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在嘲笑我吗,我到底怎么了,我…我没有那么恶心吧……”章建豪皱着眉毛刚想了一半,直见裤腿上出现了很多星点般的血迹,他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脚下竟然有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我考,人头~!噼里啪啦的要命啊,居然是一颗人头~!见鬼啊~!”章建豪只觉自己的肠胃正在不停地左右翻腾,胸口间的一股气竟然没有提上来,心跳最少要在120以上了。
章建豪吓得不轻,后背开始呼呼的忙着冷汗了,手脚完全不听使唤,他慌忙中往后退,差点把自己给绊倒。
“好家伙,我是不是撞邪了,从醒来到现在,事情就没有正常过。”章建豪此刻想赶紧溜走,眼前的一切就当没有发生过,换句话说,甭管这场面有多么的骇人,跟自己有关系吗?还是等警察过来处理吧,搞不好杀死这个人的凶手就在附近。
地上的那颗人头,从高空落下显然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人头像是开了花,血色中开出了白色的花骨朵,那分明是**和血液的混合体,破裂的脑壳,分离的五官,褐红色的头发,让人眩晕的红色……
更多的行人却开始向这里扎堆,他们开始讨论这颗可恶的人头到底是从哪一家宾馆扔下来的,是蓝月亮宾馆,还是红苹果宾馆?有些人开始打电话报警,凶手很可能在这2家宾馆的其中一个楼上潜藏着,他或许会拿着一把带血的刺刀冲下来,朝着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路人一通乱砍?
章建豪才不会冒这么大的危险,傻不愣登的站在宾馆旁看热闹呢,他无论如何都要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可就在他刚迈出第一步的时候,身后又是一个沉闷的“噗通”声,这声音比上一次的要大许多。
章建豪的好奇心还是打败了他的溜走计划,他立即扭头往地上一看,一个女人血淋淋的趴在那颗人头的旁边,开始时她的身上并没有出血,不过很快,红色的液体从她的头部向四处蔓延,强大的冲击力已经将她的所有内脏震得粉碎,里面的血液通过七窍,缓慢地流淌出来,七窍出血?!一阵神经性抽搐之后,这个女人彻底没了动静,她可能死了。
太可怕了,这一切足够血腥,足够震撼每一个在场的围观者。章建豪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翻滚的肠胃,往外不停地呕吐了,不过他好像肚子里并没有太多东西,吐了一会儿,就开始干呕了。胸口里的那股闷气一阵一阵的冲向咽喉,章建豪只觉自己头晕目眩,鼻子和嗓子一阵针刺般的火热。
眼前的这个女人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波西米亚连衣裙,外面是一件棕色的毛呢夹克,脚上穿着一双酒红色的高跟鞋。再看身材,修长而又标致,因为是趴着,脸是不可能看到了,即使看了,也是一张极其恐怖的已经毁了容的脸。也许,她曾经的脸蛋确实很美。
“咦,等等,这个女人的打扮好像在哪里见过。哦对了,在宣桥,那场意外的车祸,一个叫小洪的女人,同样是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波西米亚连衣裙,外面是一件棕色的毛呢夹克,脚上穿着一双酒红色的高跟鞋。会不会是她,真的是她吗?事情不会真就这么巧合吧?”章建豪紧紧地皱着眉头,心里一阵疑惑道。
这时围观的人群开始恐慌了,他们一边手舞足蹈地四下逃跑,一边大声地尖叫,“不好啦,出人命啦,出人命啦,出人命啦……”就好像刚才那个血淋淋的人头只是一个恶作剧,而现在的这个跳楼的女人是一个可怕的魔鬼一般。
章建豪此时的心情紧张到了极点,手脚都变得麻木不听使唤了,口中的牙齿开始不停地互相打颤,他走不动了。
“丫丫的,噼里啪啦的扯什么淡,我的腿怎么走不了路了,该死,搞不好凶手很快就会从宾馆里下来,那时候我就……”章建豪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他终于一阵趔趄地往前面逃跑着,一边跑一边看着身后。
身后面有一个女人的尸体和一个开了花的人头,所有人都不敢再看第二眼。就在此时,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了蓝月亮宾馆三楼的一间房屋的窗户跟前,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山装,短头发,国字脸,略显直挺的鼻子,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的古铜色的铃铛,铃铛不大,跟一个成年人的手掌差不多。
只见他拿着铃铛伸出窗外,眼睛一睁一闭,嘴里好像在念叨着什么咒语,难道他正在超度楼下的两个依然死去的亡魂?
章建豪看到了这个奇怪的中年男人,莫非他就是凶手?
然而其他的人哪里还敢回头看自己的身后,他们大多是年过50岁的老人,都想着逃命呢。不要怪罪这些人没有见义勇为的意识,要知道,就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碰到这种惨无人道的凶手,多数也都已经跑的不知所踪了。
章建豪忽然觉得眼前的那个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是他,赵天一?
这个赵天一不简单,他是宣城萧东镇人。1995年考上北京市的一所知名大学,学习心理学专业,2000年攻读了该校的心理学硕士,2003年在法国的一所著名大学攻读了哲学博士。
此后他在国外辗转多年,终于落根在了宣城,并在宣城萧东镇的福华路边,开了一家心理诊所,诊所的名字叫做“Soulnight”,翻译过来就是“灵魂夜”,这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名字。这家心理诊所一直正常营业至今,已经有6年的时间了。
章建豪之所以对他那么熟悉,是因为在章建豪的父母去世的那一年,他无法接受如此残酷的现实,患了轻微的抑郁症和妄想症,有几次想着要自杀,他的哥哥就把他送到了“灵魂夜”心理诊所,经过赵天一的全方位的心理辅导和治疗,章建豪不出3个月,便从失去双亲的阴影里面走了出来。
赵天一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可能忘掉这个心理医生。而经过赵天一治愈的各种心理病人多的数不胜数。
可是眼前的那个站在窗台的中年男人,是不是赵天一呢,一个为民服务的白衣天使怎么可能突然变成了一个杀人如麻的魔鬼呢?
章建豪从那个怪人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些异样,他绝对不是那个救人于水火之中的心理医生赵天一,绝对不是,再说,天底下长得相似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眼前的那个杀人魔星是要遭受天谴的。
章建豪心想,这赵天一的心理诊所在福华路,而找他的哥哥正好经过这条路,不妨索性去那边看看虚实。
章建豪这样想着,也不管身后的这桩可怕的悲剧了,就径直往福华路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