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扑中文)无奈之时,得知乔谦来了B市,贺敏霏跟他说起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准备到邻市出差。
连日来的疲累以及寻找乔洵无果的坏情绪,导致他状态并不佳,只不过,这既定的行程也耽误不得,这才不得不前往。
可是,当听到乔谦在B市的时候,他直接推开了出差的这项安排,驱车去了酒店找乔谦。他本就心急如焚,面对乔谦的时候,直奔话题中心。
乔谦是个明白人,箫晋墨没说两句,他就已明白他前来找自己的意图佐。
固然,他不能干涉乔洵的人生,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关注自己唯一的妹妹。对于她和箫晋墨之间的分分合合其实他心里有数,只不过,碍于乔洵好脸面的性子,他始终默声。
何况,感情的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当你决定开始的那一刻起,就不存在谁对谁错。他也相信自己的妹妹可以处理好这段感情。
然而,他也没料到的是,乔洵会忽然间消失在他们面前。
当着箫晋墨的面,他给自己远在外地的父母打了电话,委婉的问了他们乔洵的行踪,然而,他们没有任何的了解渤。
乔谦又想给纪唯宁打电话,只不过,自从纪唯宁离开纪家别墅之后,他们就再也没碰过面,更没有去刻意寻过她的联系方式。
当年的纪唯宁,眼里心里跟的只有江承郗,他虽然是她的邻居,也是她好姐妹的哥哥,但其实他们并没有玩到一块。
乔谦没有纪唯宁的号码,便让箫晋墨去问徐暮川,相对来说,箫晋墨跟徐暮川之间的关系,比起自己来更熟稔些。
可箫晋墨却说,早就打过了,纪唯宁因为中承的事进局子了,而徐暮川的手机,也是不通,在人家焦头烂额的时候,他没好意思往上缠。
之后,乔谦四处打电话,打过几圈之后,箫晋墨伸手,阻挡了他继续往下的动作。
他叹声:“这样没用,我都找过了,机场,车站,她工作的地方,她所有的同事,甚至国际线的航班。”
乔谦眉头紧锁,将手机掷到酒店客厅的茶几上,冷声问:“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他关注乔洵,也只不过是比寻常的人多了解一些,他知道乔洵跟箫晋墨在一起,也知道箫晋墨曾长时间的出入锦尚华庭,更也知道箫晋墨曾每周往返双城之间,只为两个人周末的相聚。
正当他以为,他可以慢慢认同箫晋墨的时候,乔洵却在高速上飙车。当然,这事他是后来才知道的,如果当时就知道,他不会不到现场。
然而,这两个人因为什么再度闹到这种程度,他无从得知。
箫晋墨有些颓丧,浓眉间是化不开的郁结,对着乔谦,他自觉有愧,缓缓出声:“我把她打了。”
“你——”
乔谦气急,倏地站起身,拎起箫晋墨的衬衫领口就要往上揍,可是,却在手刚扬起的时候,顿住了所有动作,连带着,口中的怒斥也霎时间停止。
安静的酒店套房,只闻指关节吧嗒吧嗒作响的声音。
箫晋墨不躲不闪,甚至连眼皮都没动,轻启唇:“为什么不下手?”
颓然中变得哑淡的嗓音,在在的显示了他的无助和难过。
乔谦一松手,看着他跌回到沙发中,气愤难平,止不住抬脚撩了下他的腿跟:“我跟个精神病计较什么!”
