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又恢复成小时候那样全心的依赖着苏昊。觉得只要他在,这世界上就没有我再迈不过去的坎儿,就算天塌了下来,也还有他给撑起一片天。
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不会累,会不会在外面有了烦恼,会不会有了解决不了的事情而回来跟我撒娇寻找安慰…一直以来他给我的形象都那样的强势,好像所有的事情摆到了他的面前就都不是事了,我忽略了他也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男人。
我呼了一口气,给自己驱逐杂念,然后转动门把,把门打开了。
他正在浴缸里堆泡泡,见我进来挑了一下眉,调笑道:“不是吓跑了?”
“才不是,我回去拿拖鞋了而已。”这是骗人的,只是在外面想了点儿事情。我佯装从容的走过去,从架子上拿了洗发液,然后坐到浴缸前的凳子上。“来吧来吧,让你享受一下本公主的尊贵服务!”
他把头顺势仰过来,“你还真是个小顽皮”说着就闭上了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闭目养神。
我把洗发液在手心错满泡沫,才把他的头发一缕一缕都揉进手里。他的头发很柔,很顺,很轻易的就能揉满泡沫,那么顺滑,就像广告里的德芙巧克力。
心里有种被他的发梢搔到了心脏的微漾,又暖又很窝心。
他的声音低低慵懒的传来,问我:“怎么会想起来想要给我洗澡?”
“觉得你每天给我洗头洗澡什么的。很累嘛。呐,做人,一定要学会感恩。我这不是投桃报李来了么?”我乐的跟这儿瞎扯。
他也轻轻失笑:“岳母大人又给你上课了,是不是?”
“……”
我无语几秒,忍不住一叹:“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你难道看到了我被点醒么?”
“是也不是,下午确实看到你看我了,但是没有猜到原因。眼下看来,岳母是在教你如何疼老公了是么?”他的声音带着好几分的笑意。
我一时语塞。勾着唇角不知道该怎么笑才好。他的手隔空就伸了过来,准确的摸到了我的脸:“你不需要有压力,只要做最真实的你自己就好。”
我摇摇头:“不是压力。苏昊,与其是我妈在给我上课,还不如说今天下午那几句给我醍醐灌顶了呢。我一直都窝在你给我的小天地里悠然度日,对外面的天气阴晴风雨不闻不问。从结婚以后连给你做饭都很少。我觉得自己这个妻子做的太不称职了…”
他没有说话。但是垂在鱼缸边的手微握成了拳。
我拿过淋浴头给他冲洗头发,边洗边道:“我察觉到自己活着的模式太过没心没肺了,如果是婚前,这样的生活也就罢了,可是我已经结婚了,不再是一个人。我有了老公,又即将有了我们的孩子,如果我还只是为了自己活着。那你对我的爱是不是太不值得了?”
“别说傻话…”
“这才不是傻话…”我把他的头发已经冲洗干净,不由低头吻上他光洁饱满的额头。表白一样的呢喃:“苏昊,我是真的励志‘在外你是我的天,在内我是你的港湾’,做不到替你遮风挡雨,但最起码我想给你一个最温暖归处。”
忽然水花溅起,我猝不及防抬头去躲。
下一秒,他湿漉漉的双手捧住我的脸,薄唇汹涌而来…
我微微眯起眼睛,水流顺着他精壮的胸膛涓涓而下,一种野性又步伐温雅的矛盾性感…
我不禁伸手去摸,他的另一手霸道的将我的手制住,吻随之松懈。“别乱来。”这一声音落,吻就重新覆上,一反先前的汹涌,变得轻柔,怜惜,小心翼翼…
不知就这样轻吻厮磨了多久,他才微微喘息的放过我,额头抵着我的,看着我有些迷离的眼神…他轻轻一笑,在我额头重重一吻,“我爱你,付樱兮。”
我好一会儿才回神,双手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他的肩膀。我讷讷半天,有点儿委屈道:“我想回复你但是不能…”
“为什么?”他俊逸的眉头微皱。
“我怕我一回你你的兽性就压不住了…”我这话是侧开头躲着他的眼神说的,我没勇气跟他对视,一点儿都没有。
苏先生清音朗朗的笑了:“你今天是来这里干嘛的?”
我搞不清楚他这么问的意思,但还是回答了。我说:“来给你洗头的…”
“那么你的任务完成了么?”他问。
“完成了。”我坚定回答。
他一双凤眸笑意盈盈:“那你还不走?等着我拆吞你呢?”
