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这个老家伙,还不如现在杀了我们呢?这法子总比自个儿往死路上走的好点儿。”我还是对马南有些信心的,但是也怕事情会往奇怪的方向发展,索性现在也就耍无赖了,直接亮出了自己的脖子对向了马南。
“嘶……我说你这个人是嫌死的不够快吗?你要是想死,我也能送送你,虽说老头子我年纪大了,但是使唤几把子刀还是可以的。”
老家伙嘴上光说,人其实还不敢靠近我,这一下我就看清楚了,王八蛋的也是在虚张声势,他还不敢现在擅自对我们下手,这让我又有了主意。
“我你不怕,有人你总害怕吧,那个胖子,你见着了嘛,晚上睡觉你可得张一只眼睛,别再梦里给人算计了。嘶……”我正说着,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自己也是玩心大起,只是稍微合计,我就觉得这么说似乎要比提及胖子更为有用。
当下我也没有犹豫,冷笑了一声,就直接对着沈老头子说:“你倒是活了十几年好日子,只不过啊,啧啧啧,这日子就要完了。”
“哼……你在这儿应付老爷子我?我可是你祖宗。是我的人没那本事,这我清楚,但是黄灿的人嘛,那可都是堵在外边看着的,这个地方不大,进来多少人一眼便知,你们五个,还有一个残废了的。可没有第七个人了。”老家伙极为阴险的冷笑了一阵,就又将目光放在了马南的身上。
“说你老了你还不相信,我说的不是这个,是你的儿子。”这话说完,沈老头子马上就转过了头,他望着我,却不说话,但我早已经知道,这事儿算是已经成功起头了。
当初绑了沈家的大儿子,他说的话多数也都是假的,但是不免的也有很多重要的信息存在,而且其中有一部分还是很关键的。
首先存在的就是沈老头子和自己儿子之间的关系问题,只要是明眼人看一阵子就会明白,他和自己的二儿子关系并不好,人前或许不会表现,但是在没人的时候,潜移默化的就会透露出一些细微的嫌弃,而且更加严重的是他不相信自己的二儿子。
也是说,这些事情就是那么的巧合,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话在此就很有道理了,沈老头子对于自己的二儿子很有成见,这一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日积月累,那种奇怪的感情一直蔓延到痛恨,这是很多多乘员家庭都存在的问题。
可是事状就是这么奇怪,在别人看来,其实偏偏才是老大最有问题,只是间隔在父子之间的枷锁使得老头子主动失去了对老二的所有视觉,虽然从表象上就能看出,是精明的老二干了许多的事情,但老头子就是看不见,在他看来,所有他所做的事情,都是抱着强烈目的的。反之放到大儿子身上,外人来看,憨厚老实,甚至有些愚滞,但这个人才不是真正的傻笨,能有这种心境的人是非常可怕的。但是作为这个一贯以两者为对比的老爹来说,所有的机关算计都压在了二儿子身上,这致使每每转到老大身上,他已经没了敏锐的辨识能力。
“我猜你们沈家现在的处境不好吧,又是倾卖房产,又是打家骗人,这么晦气的地方你也来,说明你们已经走投无路了啊,可是怎么着你们也是几百年的世家,不会没有财产,上次地下掏出来的黄金可不少,财产恐怕不是你们的关键。但是总有人喜欢钱,你这样搞可能会断了某些人的财路,想得到所有的财产,不得你死了啊,但是你死了那么多的遗产也不一定会是一个人的,这就得先解决掉一个啊,正好了,在这种地方,不管是死了还是少了一个人,谁会注意啊,何况还是你最讨厌的那个。”我这话说的有些阴阳怪气了,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但是情况完之后,我停了几秒,这是要给老头子思考的时间,否则表现的急于求成,就会显得不太自然。
“怎么啊,想明白了没有,没有我就告诉你,你以为是谁告诉我们套间里结构的,虽说也多半不是自愿,可是他别的都不说实话,就单只是牵扯你的说实话,这就不用我再提醒了吧,还有,赶紧去看看谁失踪了吧,看到了,我想你也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我又在烧起来的火苗上浇了汽油,这油或许不会立刻烧起来,但是我想它也一定不会安静太久。
