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后特别喜欢吃西红柿炒鸡蛋,一个人可以吃一盘子还觉得馋。
我苏先生本来想给我做西红柿盖浇饭,结果我看到了灶台上放的龙须面,最后就变成了满满一盘子的西红柿盖浇面。
他坐在我身边目光灼灼的看着我,不时嘱咐我“慢点儿吃”、“别噎着”、然后也不知道怎么了,就笑了起来。手指曲拳掩饰在嘴边,侧过了头去忍笑。
我见状,忍不住气儿哼他:“笑什么笑?没见过人吃西红柿盖浇面的?”
他仍旧一脸忍不住的笑意,正过头来煞有介事的道:“是我做的太好吃,还是真的把你饿成了这样?一个盖浇面而已,怎么就吃的狼吞虎咽了呢?”
“……”
好的吧,我承认吃相确实有点儿不雅。但这感觉很奇怪啊,我没有饿的很厉害,却闻着这香味儿就觉得胃口大开,恨不得把一盘子直接倒进胃里的感觉,就是奈何嘴不够大。
我想着就放慢了动作,喝了一口温水,辩解说:“盖浇面不是重点,重点是西红柿跟鸡蛋,这是我跟你两个儿子百吃不厌的口味,你得谅解…”
“是了,饿的不是你,是我们家两个儿子。”他说着就又笑了起来。
我被他堵个正着,总不能说这个狼吞虎咽真是我的本相吧?再说这真是有了孩子才会有的感觉,之前是真的没有馋什么东西馋到真正的流口水过。
只不过…这个把借用推在还没出生的孩子身上,还真是有点儿感觉微妙。
我想想也是忍不住笑了。
晚上付太太回来。盘了一个十分别致的发型,带着一只闪亮亮的水钻孔雀发饰。
我一下子就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她这发型把她整个人的气质都像高贵端庄提升了好几度。如果这发型再配上一身旗袍。那真就是古典的东方贵夫人了。
“妈,您今天跟哪个阿姨约会去了啊?”
“怎么了?”她有点儿不自在的看了看自己。
“没有,很好,我就是看你把自己捯饬的这么好看,是哪个阿姨给配的装呗。”
她就不好意思的笑起来,还腼腆道:“我难道只能跟那几个姥姥级的约会?我就不能有点儿**生活了么…你真是…”
“难道是跟我爸出去的?”我灵光一现就想到了付老先生。而接下来付太太的脸红跟沉默更说明了我猜测的准确。我就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我就说么,女为悦己者容。跟那几个阿姨出门我妈哪用这么费心捯饬的貌若天仙似的!肯定二人世界去了!”
“就你最贫,就是买了个发饰人家送的会员卡,哪跟你说的这么夸张?”她换了鞋往屋子里。又问我吃饭了没有,吃的什么。
这绝对有岔开话题的嫌疑,但是母女嘛,也不能什么都说。也不能在人家夫妻私事上这么刨根儿问底的。
于是我就顺着她的意思一一回答了问题。说中午下午跟晚上还有加餐都吃了什么,详细到水果沙拉里都有哪几种水果。她就十分欣慰的夸赞:“长苏在疼媳妇这点上真是半点都不用人操心,指望着你照顾自己,我的小外孙哪能长这么健壮?”
这可真应了那句‘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老话,她们家女婿真是哪儿哪儿都好,打小儿就好的恨不得是亲儿子似的。我忍不住吐槽道:“要健壮还是等出生了再补才好,这会儿健壮了生产的时候痛的可是您嫡亲的女儿。”
“女人不都得疼那么一回?”她边换边教导我说:“女人要是剖腹那一胎。她疼的不够劲,不知道生孩子多不容易。也就不知道怎么带孩子,不知道当妈有多不容易。”
“……”
我都找不到啥话来反驳,就听见开门的声音传来,一回头就看见了付老先生开门愣在当场的样子。我连忙问候了一声“爸”,说不打扰他们两个二人世界,就脚底抹油开溜了。
付老先生诧异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这孩子怎么了?”
我窃笑着快步穿过了走廊。
说实在的,自从我在这边养胎之后,爸妈的二人世界真的变得太少。虽然以前也没怎么注意过他们两个的约会状况,但是现在付太太大多时间都在充当家庭主妇,甚至月嫂这个身份。
她是乐此不疲,觉每天做做好吃的,摸摸我肚子的胎动,给我讲一讲怀孕跟以后孩子怎么带什么的,感觉生活过的格外充实。但是随着时间越来越久,我内心就总会升起愧疚,明明悠然享受的年纪,却都用在忙里忙外的照顾我上了。
一路想着不知不觉就回了房间。
苏先生倚靠在床头看书,抬头看了我一下,问我说:“想什么呢,表情这么复杂?”
