,过了片刻,她转头望向窗外的蓝天,苍白的侧脸冷得让人心底发凉。
时珩隐忍地呼出一口浊气,他坐到云晓雾跟前,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颊,沙哑地道:“你安心留在我身边,其他什么都好说。”
女生凉凉地扬起眉眼,一字一顿地讽刺:“呵,开什么玩笑。我讨厌你,我……从未如此得厌恶过一个人。”
闻言,时珩墨色的瞳孔一缩,怔愣了许久,才迷茫地一手扶上自己的额头,眼中尽是如置梦中的恍惚,他无声地自问着:“怎么会这样?”
随即,他一手死死地抓住云晓雾的肩膀,一手挑起对方的下巴,强迫女生看着自己,他低迷地问道:“你看着我,我究竟……哪里不合你意了。”
云晓雾闭上眼睛,懒得再多说一句。
“呵……”时珩自嘲地挑起唇角,如墨的眸子仿若深不见底的深渊,“我确实不是你的谁。你既如此问,那我们来建立点关系吧。”
听到这话,云晓雾一怔,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惊得有些口吃:“你、你什么意思?”
她的肩膀被他掐得痛到了骨髓里,一动不能动,然而,他落在她脸颊上的吻,却轻得宛如羽毛扫过,仿若对待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
一时间,云晓雾莫名得想起了姜离。
她鼻子一酸,奋力地挣扎了起来:“你特么放开我,这是犯罪啊,要坐牢的。”
时珩眼底的幽光浑浊开来,他不耐地按住乱动的云晓雾,随手从储物戒子中掏出一条绳索,将云晓雾的手臂举过头,绑在床头的柱子上。
云晓雾心底泛凉,惊恐地在床上扭来扭去,试图挣脱时珩的桎梏,却无济于事,甚至引得男人眸色愈发深沉。
她不要。
他怎么可以这样?
“咔嚓。”单薄的睡衣被男人撕成了两半。
………………………………一群河蟹爬来爬去………………………………
事后,时珩餍足地放松了精神,他侧身环着赤.裸的女生,云晓雾紧闭着眼睛,靠在他的胸口处,沉沉地睡着,她身上满是暧.昧的青紫痕迹。
时珩擦去了她身上的汗迹与某些可疑的液体,他俯在她耳边叹息:“恨我也没办法了……只能这样了。”
从这之后,云晓雾的日子过得更混乱了,时常昼夜颠倒,不知今夕何夕。
实在是某个人过于丧心病狂,修真者的体力上限在哪里?云晓雾表示她至今只知道她自己的上限。
她甚至都没有心思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疲惫得连反抗的心思都淡了。
云晓雾揉着腰板,缩进被窝里补眠,好累好累感觉要被榨干了……
她正要进入甜美的梦乡,背后又伸来一双健壮的手臂,环过她的腰际,云晓雾按捺着脾气,哼了两声:“你能不能有点节制?”
滚烫的身躯贴上了她的背部,耳边传来对方含糊的声音:“没,抱着睡。”
“不要。”云晓雾扒拉着时珩的手臂,“抱着抱着一会儿又滚到一起了。”
两人没扯两句,云晓雾便困倦地睡过去了。
一旁的时珩却睁开了眼睛,他撑起身体,一寸寸地抚.摸过云晓雾的容颜,他卷起一抹缠.绵缱绻的笑痕,眼中的星光仿若穿过了千年的岁月,在漫漫无边的黑暗中闪烁。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时珩大幅度减少了外出的频率,几乎把所有时间都浪费在房间里,“陪伴”某个稚嫩的姑娘。
而云晓雾也终于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心思又活络起来,继续起作死的逃跑计划。
她知道,面对强得没有极限的时珩,再逃跑根本就是作死。
指不定他哪天气糊涂了,.就糟糕了。
可是,不跑又能如何?当真如此和他不明不白地耗一辈子?当真一直被困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
她不愿意。
她死也不愿意。
贞洁没了就算了,但自由……她无法忍受被限制自由的人生,一秒也不能。
云晓雾趴在床上,单手撑着下巴,她戳了戳时珩的胸膛,问:“你不闷吗?每天待在家里?”
