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光束照耀大地,此时此刻,对于秦国还是赵国而言,都是面对生死荣辱的一场关键性战役。
对于无数秦人而言,这是秦国先烈洗去耻辱则完全觉醒的一场战役。
对于赵国王权而论,这是赵国自武灵王大肆改革向天下证明实力的一场战役。
天下大趋之势,在大西北与正北之间开始对立、决胜、谋划、战略、生死、霸权与仁道、兵戈与厮杀,热血与捍卫、尊严与生命!
赵国士兵们已经早早的屹立于秦国正东,而秦人也是整装候战,无数秦国士兵头日夜里,已经久久未眠,为的就是磨刀利刃。
而赵国精锐马师,早就将马匹准备好,且与赵国之精锐弓弩手,人马合一。
骑手们抚慰着战马,期望这不是最后的懦弱,少有士官都在给自己家中书信,此战胜败,能否回家还望老小保重。
他们不容秦人踏上自己的土地,糟蹋自己的妻儿而秦国,秦人眼中,无数的人头就在对面,加官进爵的机会,就在前方,秦国历代公侯王臣的梦想,仅有一步之遥。
这场旷世大战,没有谁对谁错,也没有正义与非正义,只有谁将成为中原的霸主,天下一统的希望诸侯。
秦人深知,这场战役输不起,赵人也懂得,这场战役输不得。
虽然两方都已经易帅,一明一暗,但是双方的士卒却是士气高涨,一场等待已久,且三年的旷世之战,即将拉开序幕。
在赵国地,赵括身骑白马,一身白色战袍出现在众人眼前,下马的瞬间,廉颇居然跪拜在赵括的面前。
赵括连忙扶起廉颇:“老将军这是为何”
“赵将军,据说你带来了赵国的精锐骑射兵,以及赵人的良马,廉颇有一事相求”廉颇双眼全是泪水。
“老将军何意如此大礼,何事直说”赵括单膝跪地。
“请善待我赵国的四十五万大军,他们都是赵人请带他们安全回家”听到这里,所有在场的士兵与将军都跪地叩拜,大家失声痛哭。
“将军……我们要回家!我们要保护赵国,将军我们不怕死,但求将军带我们决一死战”士兵们零落的声音,感动了赵括,而廉颇深知,这场战役消耗的时间太长了。
但是不打,就这样耗下去,赵国也一样不能久撑于最后,跟秦人一战,不得已而已,起先廉颇以为固守消耗秦人,让其知难而退。
可让廉颇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秦人此刻已经被逼急了,所以秦人决定以举国之力,甚至不惜赌上整个秦国,也一定要啃下赵国这块硬骨头。
廉颇也知道,此时如果自己发动大战,也许对于全军士兵们,都没有交代,让赵国失信,让自己的威信全无,但是不战,赵国可是真的要完了。
赵王此时换下廉颇,也算是不得已,保住廉颇最后的荣誉,一切后果赵王来担当,廉颇起身,挥泪而离开:“将士们!廉颇在邯郸等尔等凯旋而归”
将士们目送廉颇离开长平前线。
另外一边,就在冷漠的月光之下,几名铠甲勇士互送一名黑衣人,闪过丹河的沿岸,黑衣人目视丹河随后下马,用手轻轻地抚摸丹河之水,随后起身上马,随马队只奔秦军大营。
冷风吹过,黑衣男子在月光的遮掩之下,悄然进入王龁的帅帐,随之秦军将领,张武、田明、犹然子、孙玉、王云依次下拜:“末将参见武安君”
白起撂下黑色斗篷,一身黑色的战甲出现种将眼中,随之白起冷漠的说道:“白起一身戎马,如今决战长平,只希望将这一身黑甲,血染为红,丹水要化作赤水,尔等有信心吗?”
“有!”
随着将军们激昂的话语之后,王龁漫步走向白起身边,单膝跪下,奉上虎符:“武安君!战神,秦国虎符交给你”
白起接过虎符,双目凝视王龁:“王将军辛苦了王将军!辛苦了!王将军!”
“末将在!”
“辛苦了”白起双眼含着激动的眼泪,众人眼中都含着激昂的眼泪,好似内心的熊熊烈火,顿时间燃烧在整个长平,整个丹水河域。
久别七日,白起与赵括基本都熟悉了地形,且策划好了一系列的作战计划,就当白起还在目视地图的瞬间,只听来报:“报!报告王龁将军,赵军沿丹水河上流,直接攻击我秦军上方防线,战势之生猛,我秦军毫无抵挡之力”
“先下去”
“是”
王龁看着白起:“赵括带兵,相当的硬汉,看来想要跟我秦军来硬的”
白起回答:“敌军已经是饿急了,此时赵军易帅则赵军,力量都是集中最后的勇气攻击,事态之猛烈,假如现在我秦军对赵军硬垒,即便有胜算,估计也会惨胜”
“如何是好”王龁问道。
“退避三里,让赵括拿下北部战区,但是要有抵抗,不能退兵太快”
赵军的举动其实是在白起的计算之中,但是让白起没有想到的是,赵军此刻的战斗,也许超越了自己所估计的。
于是白起决定丢掉整个丹水以北,并集中兵力在中路御敌。
战场之上,张武、田明两位将军,一路向南撤退则赵军穷追不舍,试图让其全军覆没,但此时敏捷的张武建议,将大军向西北方向撤离,则田明不是很同意。
“田将军,你如果不愿意向西北撤离,大可向北部撤军”
“张将军之意思,田某不是很理解”似乎田将军不是很认可张将军的想法。
但这时候张武做了一个环抱的手势,田明思索片刻,低声而道:“武安?”
