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们低声议论起来。
马不凡恶名昭彰,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所以很快找到了正确的立场,站到了傅云这一边。
有一些人已经开始指责马医生夫妇平日没看管好儿子,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
马医生见道德制高点朝着傅云那边倾斜,也顾不上道理不道理了,先发泄一通再说。
“你打伤我儿子,竟然还敢胡搅蛮缠,强词夺理,今天我就要给你上一课,教你怎么做人!”说罢,马医生就举起置物架上的一个花盆摔到地上。
那个国字脸男子问道:“姐夫,我可以接着砸吗?”
“可以,尽管砸!”马医生理直气壮,“各位,我今天早上已经向卫生局举报了妙春堂,门诊的法人代表傅千已经死了,妙春堂就应该关门,撤销营业执照,他儿子无证行医,非法经营药店,到时候卫生局的人来调查,也是砸!”
马大妈见丈夫和弟弟都忙活开了,自己怎么甘心闲着,她也冲到墙边,将墙上的经络穴位图还有字画都给扯下来撕烂。
“看来你们今天是想要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了!”
傅云冷笑一声,快步走到药柜前边,弯腰捡起一个装着褐色药费的塑胶管子,左手拿着,右手拧开瓶口,伸进去抓了一把出来,然后洒向离自己最近的国字脸汉子。
药粉喷洒到了眼睛里,还有少量从鼻孔吸入。
“咳咳咳……哈啾!”
国字脸男子顿时泪流满面,而且又是咳嗽又是打喷嚏,本能地用手去揉眼睛,瘙痒的感觉更加强烈,他难受得不行,又怕傅云再洒药粉,赶紧跑到门外去。
“皂角粉的滋味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我平时都是提前把皂角打成粉末保存的,抓药的时候就不用再磨成粉了。”傅云又抓起一把皂角粉,缓缓靠近马大妈。“你这个老巫婆,给你也尝尝!”
面对扑面而来的药粉攻击,马大妈吸取弟弟的教训,赶紧背过脸去,并且用手盖住鼻子和嘴巴。
她一直帮老公抓中药,哪里不知道皂角的厉害,那玩意儿只要一闻味道就会打喷嚏,对粘膜的刺激性极强。
“别走啊,这里还有呢,给你们尝尝味道,你们第一次来,怎么可以不好好招待你们!”傅云一边嗤笑,一边追着他们狂洒皂角粉。
观众们害怕被殃及池鱼,都纷纷退避三舍,跑门外边去了。
马医生夫妇也退到了门槛那里,由于慌不择路,踢到了十公分高的门槛,先后被绊倒,摔到了门外,惹来围观者一阵哄笑。
傅云正想趁胜追击,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他拍了一下大腿,把手掌指甲缝里沾着的皂角粉拍掉,然后才拿出手机接听。
“喂,哪位?”
其实不用问都知道,这个节骨眼八成是高局长派的人来了。
“你好,傅老弟,我叫周瑞,咱们昨天在医院里见过的,我是高局长派来的,我现在就在巷口,路太窄了,车子没办法进去,你现在方便出来吗?”
“恐怕不方便啊,我现在出不去。”
“出不去?什么情况?”
“有人来砸店,我要是走了,没人看店,说不定回来的时候店都被人烧了。”
“什么,有人来砸店?什么人这么猖狂?让我来处理!”
电话另一头传来了开车门的声音,接着就挂断了。
傅云走回大木桌旁边,缓缓坐下,然后望着门外的马家一伙,气定神闲道:“我本来今天有急事的,没想到被你们给耽误了,有什么后果,你们可得负责。”
马大妈虽然头发和脸上蒙上了一层褐色的皂角粉,却不该悍妇本色,踩着门槛,臭骂道:“少装模作样了,你一个高三学生会有什么急事?你连学都不上了,都无法无天了,你能有什么急事?今天你不给我们一个交代,别想走出这个门!”
“你们想要什么样的交代?”傅云问道。
“要你的一条腿!”国字脸汉子恶狠狠地笑道。
傅云敲了敲桌子,无限藐视道:“我已经报警了,劝你们不要乱来,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依法治国的法治精神你们懂不懂?你们难道以为这是旧社会,仗着人多势众,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一群法盲!难怪养出个杀人犯来。”
“你个臭小子,你……你不要提我家老二,你没资格!”马大妈气得跳脚,这老二前程尽毁的事情是她一生抹不去的伤口,她本来以为伤口已经快愈合了,没想到傅云这小子又在上边撒盐。
“我怎么没资格了?他杀的可是我的校友啊,一个阳光向上的大好少年,就因为吃宵夜的时候多看了你那宝贝老二的女朋友两眼,他就该死吗?”
“住口!”马医生也听不下去了,面红耳赤地咆哮起来。
这时,周瑞从包围圈里挤进来,亮出警察证,厉声道:“我是市公安局特警队的周瑞,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跑来人家门诊里闹事?”
听到警察出面,围观的群众都连忙闪开,免得惹祸上身。
马家一伙看到警察证,又想起之前傅云说报警了,还真以为这个叫周瑞的警察是傅云叫来的。
“警察,你去抓他!就是他打伤我儿子,我儿子都住院了!哎呦,那个惨啊,是个人见了都会难过的……”马大妈哭诉冤情。
“店是你们砸的把?”周瑞忽然掏出手铐将马大妈的一只手给铐住,然后又马医生拉过去,将他们人的一只手拷在一起。
“哎,警察同志,你抓错人了,你该抓的人是他,那个坐在里边的臭小子!”马大妈拼命指着里边的傅云。
周瑞拖着那两人走进门诊,对着傅云问道:“傅小哥,请你来说明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警察同志,不要相信他的话,他都是骗人的!”马大妈直嚷嚷。
“住口!我没问你,不要出声!”
马大妈被周瑞近距离吼了一嗓子,耳膜都差点被震破。马医生拍了下老婆的肩膀,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周大哥,事情是这样的,他们的大儿子马不凡是个智障,昨晚忽然无缘无故袭击我,我在自卫的过程中将他打晕过去,后来有路人路见不平,上去围殴他,然后隔天他们就来砸我店,还说要我赔一条腿,你说说这事该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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