时珩顺势握住女生的小手,随性地答道:“不闷,我很舒服。”
云晓雾:“……”
卧槽,谁问他这个了。
云晓雾耐着性子喘了两口气,才继续说道:“可是……我无聊啊。”
她要出门要出门,出门了才有机会跑路!
看了眼满脸期待之色的云晓雾,时珩暧.昧地勾起嘴角,沙哑着声音:“无聊么?无聊的话……我们再做一次吧。”
卧槽卧槽卧槽,这是什么展开?她要出门不要做!!再做她会精尽人亡的!
最后,身心俱爽的时珩同意了云晓雾出门的请求,于是,两人一路手牵手地去看了新上映的电影,到幽静美味的餐厅吃了情侣餐,顺道又拐进欢乐世界里转了转。
云晓雾嘴角抽搐地盯着心情颇佳的某人。
她压根找不着脱离时珩视线的机会。
欢乐世界里有没有什么项目能将两人分开?过山车?鬼屋?激流勇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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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珩又不怕这些,根本没有卵用。
成为修真者后,去洗手间这个梗也用不了了,吃下去的食物要么被真元净化了,要么被吸收了。
好烦。
在云晓雾甩开时珩之前,他们巧遇了云晓雾的高中同学菲菲。
刚从过山车上下来的菲菲,大老远地朝云晓雾使劲挥手:“晓雾,好巧哦……你这家伙,上大学后,连同学聚会都不参加,太过分啦。”
她批判着云晓雾不人道的行为,又转眼瞅了下时珩,她拽过云晓雾,轻哼:“脱单了?竟然不告诉我们,是想逃避家属饭么?哼哼……这大帅逼你从哪搞来的?”
自己粘上来的。
云晓雾翻了个白眼,板着脸瞎编:“相亲。”
“哦我天。”菲菲睁大眼睛,“相亲竟然能遇到这样的?……不对,你竟然去相亲?!”
云晓雾和菲菲的大学生涯还没过一半,这个年龄的人离相亲这个概念甚远,云晓雾自然也没相过亲,她不过是随口搪塞菲菲罢了。
时珩温和地朝菲菲颔首:“你好,我是时珩。”
菲菲一把捂住自己的眼睛。
“怎么了?”云晓雾无奈。
“不行,颜值太高,我有点晕。”
菲菲兴奋地拉着多日不见的好友叙旧,三人找了家餐厅边吃边聊,令云晓雾意外的是,时珩虽然话挺少,但丝毫没流露出不耐烦的意思。
晚间,云晓雾挥手与菲菲道别,并约好下次一起去逛街。
幽暗的小路上,时珩牵着云晓雾的手,他侧头问了问身旁的姑娘:“开心吗?”
云晓雾一愣,却没掩饰自己的好心情:“开心。”
“那我们……”时珩停下了脚步,他转身认真地看着云晓雾,“我们以后就这么过下去,如何?”
他低下头,之前凝聚在他眼底的阴暗与沉郁消失殆尽,只剩下些许缱绻的情意与微暖的柔和,以及隐隐的期盼。
“你乖乖的,我不再限制你。”
云晓雾张了张嘴,最终却又沉默地闭了起来,没有回答。
时珩也不在意——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磨,不急于一时。
日子就这么过着,时珩放松了对她的限制,两人就像普通的同.居情侣那样,一起住,一起上学,一起出去玩儿。
除了他粘她粘得过于紧之外,并无任何异常。
云晓雾却惶惶然地不知所措,因为她发现,她好久好久都没再想起姜离了。她原是如此冷心的人么?
一年前,她尚不顾性命与亲朋好友,全心全意想与那个人永远地在一起,终日沉浸于分离的悲痛中。
而今时今日,她却觉得,就这么与时珩过下去,也未尝不可。
她身上的心魔誓约之力也再无踪迹,不知是随着系统亡去了,亦或是,连姜离也放弃了对她的执着?
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吗?
她还要继续坚持么?
太久了啊,现代社会的一年,仙侠世界要过去多少日子?
即使她真能过去,他会不会已经娶了她人为妻?
可那不是……正符合她最初的期待吗?
