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妇人也许是累了,便停下对小女孩的施暴,狠狠的踹了她一脚道:“起来!”
女孩没有说什么,而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身,妇人见状冷哼一声,指了指手术台上的中年男人道:“治好他。【舞若首发】”
女孩抿唇未语,看了眼手术台上的中年男人,最后还是走上了前,动手帮他医治了起来。
许久之后,女孩看着男人越来越平稳的呼吸,这才朝后退了一步,妇人见状冷笑一声,然后几步走到手术台旁,拿起事先准备好的匕首,猛的插向男人的心脏的位置。
女孩看着这一幕,眸光微微一暗,又是这样……
确定了男人没了气息后,贵妇人忽然转身看向女孩,冷冷一笑道:“治好他。”
女孩却是摇了摇头,纵然她医术再好,对于已经死了的人来说,也已经不需要了。
妇人见女孩摇头,忽然大笑一声道:“哈哈,你们唐家的人不是可活死人肉白骨吗?”她说着面目忽然变得狰狞起来,狠狠的瞪着女孩,语气阴森的说道:“难道都是骗人的吗?”
女孩闻言未语,妇人见状狠狠的踹了她一脚,继而疯狂大笑,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她捂着脸抽泣道:“都是因为你们这些庸医,韶辰……韶辰他才会……”
看着妇人几近癫狂的状态,女孩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正预备说些什么,画面却突然一转。
还是那间封闭的手术室,还是那个光鲜亮丽的贵妇人,不同的站在她身边的女孩已经长大成人。
像之前一样,贵妇人指着手术台上的男人对着她命令道:“治好他!”
女孩依言上前,她看着手术台上躺着的男人,却并未像之前一样去动手去医治这个男人,而是握了握拳,淡声说道:“我……已经,不想救人了。”
妇人听了她的话先是一愣,继而咬牙切齿的看着她大骂道:“唐七秀你说什么?你在给我说一遍。”
她闻言迎上妇人的目光,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说,我不想再救人了。”她语落转身就要离开。
妇人看着她的背影,气的胸口都在颤抖,指着她大骂道:“好,唐七秀你好样的,既然你不愿意再听我的,那就去死吧!去死吧!”
她说着眼中闪过一抹疯狂,然后几步冲到女孩面前,死死挡住房间内唯一可以出入的门,不让她离开。
她看着这样的妇人,眉头未动半分,冷声道:“让开。”
妇人闻言却是冷冷一笑道:“这个房间还有十分钟就要爆炸了,你觉得我会让你离开吗?”
“原来你早就做好了要和我同归于尽的准备。”她眸光赫然一冷。
妇人闻言也不反驳,冷笑一声道:“是啊,就算你听我的话治好了他,今天我也不准备放你走,因为……”她说着眸中爆发出了一阵恨意,咬牙切齿的又道:“因为我已经受够了,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啊,我每天都活在煎熬和痛苦之中,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所以你就要拉着我和你一起去死?”她挑眉,冷冷的看着妇人。
妇人闻言冷笑,轻啐一口道:“没错,如果不是因为你韶辰不会死,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她听了妇人的话,有些痛苦的合了合眸,等在睁开眼的时候,她的眸子里已恢复一片清明,她一瞬不瞬的看着妇人,轻声喊道:“妈,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喊你,也是最后一次这么喊你,从这一刻开始,我唐七秀与你宁玉瑾再无任何关系。”
她语落也不看妇人震惊的目光,一把挥开她的手臂,几步走了出去,哪怕身后响起轰隆一声巨响,她都没有再回头看她一次。
而她能记得的,仅有宁玉瑾最后撕心裂肺的呼喊声。
“唐七秀!你给我记住!是你一步步把我逼进了绝望,是害死了你的亲生母亲,哈哈……”
她一直不知道宁玉瑾为什么这么厌恶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哪里做错了,甚至不知道那个母亲口中一直提起名为韶辰的男人到底是谁。
直到后来有一天,她在整理母亲遗物的时候发现了她的日记。
原本她的母亲并不是像她记忆中这样的,她是一个钟爱着木槿花,很是温暖明媚的女子,在她年少的时候爱上了一个男子,那个男子就是周韶辰,母亲一直一直深爱着他,他亦是如此。
但就在他和母亲即将要结婚的时候,她的父亲却突然出现了,他一眼就喜欢上了母亲,并强行占了她的身。
事后母亲很害怕很愤怒,但她却不敢告诉周韶辰,她怕他离开她,直到后来母亲怀孕了,事情再也隐瞒不下去了,但周韶辰知道后,却没有像母亲想象中一样抛弃她,而是去怒气冲冲的去向父亲讨个说法,只是在途中却出了车祸逝世了。
母亲知道父亲的医术很精湛,便去求父亲去救周韶辰,父亲答应了,却开出了一个条件,只要母亲嫁给他,他才会出手相救。
母亲应允了,她想当时的母亲一定很痛苦,很不甘,但她不懂,也无法感同身受,亦不想去懂,在她看来,如果爱上一个人会让自己失去自我,变得如此可怕的话,她宁可永远都不去懂。
父亲依言去救周韶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死者永远不需要医生,医生也救不了死者,就像她面对那些被母亲杀死的人一样束手无策。
但就算如此,最后母亲还是被迫嫁给了父亲,几个月后母亲含恨生下她。
初始,父亲对母亲还不错,后来渐渐的也像对其他女人一样腻味了,再加上母亲又从不会讨他欢心,父亲从此就再也没有理会过母亲,当然也没有理会过她,哪怕知道她在母亲身边的日子是多么的痛苦,也从来没有向她伸出手去救她于水深火热。
母亲最爱的男人死了,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勾搭在一起,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那种深深无力的挫败感,她想,正是造就了母亲后来扭曲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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