“嗯,将军应该理解?”
“好,那我率领所部,偷偷从敌人中间穿越”
“将军切记,不可以让敌军发现,由于赵国所派遣的是胡服骑射军团,其强悍的战斗力和机动性都很灵活的,一旦正面刚上,可能对大局有所改变”
田明平和而道:“关于秦国生死存亡的战役,没人会粗心”
另外一边,南部战区,犹然子与孙玉奋力抵抗赵军的突围。
犹然子:“赵军攻势太猛了,这样下去恐怕我们撑不了多久”
孙玉回答:“上面有令,我等南部战线一定要死守,绝对不可以退缩半步,哪怕全军覆没,你我死也要死在这里”
犹然子随后而道:“王云的奇已经出发了?”
“嗯,装备都是你我军中最好的,人员选拔也是精锐中的精锐”
“战马如何?”
“都是从匈奴那边撸过来的宝马”
“好,整盘大局,他们看来就是秦国的箭阵了”
白起在山顶,目视赵军与秦军大会战,一旁的王龁目视云台上的白甲,好似赵括:“武安君,赵括一身白甲,你是一身黑甲”
“对,我与赵括之间,就如黑白棋,而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围而不攻,让赵军完全断粮断水,最后加以收纳,吃了他的大军!”
“眼下南部战区如果失守将会如何”
“成败关键,就在南部战区,南部战区发的时间越久,我们胜算大几率就越大,好比一个酒袋,如果中间顶不住破了,那么这场战役就是我秦军大败了,要么赵军反扑,要么我军失去了一次最好的机会吞下赵军,我等将前功尽弃,军士大斗志也会黯然失色,而赵军的气势……”
“嗯,末将懂了”
眼下,王云的奇兵正在飞速赶往赵军后路,但是眼下根本就无法擦入,由于赵军整备首尾呼应,王云机会非常渺茫。
只有看犹然子与孙玉将军的,但眼下,别说与赵括的主力中路对决了,赵军的前军都几乎将犹然子与孙玉将军的防守击碎。
其根本原因不是因为犹、孙两位将军的能力如何强弱,乃是赵括觉得,当下直觉告诉他,突破秦军南部重守,似乎是战局之关键所在。
赵括所带亲信副将祁南而道:“将军,北部战线我等轻易拿下,为何不在北部大做文章,却非要强攻难以攻下的南部战线?”
“也许秦人以为,我赵括只会纸上谈兵,低估了我的实战力量”
“此话怎讲”
“秦军北线松散,南线固守,无非就是要围歼我军,我岂能不知,真是笑话”
听到此话,祁南大惊:“那怎么办”
赵括撇眼副将祁南:“这有什么?如今我赵国可是四十五万大军,他王龁的口袋战术,岂能包的住这么庞大的军队,笑话,只要南线秦军击破,我军就可以反袋套秦军,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难怪将军让自己的得意猛将凌飞突围南军”
“嗯,命令全军,要不惜一切代价夺下秦军南地誓死罢休”
“是!将军”
此刻,凌飞已经摔军猛袭击犹孙大军,且凌飞配下勇将章程,单兵就击杀秦将四名,瞬间整个秦军阵营士气低落。
犹然子决定亲自带着武器挑战章程。
“不可以,主将这时候出列,一旦毙命,我南军就会损失一半的力量,本来现在抵御敌军都十分困难,切勿现在出兵”孙玉劝说。
但在这时候,赵军叫骂:“秦军还虎狼,咸阳无战将……”
听到毛骨悚然的话语,犹然子二话不说,将自己的士兵托付给孙玉,擂鼓之下,犹然子出阵:“我身为秦人,士可杀不可辱,今日即使我死,大秦的勇士们,不可以退缩半步”
将士们看着犹然子出列,随后同章程大战,不到七个回合击于马下,虽然没有被杀,那是章程为了羞辱秦人,在大军面前,章程用武器一次又一次的划向犹然子。
鲜血一点一点的流淌,犹然子在痛苦之中生不如死。
且有秦国猛将御风直接驾马出阵,带着愤恨之情绪,攻向章程,随后同章程大战五十个回合。
秦人看到了希望,大家擂鼓吹角,大肆助兴的第二轮,不料章程振臂一挥,御风被斩于马下,随后章程毫不犹豫的给于致命一击。
赵军士气澎湃,章程提起武器指向秦军:“秦人嘛,懦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