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地拍拍这人脸颊,把镇东武馆搬了出来,他武力也就比一般人强上些,但现在是镇东武馆弟子,这么好用的招牌没理由不用,大树底下好乘凉嘛。
两鼻子冒血,他双手捂着脸,怕余地再动手打他,在听到镇东武馆名号后,知道自己这次是栽了,他哪有胆子去武管找麻烦,就是背后的大通赌坊也不够看。
“知道知道,我们这就走,我们错了,打扰两位用餐,你们慢用。”这人说完就想起身走人,但被余地按在座位上。
“你们想走问过我么,喝了我陈年糯米酒,不给个说法就走,想再吃拳头是不?”余地装作凶狠说道。
旁边的杨铁很是配合,往地上无赖踢了一脚,引他吃痛发叫。
“我赔您,您说多少银钱?”两鼻子留着鲜血也顾不上擦拭,透过双手看向余地说道。
余地拿着酒壶晃了晃,“这酒我刚喝到兴头上,怎么也得十两银子。”
“十两!?”
“恩?”
“好好,我给我给。”
这人看着余地晃动的拳头,连忙从身上掏出银两,发现不够,又和地上那人凑了凑才拿出来,银子没有整的,都是碎银。
十两银子能干嘛?城里普通人一天到晚做力气活,一个月也就差不多十两银子,省着点用,能够一家大小两月的花销。
余地没去动他们放在桌上的银子,学着影视里的桥段说了句“滚吧,别让我再见到你们。”
俩人连连点头,从酒楼灰溜溜小跑着离去。
“好!”
不知道大堂里谁先喝出,随后大家跟着喝彩。
这两无赖言行大堂里的人都看在眼里,对他们都很气愤,见镇东武馆的人出头将他们打一顿赶走,这种见义勇为的事自然值得欢呼。
被人群这样一搞,余地脸上还能忍住,杨铁就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着,还抱拳在大堂里回敬众人。
余地走向余掌柜,拿出银子说道:“掌柜,这是我那桌饭钱,桌上的银子就当是给在场的食客添些酒水。”
人群听了这翻话,又是轰的一声喝彩,搞的杨铁刚拿起置办东西又放下,再次抱拳回敬起来。
余掌柜没接余地银子,“小哥,你已经帮了我们大忙,我都没来谢你,怎么能收你银子呢,快快收回去吧。”
“吃饭给钱天经地义,我不是在帮你们,是他喝了我的酒才动手,大通赌坊的人要是来这闹事,就让他们来镇东武管找我。”余地说完将银子放在柜台,拉着杨铁快步走人。
余掌柜将银子拿起,想追来还给余地,才到门口,俩人就消失在大街人群中,他看看手中银子,口中呢喃了一句,“真仁义啊。”
他女儿余玉景也跟了上来,眼中散出敬意看着人群,又将父亲手中的银子拿了过去,调皮说道:“爹爹,这银子我留着。”说完,她将银子贴身放好。
大街上,余地松开杨铁,用手掂量下葫芦,说道:“走的太急,忘记给葫芦灌酒了。”
“那我们再回去。”杨铁脸上还留着笑意,显然刚才大堂里的吹捧让他很是享受。
余地摇摇头,他也喜欢被人追捧的感觉,但想想回去后,又要和余掌柜因饭钱拉扯就算了,烦的就是这种客套,“算了,前面看看有没有酒家,黑铁,这种打抱不平的感觉怎么样?”