“唉唉唉……可别表演过度了,悠着点儿,别自个儿翻了船。”我正说得兴起,忽然就被姜淮打断了话,我只好立刻停下,有些扫兴的白了他一眼,他倒也不直接搭理我,见我看他,自个儿学着楼古山也开始装死了。
我暗暗的骂了一声:“就你他娘的事儿多,你自个……”我的话还没骂完,忽然就感觉脸上刺痛,等反应过来我才发现,是颗不过米粒大小的石子儿打在了我的脸上,石子儿都已经嵌入到了肉里,虽说没见着血,但还是疼的我直呲牙。
我立刻扫视了一圈被绑在柱子上的人,眼下看见各自悠闲的姜淮和楼古山,他娘的心里就凉了,怎么耳朵跟狗一样,当下我也不敢骂了,有一会儿在心里问候甚至都不敢了。全本
我又望回了沈老头子,刚想着再给他来上一句,可是没等我继续说,沈老头子就甩手离开了帐篷,人是什么也没留下,一边的马南他也没有再搭理。
“我说啊,人都已经走了,你总该做决定了吧,现在一选一,这他娘的就是送分题,你可得靠谱啊。”我急忙做最后的劝说,心里几乎都看到了马南答应和我们合作的画面了,可是等了一会儿,我就看见马南抬起了头,他表情不对啊,我根本说不上来。实际这个人是个大胡子,嘴唇倒是能看见,但是要说完全的面部变动,还真没法细细观摩,但我还是觉得这张脸扭曲了一个角度。
马南没有回答我,看了我几秒,人就自己走出了帐篷,尽管我在后面一个劲的叫喊,但他就是死挺着的不回头。
“用力过猛了吧。”姜淮在一边奚落了一句。
我是很气愤啊,也没工夫想起来那颗石子儿,就直接开口骂道:“去你娘的闭嘴。”这话骂完,我的脸上又中了两颗石子儿。
我的脸上生疼,再加上好一般费了口舌使尽了力气,自己还在郁闷,就没心思搭理其他的人,这帮人其实问也是白问,能说的就是门面上几句稀奇古怪的,关键有时候他们就没想着我和商量,自个想的是什么就是什么,总之我就是颗草,风让我那边倒,那我也没多少抵触的可能。
大概是在三个小时后,终于又有人进了帐篷,但是来者不善啊,看样子因该是黄灿的手下,一个个儿五大三粗的,他们进来就给我们几个套上了黑头套,当下眼前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我还想着这回肯定是要遭殃,可是还没等发生什么,人就已经被捆住扛了起来。
我们因该是被带出了帐篷,外面有风,一伙人就扛着我们走了十几分钟,这一路可是颠簸的紧,我一句话没敢说,面前全黑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总之透过黑蒙蒙的布料还能看出些光亮,因该是天已经亮了。
不久后,扛着我的人就停了下来,此时周围的风大的出奇,几乎要比帐篷口时大上好几倍,其他的人就在附近,这是我可以听见的。到了地方不等做别的,我被放在了地上,只不过这里的地面,我踩上去却是软绵绵的。
这种软绵绵并不是躺在席梦思上的无力感,而是我根本站不稳,用了几秒的时间,我才反应过来,这是地面不稳,大地正在颤抖,可是我穷尽脑力,却始终想不明白,地面是怎么以这种幅度抖动的。
迷惑的时间并不怎么长,我只是迷茫了两秒,唰的一下,我脑袋上的黑头套就被取了下来,当下强光入眼,我几乎都要失去视觉。因为人是被绑死了的,所以连遮挡强光的手都没有啊。
等了将近有半分钟的时间,我才渐渐看清楚了一些影像,但是在我明白自己看见了什么之后,我这才意识到马南说的到底是什么。
外面果然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所有的样貌几乎没有一个我认识的。而我此时所在的位置,竟然是在将近三十米的高空。
当然了,我并不是飞起来的,在这里,一夜之间搭建起了一个将近三十多米的钢架承台,钢架之间铺设了竹片横板,我就站在这些平台上,这时候我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觉到地面不平稳。
钢架子是用绳索固定的,这是致使整个架体摇晃的主要原因,我不禁的有些自责啊,但是转念一想,还是自己的那把火不够劲道。
那些气罐我本以为会是潜水用的氧气罐,当时只是觉得罐子有些太大了,现在我才明白过来,如果有罐装氧气的需求,其实只需要带足了小型的氧气瓶和高压空气压缩机就行了,这些巨型的东西根本没有必要用。我是想错了问题,这些气罐的原本用途其实是为了焊接钢管架体的焊接燃烧气,怪不得当初爆炸威力会那么大呢?原来是他娘的真点了炸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