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罗先生啊?”
程维跟着警车来到派出所,同行的还有李超贤和几个混混。到地之后那几个混混就拍拍屁股走人,而李超贤被锁在拘留室中,只有程维被带到审讯室。
准备审问程维的何永才,电话临时的响了起来。看了看一连串的号码,何永向另外两个民警打了声招呼,便走出审讯室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没出什么大的问题,人已经被我捉到派出所,他要是敢和我犟着更好,看我不把他伺候得服服帖帖。”
“行行行,替我向杨少问好。”
“我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呢!”
挂了电话之后,何永才撇了撇嘴。这些有钱人就是伪善,不就是想把事情撇清吗?都明摆着要弄人家,还生怕别人知道那样。
要不是看在钱份上,凭你个小小的罗贵,还敢让我向你交代?就是杨文东来到劳资跟前,你看我有没有脸色给他好看?
……
审讯室内,两个民警遵照何永才的吩咐,开始对程维进行盘问。
“姓名?”年老的民警问道。
“你程哥。”程维掏了掏耳朵,开始四处观望。
“倪成葛,这个姓氏倒是少见,名字也怪绕口的。”
年老的民警还没反应过来,身旁那个年轻的民警推了他一下。
程维的资料已经从数据库中调出来,老民警看完才知道他被对方当猴耍了,一掌拍到桌子上吼道:“你特么耍我!”
程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你不是都知道吗?那还问个调调啊。”
“你…”
年轻的民警再次打断他的话语,在他耳边轻声的说道:“老王,你再过来看一下。”
嘶!!!
老王往电脑屏幕瞅了一眼,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眼前这小年轻看起来人畜无害,没想到还有这种骇人的过去。只是他现在活蹦乱跳的,看来并没有对自己所犯的过错负太大的责任。
“师傅,怎么办?”
年轻的民警私底下还是叫老王一声师傅,毕竟他刚来那几年就是老王带他出勤的,这时候对于老王是绝对的信任,故以等着对方来决定。
老王也是庆幸有这么个好徒弟,要是换作他一个人来审,哪里会去看什么资料不资料,肯定是直接盘问起来。
眼下这个年轻人看来很不简单啊,难怪一路过来这么冷静,幸好自己还没对眼前他发难。
老王就职十多年,混的虽然不如何永才那只老狐狸,但是好歹也是一名在编的警长,换句话说就是老油条一个,所以马上权衡其中的利弊。
不行!必须给他支个招,就当是卖个人情也好,为自己留条后路也罢。
“你…”老王犹豫了一会,说道:“下午会有记者过来采访,你好自为之。”最终,老王下了这个决定。
不管程维是因为有过硬的关系,或者是这件事有其他的内情。为了讨好只比自己高一级的副所长,从而得罪一个不知底细的人,这个买卖实在是冒险。
随后,老王又送了一个字给程维,那就是——拖。
老王的话相当于给程维指了一条路,至于这条路怎么走就得靠他自己。
眼下日上当头,距离记者过来采访至少还有两、三个小时,期间何永才肯定会用尽手段,迫使程维认下一些罪名。如果想利用这些记者来开脱,那也只能拖了。
程维眯了眯眼睛,似乎是猜到些什么。很可能是老王看到某些资料,态度才有三百六十度的急转。但是总归是做了一回人情,这一次就算他欠的。
这时候铁门被敲响,应该是何永才打完电话回来。老王对程维打了一个眼色,便打开门让何永才进来。
“老王,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好好盘问吗?”
看到记录本上只有一些简单的资料,何永才故意在‘盘问’两个字节加重了语气,也是向老王讨要一个交代。
老王陪着笑来到何永才身边,附在其耳边说道:“何所长,这个人好死不死和我捞到亲戚边,我也不好下狠手啊,要不你换个人来审?这样我可以当做没看见不是?”
老王早在打定主意的时候就想好措辞,这种说法既不会得罪何永才,又能让自己从这件事中脱身。
何永才听完之后,只是埋怨的看了老王一眼。虽然他打心底看不起程维,但是程维既然能和别人合伙开店,或多或少也会有些关系,这种情况也是在情理之中。
“行了,先出去吧,没你什么事。”何永才挥了挥手,示意老王哪里凉快哪呆去。
老王倒是有情义的人,既然都已经做到这一步,那就顺带帮自己的徒弟开脱:“何所长,这不下午还有记者过来采访,我这还得提前做点准备,能让小张过来帮我打下手吗?”
“去!去!去!”何永才不疑有他,扬了扬手直接将两人撵了出去。
“小张,你还不过来。”
听到老王叫唤,小张也是反应了过来。离开前顺带将电脑的资料关掉就跟着老王开溜,也不知道是出于习惯还是故意为之。
两人离开之后,何永才抬了抬下颚,示意另外一个民警负责盘问。他则是拿起记录本看起来,上面已经登记了程维的基本信息,这样他也懒得让人再花时间去查一遍。
将记录本往桌上一摔,没好气的问道:“小子,知道自己犯什么罪了没?”
“不知道。”程维很傻很天真的回答。
没有!
不知道!
不明白!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审讯,程维都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每一句话都超过五个字,一些字节甚至用上几十遍。
原本何永才听到程维第一次回答,还以为这家伙是开窍了,打算来个坦白从宽。没想到他想象中比还要难缠,看似老实的作答,实则把事情都给撇清。
按照这个情况问下去,问到天黑都不会有结果。
故以何永才已经没有耐心,言语中带有各种的谩骂,人身攻击。程维完全是按老王的忠告行事,总之一个字——拖。
就这么又拖了半个多小时,何永才终于坐不住,冷声冷气对身边的民警说道:“把摄像头关了。”
“何所长,您这是要……”
虽然这个民警也不是刚入编的愣头青,这时候关掉摄像头,肯定是要对程维施行一些见不得的手段。但是他也有自己的考虑,看到程维这么‘配合’,想着对方会不会是有背景的人?
虽然程维的背景说不定奈何不了何永才,但是对于他这个在编的警员,要是搞报复会不会落到自己身上?
“少废话,有什么事我顶着。”何永才实在是烦够程维的态度,像程维这种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你不要后悔!”
听到何永才的决定,程维不知道为什么有几分兴奋,刚才为了拖延时间可把他憋得,何永才关掉摄像头可以对他用一些不见光的手段。
同样,如果把这个肥猪给揍一顿,是不是也不用负责任?
“我后悔?小子倒是挺有口气嘛。”何永才气极而笑,程维现在可是上了手铐,在他眼里就像待宰的羔羊,他就不信程维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你们两个,上…”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程维站起来就一脚过去,踹在何永才满肚肥油的肚子上。程维本来就不是一个善茬,看到对方将摄像头关掉,还傻坐着等人收拾啊?
一声悲呼,程维已经是第二脚下去。
两个民警也是反应过来,对着程维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程维也不去反抗,就逮着何永才死命的踹,他已经想好脱身的方法,但是做戏做全套,总归要给自己造些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