我顺手带上门,跟他说付老先生跟付太太出门约会的事,“我可不信我妈跟我爸前脚后脚是巧合,也不信他们俩一起吃饭是偶遇。”我都爬上了床又想起没刷牙没洗脸,于是又掀被子下去说洗脸刷牙。
回来时苏先生依旧在看母婴胎教的书,带着平镜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斯文,随意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居家——我又想起来了那个‘宜室宜家’。
“这么一会儿,小心眼儿里又装什么了?笑成这样?”他说话间伸手挑了我的下巴,左右审视了几眼,确定的“嗯”了一声:“想什么了?”
“没想什么啊,还不让人笑了?”我一昂头就收回了下巴的自由权,然后掀着被钻进被窝,含糊着问他付朝阳什么时候回来,“…他搞定了容意没有?我看楚凉他们家应该成不了阻力才是啊。”
“你哥的阻力是容意本人。”他又收回了手去看书,没有了下文。
我等了几分钟,见真的没有下文,才翻了个身对着他,伸手拽拽他的袖子:“你给我讲讲具体的吧。”
“担心你哥?”
“不是,”我摇摇头:“我就是想听他煎熬挨虐的过程。”
他笑的无奈,伸手摸摸我的头:“别人夫妻的事儿我怎么会知道?挨虐这种事你哥又怎么会跟我说?我跟你一样,只知道他现在很煎熬而已。”
这不是废话么…说白了还是什么都没问到呢。
当初容意是他拒绝的,人也是他给伤到了国外的。也不知道当时到底想什么了,还是太过自信容意不会爱上别人,现在怎么样?人家心快死了他慌了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尽瞎折腾了。
就算容意还没到法定婚龄,订个婚什么的也算数的呀。
这下好了,要是拦不住容意就是别人的老婆了。
他能不煎熬么?
我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第二天苏先生早上接了个电话,说楚凉家老爷子想见一见付朝阳的父母:“…这件事还是得先征求岳父跟岳母,八成是会婉拒。”
就这么两句我消化了几秒立马就从床上弹起来了,差点没抻到肚子,只顾捂着肚子问他:“是谁?楚凉家爷爷?为什么要见我爸妈?”
“大概是急了,楚凉说容意的脾气拗起来跟他姑姑一样,宁死不屈。”
“有这么夸张?”连宁死不屈这个词都用上了。
苏先生当然无法具体回答这个问题,只说据楚凉是这样的。又说:“老爷子怕是急了,楚凉说半个月前老爷子差点被气晕,缓到现在才过劲儿。”
我一吓:“事情有这么严重?”
“嗯,老爷子对老外很抵触。”
“那容氏还跟外国人谈生意呢。”
“赚外国人的钱,老爷子还是很乐于的。”
“……”
我眨眨眼,半晌无语,才有点儿紧张的问:“容意该不是已经跟老外生米煮成熟饭了吧?”
“你怎么这么想?”
“我也想不出别的能把老爷子差点气晕的程度啊…”
苏先生就笑:“如果已经成了既定事实,那老爷子就不是差点气晕的程度了。”
我想了想…也是。
原来楚家老爷子是这么一个血性的老人,那么多年前的家仇,到了新时代改革开放过这么多年后的今天,还那么抵触外国人抵触的这么强烈。
吃饭的时候苏先生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付老先生跟付太太,又详细的讲了一下楚家的事,才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朝阳那边儿具体什么情况都还没定,只说了过几天会回来,单从打电话来看,只听得出不是很顺利。”
付太太就问:“这个容意到底怎么回事?”
我插言说:“是您儿子性格别扭,把人家小女生一伤再伤,结果人家跑国外疗伤去了,他反倒追着不算完了。”
“你怎么不向着你亲哥?”付太太问。
我一噎,眉头扒饭:“这不是帮理不帮亲么,我哥就是性格别扭…”
“别扭不别扭那都是小事。”她话锋一转,问苏先生:“我就是想知道,他现在追着了那姑娘没有?”
苏先生握拳在嘴边咳了一下,也不知道掩饰什么的掩饰道:“大概还没找到机会…”
“找什么机会?”我顿时诧异道,感觉这句话配上他说话的语气跟行为,怎么听都觉得不是很对劲。
这时付老先生发言,“既然是长辈,那就见一见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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