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荡起双浆，小船儿推开波浪……喂，唐，你有没有听过？我们小时候坐船都是要唱这首歌。”
姜伊伊躺在甲板上晒日光浴，唐宿夜则在一旁跟一搜救生挺的气阀做斗争。他余光瞥一眼大剌剌躺在甲板正中，像条被晒的咸鱼一样的姜伊伊。
“以前听得少没发现，你怎么唱什么歌都是一个调儿的啊？”
“我又不是摇滚明星……”姜伊伊爬起来，翻身趴在那里，晒了正面晒反面，“怎么，配不上你大明星啊？”
“哪能啊？好听，好听！”唐宿夜闻言干笑两声，一时没准备，找不到违心赞美的话。
“你以前的情人们，都很会唱吧？”
唐宿夜手里的救生艇气阀好不容易拧紧，又在关键时刻手一抖，松得一口不剩。唐宿夜绝望地任气体一点点散尽，也不去做最后的补救了。
“我以前……她们……”唐宿夜不知从何说起，救生艇被他暂时放弃了。
姜伊伊本来竖着耳朵听着，气体散尽的声音之后，只听到了支支吾吾的几声，她猛地想起了什么，屁股像被针扎到了一样，从甲板上弹了起来，又重重地落在上面，“唐宿夜！”
“吓，你发什么疯？”
“你……”姜伊伊拨掉唐宿夜伸过来要察看她屁股的手，又把他推得离自己远一些，警惕性地指着他，“你以前的情人里，该不会不止女人吧？”
唐宿夜苦笑，头上冒出一团纠结不清的黑线，“你想太多了。”
“切！”姜伊伊挑眉，“你不是很会玩吗？”
“那都是年轻时候了。”唐宿夜也躺在甲板上，一蹭一蹭的企图挨得姜伊伊近一些，“我是怕你听了受不了，我的过去确定连我自己都不愿回忆啊。”
“咦？”姜伊伊上去揪了他高挺的鼻子一下，“我们不是说好了，向过去告别吗？我刚刚就在怀旧啊，不说怎么忘记？”
“你看你刚刚怀旧挺愉快的。”唐宿夜不自觉揉了一下耳朵，“我可是已经被各种怀旧中国校园歌曲荼毒一个早上了。”
“那你唱唱你的。”
“我不记得了。”唐宿夜莞尔，“我过去经历太多，很多久远的事印象不深的都忘记了，十五岁之前记忆模糊，遇到Tuss之后，才有记忆，只是都是些不愉快的。”
“那说说你到美国之后的事，除了我老爸，你还和谁交过朋友，你的团员们，你的女人们？”
唐宿夜睨她一眼，“你不介意？”
姜伊伊甜甜地笑着摇头，“不介意！”
唐宿夜目光从她转向蔚蓝的天空，眯缝着眼像是在看向遥远的过去，“到美国后，我们招来一个贝斯手，染着银色的头发，两只胳膊上都有纹身，她弹的挺好，但不久我们就发现她是逃学来的。”
“未成年？”
“嗯。”
“禽兽！”
唐宿夜哭笑不得，“唉，你说里不介意的。”
“你是她的第一次？”
“当然不。”唐宿夜笑得理所当然，“我大概是第三个，之前两个是她邻居和同学，那年她才十四岁，我不到二十岁。”
姜伊伊睨她，“你以为是第三个你就不是禽兽了？你们三个都是！”
唐宿夜长长地，夸张地叹了一口气，“这是我除了Lily外的第一个女人。才这样你就骂禽兽？那再讲下去，我怕你词穷了。”
姜伊伊闻言笑咪咪地摸着拳头，“词穷没关系，不满的时候打一下可以吧？”
唐宿夜仰天长叹，“不讲了，不讲了……”开玩笑！他唐宿夜的浪漫艳史讲起来几天几夜，这还闪烁其辞，顾左右而言他，就要打要骂的。再讲下去，他还有命活着上岸吗？这船上可没别人，这丫头，该不会就此在这里解决掉他吧？
然而，姜伊伊并没有体会到他的内心活动，仍以拳头抵着他的脖子，“讲！”
“我……忘了。”唐宿夜想了一个更好的招数应付。
“忘了？”姜伊伊显然不信，“怎么我看你记得清楚的很呢，要不要我催眠帮你回忆回忆？”
“怕了怕了！上次被雪莉催眠，胳膊差点废一条，还来？”唐宿夜垮下脸，抬着胳膊，上面确实还有那些疤痕的残留，“我可是腿已经半废了的人，你想让我下不了船啊？”
下一秒，姜伊伊狠狠掐了他的大腿一把，换来他大声惨叫。
只是，掐完后又替他揉揉，小声道，“唐，你知道我不喜欢听你这么说自己……你好的很，以后会更好的，我发誓。”
“你又不是上帝！”唐宿夜被她这样又打又骂，又亲又抱，又冷又冷的搞得摸不着头脑，但又十分享受，甘之如饴。“OK，Sorry，我不再说这些了，但是你也别想催眠我了，雪莉还是业余的，被你专业的来一回，命要少半条了。”
姜伊伊轻笑，见到他刻意装作紧张害怕的样子，忍不住攀上他的脖子，在唇上结结实实亲了一口，发出不小的声响。
唐宿夜眯着眼，享受极了，被亲完，还看到舌头在口腔里舔来舔去，隔着肉舔着刚刚被亲的位置。
“催眠被你说得像用刑一样喽。”姜伊伊像哄小孩子一样，捏着他的鼻子左右动来动去，“你也说了，雪莉是业余的，所以才会有那种后果……不过她还是挺有天分的。”
“你还夸她？”唐宿夜挣脱她的“魔指”，疑惑地瞪她一眼，“她再厉害些，我可就回不来了。伊，那天我真走了的话，你怎么办？”
“走就走喽……”姜伊伊漫不经心把玩着他的头发，已经长到过肩膀一寸了，回去她可以主动帮剪。
姜伊伊的话本来说得稀松平常，是因为笃定现在唐宿夜在她身边。然而，当她久不见唐宿夜有反应，抬起头见到那双性感迷离的双眼里受伤的眼神时，一时心抖了一下。
于是，她伸出两根指头，悄悄地，像走路一样从唐宿夜的肩膀，走到了她胳膊上，隔着衣服，还能摸出其中几条最重的疤痕。
“这都怪我，我应该早点回来的。”
唐宿夜的衣袖半挽着，到小臂中间，姜伊伊慢慢碰触到真真实实的伤疤。于是，低下头，用脸去摩娑着那些疤痕，粗粗拉拉的。
“伊……”唐宿夜被摸得全身一阵阵酥麻，最终克制不住，一翻身样姜伊伊压倒在甲板上，“还好意思说？那回来了还嚷嚷着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