“爽,全身通透,哈哈。”杨铁笑道,还摸摸自己的拳头,像是刚才打的还不过瘾。
余地跟着笑了,“这也是我要练武原因,不被人欺凌,见着不顺眼的事抡拳头,更想看看高来高去的江湖什么样,是怎么的精彩。”
昨夜见识了何伯刚三人踏空而行一幕,余地很是憧憬,想着自己要是能像他们一般,心中就一片火热。
随后他们便回了武馆住所,余地刚将东西放下,就拿起刚打满酒的葫芦狠狠的往嘴里灌去,惹得杨铁侧目,他心想余地怎么如此嗜酒,吃饭时候便喝了不少,现在又这样灌自己。
余地哪里能知道杨铁的念头,而且他现在也没心思去想其他,他狠狠灌酒是因为口渴,房中刚住进来,又没备茶水,只能喝酒解渴。
这口渴不是简单口渴,是因为身体一直在发热,热的难受就觉得嗓子发干,。
在吃完饭后,余地身体逐渐升温,原以为是天气太热导致,之后感觉不对劲,他发现身体越来越热,像火山般由内而外,要有东西从身体里迸发出来。
这种感觉和昨晚非常相似,只是没有昨晚那般痛苦,还在余地能忍受范围内。他放下葫芦,知道喝酒也不解渴,又将身上衣服撤去,光着膀子在房里动起来。
上下蹲,起高跳,俯卧撑,反正能知晓的动作都连翻用出来。
杨铁在一旁看的直挠头,心想他这是在练功么,好奇怪的姿势,不过要练功也不差这会啊。
余地没有理会杨铁,自顾做着能发泄体力的事,他身体现在好比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如果不宣泄出来,感觉像是要爆掉。
有如此变故,余地猜想可能是精元丹药力被引出,他也不知道怎么控制,只能做耗费体力的事情来宣泄。
刚才不动还好一些,剧烈运动后发现身体更热了,像是火山中的岩浆已经到了临界口,随时要爆出来。
余地知道自己要做更多,简单的动作还没耗去一点力气,就立马被补充,他对杨铁吐出一句,“我去练功,不用管我。”说完就这样光着膀子跑向武馆的练功校场。
武馆的练功校场离弟子住宅区不远,方圆数十丈大小,四面都有围墙。现在晌午时分,练功场没有一个人影,武馆的弟子要么去用餐,要么午间小憩。
由此空荡荡的校场成了余地一个人发泄之地,他先是绕着校场全力奔行,在身后激起缕缕尘土,这奔行是有多快用多快,没有丝毫留力。
奔行了数十圈,他觉得这样还差了些,在校场旁拿起打熬体力的石锁,再行狂奔,这对石锁是用来练腕力,比早上那对石锁轻些,但也有二十斤重。
余地这一阵举动,足够引人侧目,但奇怪的是,烈日当头又剧烈运动,他额头上也仅是有丝丝汗珠。
又是数十圈,他停下将石锁放下,拿起五十斤中的石锁,在那上下抛举。
刚才负重奔行已经可以缓解体内要爆炸感觉,换个项目是因为一直绕圈,觉得乏味,练武又不是长跑,校场上能耍的多了去,刀枪剑戟不会耍,这笨重的石锁还不会么。
校场旁,杨铁担心余地情况,一直在这里看着,越看越是心惊,暗道余地怎么比咱家大水牛还能折腾,练了这么久都不见他歇一歇。
此时,另一边金伦也在看着挥动石锁的余地,他刚用过饭,听到校场上有动静,便好奇走过来看看,还想着会是哪个师弟这么努力。
看了一眼后,脸上带着讶色,没想到今天刚入门的余地这般刻苦,不由得多待了会,观察时间久了便觉得此子不简单。
余地显然不像修习过吐纳之法样子,奔跑时吞吐毫无章法,抛举石锁用力也不恰当,但也就是这样,他能不做停歇,好像身体里有用不完的劲气。
金伦身为大师兄,指点武馆弟子是他的职责,而且馆主张忌发无子,他也把自己当做是武管的接班人,遇见余地这样有上进心又资质上佳的师弟,他怎么都会上前指点。
“余地,发力时收腹挺腰,以腰力带动臂力,腰力植于双腿,腿不须绷紧,但脚掌要紧抓地面。石锁落下用巧劲,腕力与手臂协调,将石锁再行带起。”金伦走到余地一旁指点着说道。
大师兄的好言教导,余地自然是心中感激,但是自己家的情况自己清楚,他现在主要是想发泄,而是想要练习发力。
不过,他还是依言而为,出现些错误,金伦言传身教,以自己做示范,又在他身上找出不足,直言点出。
花一番功夫后,余地显然感觉手上石锁没有吃力感觉,甚至可以双手换着抛举。压力小了,消耗的体力也下降,身体又在升温,开始膨胀的难受。
“既然学会如何发力耍这石锁,那就换个大一些的,想来耗费体力也更快”余地心中这样想后,便将五十斤的放下,跑去拿那百斤重的石锁。
金伦被他举动搞得咋舌,有些觉得余地是不自量力,但又有些期待。
没去理会金伦的目光,手拿百斤石锁,余地轻哼一声,用起金伦刚教习发力的法子,挺身将石锁拿起,腰臂用力,石锁被抛举过头顶,落下时,腿部微弯,脚掌抓地,腕力带动腰臂之力上扬,又将石锁举起。
以此反复,余地对于这样锻炼,心中带着成就感,举起百斤重物和玩一样,以前根本没有过,而且还能消磨身子里源源不断的气力,使膨胀感消退。
金伦看着余地,眼神从惊讶变成欣赏,心中暗道好一块美玉啊,要他来抛举石锁的话,没有任何压力,毕竟习武已经十多年,换五百斤重物还差不多,甚至千斤重物也能试一试。
可余地才刚接触练武,不仅身体资质绝好,悟性也不差,前后只说了几遍就能够运使顺畅。
金伦看着神采奕奕的余地好似不觉疲累,笑了下走出校场。
“余地,好样的,我为你计数。”杨铁从旁边走来一脸激动对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