乔谦的话其实很重,箫晋墨虽然有心理障碍,但还不至于到精神病的程度,最起码现在不是。他不过是执拗于过去的错误,无法解脱自己的良心,他的病,不影响他的正常生活,不影响他的工作处事。
若说影响,那唯有在感情之上,他愧对过两个对他情深意重的女人,他的良心为此带上了枷锁。他至今不明白,他到底爱没爱过贺敏茵,当初在一起只是因为大家都说他们合适,情窦初开的年龄,顺其自然的初恋,不会相思成疾,不会仿徨不安,如果不是发生那些事,今日就不会如此刻骨铭心。
说不定,发展到现在,他依旧会在大家的凑合和长辈的期待中跟贺敏茵完婚,也或许,他们早已经分开,各自幸福。
然而乔洵不同,他会因为见不到而思念,会因为自卑而彷徨,会因为不想让她辛苦而包揽下所有自己不曾做过的家务事,他想把她宠上天,宠到任性妄为谁也无法忍受的时候,他才能够安心没人觊觎她。
她有钱有貌有主见还有体面的工作,她从来不缺乏追求者,跟她在一起,尤其是隔着遥远空间的异地分居,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他在机场门口几乎将铭泰太子爷打残,他在他公司的休息室连甩她两个响亮的巴掌,皆是因为他的危机感作祟。
如果不是他感觉到深深的危机感,如果他对她的爱能少一点,那即便是他如何狂魔般的发作,也不至于将她打成那副模样。
乔谦说的没错,他就是个精神病。
乔洵找不见,乔谦也没什么心情,撩了外套就忙着要出去奔走,自然不再待
tang见箫晋墨。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酒店大门,各自东西。
日复一复的寻找始终没有结果,乔谦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
无奈之下,他甚至去找贺端宸,请求他利用贺家的资源帮忙找。贺端宸跟贺家关系其实不太好,箫晋墨也知道,他这样要求贺端宸有些强人所难,但为了乔洵,他必须得开这个口求人。
贺端宸应是应了下来,然而,等了三天,还是没有结果。
箫晋墨日夜难寐,处理公事也变得力不从心,大多时候,他都是把公事交给贺敏霏还有李助理,如果实在要他批字的文件,他会让贺敏霏交到父亲手中。
日子越往后走,他变得越发清瘦,眼窝深陷,行尸走肉。
然而,贺敏霏的心情却不知不觉好了起来。某日,贺敏霏在他面前笑着汇报工作的时候,他见了眼烦,出口问她,什么时候开始学会笑了,扎眼的慌。
贺敏霏却是抿了抿唇,愈发加大了笑弧:“少总,你还记得上一次头疾发作的时间吗?”
箫晋墨忽然间茫然。
这段时间,一直都在顾着乔洵的事,满心满眼甚至连睡梦中都不曾断过,他怕乔洵有意外,又怕乔洵万一怀了他们的孩子该怎么办,同时还怕乔洵此后不再理他,他一直没忘记,乔洵在临走之前说的那句:“箫晋墨,我们,完了。”
似乎再没有空余的时间去想贺敏茵,只要想起乔洵说他们完了,他就窒息的难以呼吸。
这些年被头疾折磨到疯狂的时候,他觉得,在部队接任务的那些日子,枪林弹雨受尽外伤的疼痛远不及头痛的折磨。可是,这半个月来,他才彻底领悟,头痛的折磨远不及心痛的撕扯。
在又一日的寻找和等待无果之后,他回了家,在父亲面前表态,想要暂时离开恒信。
找不到乔洵,他无心工作,他每天呆在偌大的办公室,不过是一座摆设。父亲没有问他为什么,大概是知道事情始末,只问他,过两天他要去趟穗城,参加纪唯宁父亲的追悼会,问他要不要一起。
参加追悼会是一回事,关键,这还是他近期内唯一能见到纪唯宁的机会。
父亲的意思,箫晋墨心中了然。
虽然,在她正当伤心的时候,他怀了这样的心思去参加她父亲的追悼会有些说不太过去,可是,他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得到乔洵消息的机会。
箫晋墨庆幸,这一辈子拥有一双如此开明且爱护他的父母,即便他已是三十出头的大男人,即便他跟父母的沟通并不算多,但他们始终都在关心着他的一切。
或许,是因为他身体疾病的缘故,让他们没办法不上心,但他感谢他们的上心却不干涉,感谢他们给了他足够的自由空间。
贺端宸打电话过来,问他是不是找人的方向搞错了。
机场没有出入境记录,市里没有意外死亡事故,车站能通往的城市太广,翻天覆地的寻找毫无目的性可言,就算是派出再大的人力组织再大的人脉也难寻找,倒不如先从B市就地找起。
箫晋墨没有异议,可是,人海茫茫,如果她没有出事,如果她有心躲藏,他该如何去找?
他如期搭上飞往穗城的航班,然而,当真的见到灵堂上悲恸的纪唯宁,他发觉,想的事跟做起来,是真的有差别。
面对着这样的纪唯宁,他问不出来。猫扑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