云晓雾捂着窒闷发酸的胸口,暗暗嗤笑起自己的花心无耻,一面与时珩欢好,一面介怀着阿离是否找了新欢。
她没纠结多长时间,便因为某个生命的到来,而慌乱地无法顾及其他任何事情了。
是的,她怀孕了。
简直是艹蛋qaq。
她一个21岁的年轻姑娘,正值大学中最美.妙的时光,竟然怀孕了!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作为一个修真者,受孕是极为不易的——女修者连月事都没了。但架不住时珩的强度太高,云晓雾就这么被迫中招了。
大约是得亏于修真者那过于健壮的体质,云晓雾自身并没有任何特别的生理反应。她发现不对劲,还是因为内视经脉的时候,在自己子宫里感知到一团不明灵气。
她小心翼翼地研究了那玩意甚久,直至她的子宫开始酝酿先天灵气之后,她才欲哭无泪地确认了这个事实。
随即,她细心地在那团小生命外凝聚起真元膜,保护好它。
干完这些后,云晓雾苦恼地趴在客厅里的桌子上。
怎么破?要把它生出来吗?
可是……她该怎么向父上大人解释?怎么向麻麻解释?怎么向人民群众解释?!
未婚生子啊。
这可是未婚生子啊,乖孩子云晓雾从未想过自己竟会有这么一天。
那把它打掉?
不不不不,那怎么行?这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即使背负满世界的骂名,她也要保它平安。
何况,不就是个未婚生子么?
一旁的时珩奇怪地看了眼情绪低落的云晓雾,低声问:“怎么了?”
云晓雾抬起头,幽幽地瞪着时珩,她哼了一声,指使道:“我要吃猪脚要吃山楂,去做。”
时珩微微一怔,却没多说什么,听话地出门买菜做饭了。
云晓雾把自己的头发抓得呆毛乱翘,她沉思了片刻,忽然觉得……大约并没什么可犹豫的吧?
虽然她年龄不大,但时珩目测已经n岁了,应该可以做一个合格的父亲了。
再说经济能力,她家算得上富余,而时珩……肯定不是穷人,从吃穿用度上便可见一斑,而且他一作弊修真者,怎么可能没钱钱?
最后……
她不希望她的孩子是个私生子,更不愿它生长在单亲家庭之中。
那么结婚吧?
时珩……愿意娶她吗?
他如此得期待着与她在一起,可他是否甘愿与她相守一生,结为夫妻,这一点,云晓雾从未深思过。
应该愿意吧?
他总不至于只想和她玩玩吧?
额,万一真是玩玩呢?
没看他从没提过未来与结婚的话题么?
啊啊啊,烦死了,好男人应该自己乖乖提出结婚嘛,差评差评。
不多时,时珩买好菜回来了,他向客厅的云晓雾打了个招呼后,便转身到厨房进行烹饪事宜。
云晓雾犹豫了下,也跟进了厨房。
厨房里,各色工具自行飞舞着,一道道工序井然有序,时珩看似随意地站在一边,没做任何事情,实则他正聚精会神地控制那些工具。
“为什么不直接用手做?这样还麻烦一些吧?”云晓雾纳闷地问道。
“如此快一些。”时珩扫了女生一眼,轻笑,“你不是饿得急么?”
云晓雾从一边的山楂袋子里掏了掏,边吃边回答:“才没有。”
时珩又笑了两声。
云晓雾顿了顿,花了三分钟审视时珩的侧脸,她嚼了两口山楂,又看了看灶台,忽然心生羞愧之情。
她住到时珩家里以后,几乎什么家务都没干过。
每日只知道吃喝玩乐,混插打滚。
而时珩……当真是外能赚钱装逼放大绝,内能煮饭扫地□□觉,这么想想,她根本没卵用吧?
时珩干嘛要娶她?
她又弱又不做事的,甚至,连唯一的亮点颜值,都被对方完爆了,真可怕。
云晓雾扯了扯时珩的衣角,支吾:“以后我来煮饭吧?”
闻言,时珩回头一挑眉:“你会?”
“额。”云晓雾抬头望了望天花板,“可以学啊。”
云晓雾确信在她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她看见对方的眼里,闪过某些快要满溢而出的情绪。
两人正聊得开心,时珩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那铃声熟悉得让云晓雾心一跳,随即,她眼睁睁地看着某人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她那失踪已久的手机。
时珩淡定地接了电话:“喂,你好……啊,已经到了么?好的……”
云晓雾僵着脸,瞪着她那少女系的手机壳,在时珩挂了通话的那一瞬间,她迅速夺回手机,问:“是谁?你做了什么?……你这是不道德的,我强烈要求*权!”