这清雅的声音三分好笑七分戏谑,说着还真的修长的手指去挑我锁骨位置的衣扣。虽然知道他在开玩笑,但是本能我还是护住衣襟,朝他襟了一下鼻子,气哼一声,把腿就跑。
“笨蛋你慢点!”
他的声音来不及出门就被我关回了浴室。
一种莫名的开心充斥着我身体里的每个细胞。我脚步轻快的出了洗漱室,哼着记不起来歌名的小曲,换掉一身被水溅湿了的衣服,兀自想着苏先生那声“我爱你”钻进被窝,温暖的让睡意来势汹汹,很快的就侵蚀了我的神智。
这一觉我睡的很熟,连苏先生什么时候躺进被窝的我都不知道,只知道一早起床,他就坐在落地窗前的欧式椅子里聊手机信息了。
我咕哝着一声“早上好”,然后翻身往被窝深处钻了钻,他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我得给你打个预防针,有关罗思佳。”
我蹭的就坐了起来:“怎么了?罗思佳怎么了?”
他把手机收起来,过来坐到我的床沿:“你先答应我不能激动,不能生气,不要干涉事情的正常发展。”
不要求还好,一说这几个要求,我顿时感觉整个世界都不好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是不是?要不苏先生怎么一副你‘千万不要激动’的表情。
我不由冷着脸问他:“罗思佳到底怎么了?”
苏先生帮我拨了拨脸上的碎发,说:“这事儿也不是罗思佳怎么了,一般这种事有错的肯定都是男人,就算是女方强迫,男人不反抗也是一种错。”
他的话透露出的信息量……略大。
什么叫就算是‘女方强迫’?我瞪大着眼睛看着他,他就点点头:“嗯,楚凉越界了。”
我了个去!
我直接惊的从床上站了起来!
“什么叫楚凉越界了?!”
苏先生仰视我:“就是越界了的意思。”他朝我张开手臂“过来,你稳重一点,再这样不让你去参加婚礼。”
我抽了抽嘴角,想到现在自己特殊情况,就依言坐了下来。我瞪着苏先生:“你给我给楚凉打电话,你让他一言一字的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你这个状态他敢跟你说么?”
“不做亏心事才不怕鬼敲门!他必须得跟我把这事儿说清楚!走之前我说什么来的?帮他把要是给罗思佳的时候跟我说什么来的?男人嘴都是跑火车么?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到底还要不要信誉了!”我气的感觉整个胸膛都在抖。
楚凉信誓旦旦的保证好像还在昨天,一转眼就特么烟消云散了!
我拉过枕头摔打自己的被:“这件事必须说清楚!如果没有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我就转行当拆婚党!什么gay什么爱!让他一辈子同性恋去好了!反正给我没关系!反正受煎熬的不是我!反正不是我家人!被逼婚的也不是我!”
我不住的摔打鸭绒枕头,感觉再摔一会儿就会变成羽毛漫天。
我还是心里很窝火,苏先生拿着手机就是不往外拨号码!我怒了,去抢他手机:“就你护着你兄弟我还护着我的姐们儿呢!赶紧把手机给我,我要是轻易绕过楚凉就跟你姓!”
他顺势把我抱进怀里不住的拍背安抚:“不气不气,你先消消气才好打电话问事情经过,你这么激动什么也问不好,先消消气,别气到自己,楚凉算什么呀?他要是全责,我把他从京城拎过来,二话不说,任你处置,要烹要炸都随你,就算你把他剁碎了喂鲨鱼我都不插手,行不行?”
max了的火气一下子被逗没了一半儿,我仍旧气哼哼的说:“我好了,我冷静了,你给他打电话吧。”
“那我们先吃饭?岳母大人给你做了很好吃很丰富的早餐,全是手工做的精致餐,吃完了再打好不好?”
他声音轻柔,诱哄意味十足。我哼他说:“你就是向着楚凉,吃饱喝足我肯定不是累就是困了,我哪还有精力跟他生气?”
“我不骗你,岳母大人真的做了很多精致的小吃,你不是爱吃香芋丸?岳母大人是自己蒸好了碾压成泥给你做的,你怎么能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楚凉,冷落了岳母,你说是不是?”
我张了张嘴刚要反驳,卧室就传来了叩门声。付太太的声音紧随其后:“小樱兮你醒了没有呢?饭菜要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