“你母亲要来。”时珩揉了揉云晓雾的额头,他一边让烹饪工具从半空中降落下来,一边解释,“前几日我无意间接到岳母的电话……她已经到门口了。”
什么鬼?
云晓雾不由地目瞪口呆。
岳母是怎么回事?已经到了是怎么回事?
卧槽,卧槽槽。
时珩绕过呆若木鸡的云晓雾,三两步走到门口,开了大门。
“咦?唔……时珩?”她那不着调的麻麻真出现在了他们家门口,还热情地和时珩打了招呼。
“是,你好。”时珩也自然地将人迎进了客厅里。
两人熟稔地坐在沙发上聊天,云晓雾硬着头皮,去烧水泡茶,她根本不敢直视她麻麻好么?
同.居啊,她正和野男人同.居被抓包了,哦天。/(tot)/~~
还有,为什么他们能那么自然和谐地聊天,这完全不科学吧?
云晓雾将泡好的茶递到两人身前的桌子上,默默地听着两人从房地产聊到了股票。
见她入座后,云母话锋一转,拉过女儿的手,责怪:“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久都不和家里联络。”
“额,我……”云晓雾把目光往时珩那边瞟。
“别到处瞎看了!要不是时珩捡着你的手机,我们还云里雾里,就差报警了。”云母继续念着云晓雾。
听到这里,云晓雾更不敢乱答话,她避着麻麻又瞪了时珩一眼,脸上清楚地表示着“你特么撒谎”。
时珩倒是一点都不介意,他淡然地举起茶杯,品着清茶。
“好了。”云母紧握晓雾的手,轻轻地拍了两下,“虽然听着有些惊险,不过如此能成就一番姻缘,倒也不错。”
说着,她欣赏地看了眼时珩。
云晓雾抹去了额边的冷汗,猜测着时珩到底编了一个啥玩意,她点着头,符合妈妈:“对对,挺好的。”
不想,云母忽然一瞪眼:“我说好,你就顺着杆子爬了,都领了证竟然不亲自来告诉我,你太伤妈妈的心了。”
云晓雾一呆:“……啊?”
眼见着云晓雾即将穿帮,时珩将话头接了过去,谈论起两人的未来。
也不知时珩是怎么给云母灌得*汤,一番畅谈下来,云母愈发放心满意,在吃过晚饭后,便安心地回去了。
在妈妈走后,云晓雾逮住了时珩,她懒得问他是怎么把她妈忽悠住的,他一个修真者能持有着身份证,在z大念书,还有钱有房,想来明面上的身份肯定是清白而光荣的。
她想知道的是:“我们什么时候领的证?”
她这个当事人为什么一点都不知情?
“嗯……”时珩沉吟了片刻,回忆着说,“挺久了。”
“……我不在场,你是怎么领的?”
时珩侧头看了眼云晓雾,随意从桌下的抽屉里取出一张人形剪纸,淡声解释:“靠法术。”
在.乳.白色光华的笼罩下,纸片瞬间化为一个与云晓雾一模一样的人儿。
见状,云晓雾愈发地恼火,她把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丢,扬声质问:“这种事情……你怎么能不先过问我?”
她原就受孕期影响,心绪不稳,此刻更是所有的情绪都爆发了出来,她指着纸片人:“你怎么不直接和这玩意举行婚礼得了?……不会是已经举行过了吧?你特么去和它过一辈子吧。”
云晓雾愤然离席,却被时珩拉住了手腕。
他收紧手间的力度,低哑而自嘲地道:“如果我问你……你会答应么?”
云晓雾一怔,奇怪地反问:“我为什么不会?”
时珩猛地抬起头,眼底燃起了明明灭灭的光火,他哑着嗓子追问:“你说什么?”
云晓雾亦冷静了下来,她坐回了沙发上,认真地注视着男人:“我当然会答应啊……你怎会如此不自信?”
时珩没有说话,他将头搭在云晓雾的肩膀上,低沉地笑着,带着几分释然,几分终成正果的欢喜。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