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苏先生回来,看到沈七薇时也是一愣,打过招呼了转过头跟我说:“她可比你还沉不住气,这才多久。你对我同城一年不闻不问可比她狠多了。”
“苏大状…”沈七薇打趣的声音从后传来,“我好歹算是个客人,你俩这么悄悄话秀恩爱,真的好么?”
苏先生说胖还喘的伸手揽上我的腰,侧头笑道:“怎么?你羡慕?”
现在的沈七薇,对爱情、夫妻、结婚,等等此类问题都是神经敏感的,当下就被他这句‘羡慕’问的无语了。她唇瓣动了动无声嘟哝了一句什么,然后忽然换上一脸谄笑:“大状,把你媳妇借我一宿行么?”
“你问之前过脑子了么?”
“……”
“……”
前者是沈七薇,后者是我。
苏先生十分矫情的揉着胸口,笑着期待:“你在暗示我小别胜新婚?”
“精虫上脑啊?”
我当下反驳,随即就传来沈七薇被呛到的咳嗽声,响亮的提醒我‘这里还有个外人,说话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直接开放’…
我顿时囧里个囧了,也跟着不好意思的咳了咳,把满眼戏谑笑法儿的苏先生往楼上推,催促他赶紧换洗澡换衣服下来吃饭。
晚饭过后,我真的以为苏先生会因为我把他一个人扔在卧室而心里不舒坦,还真的很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商量:“…你看小七这感情事儿多烦扰啊,你让我跟她一个房间聊聊天,开解开解她,好歹让她心情稍微平静一点。不然明天还得开车回上海,多危险…”
他始终一言不发的做自己的事,我就从洗漱室跟到他书房又跟回了卧室:“我觉着吧,小七的事儿跟咱俩还挺像的,都是俩人都没说清楚搞的误会积压这么多年。虽然说都是大人了,到最后肯定能把事儿想清楚。但是我好着急你不让我陪她聊天我肯定会失眠…啊——唔…”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猛然一推倒在了大床中间!
而后他又在我脑子里完全没搞清楚什么就到了床边的时候,他跟他的吻猝不及防的压过来,准确的就堵上了我的嘴!
我从呜呜之声渐渐就被他诱成了享受…
就在迷离时不觉攀上他脖颈的那一秒,他蓦地抬起头将吻终止,整个人也霍然而起,“滚吧小混蛋。”
由于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大脑当机似的陷在柔软的大床上不知所措。
他已经兀自去拿了小书架上的法典走过来,三分戏谑七分倨傲的睨着我:“还不走?一个吻不够?”!!!
我瞬间一个轱辘起身。趿上拖鞋就跑。
身后,是他一如既往落了满地的低笑声。
别看他现在一副逗我乐趣儿的样子,但我敢拿他妻子的身份打赌,我要是不跑,他绝对顺水推舟趁热打铁的把我和谐个干净!
我本来跟沈七薇找的借口是我回去拿枕头,结果却是两手空空的回来了。沈七薇狐疑着脸将我上下扫了一遍,坏笑起来:“你别是枕头没到手反而失身了吧?”
这种话题鬼才会去接!妥妥的会被打趣个没完。
“才不是他在洗澡我趁机跑了!”我白了她一眼走到柜子里去拿备用枕头。
“啧啧,你肯定是脑补不健康画面了。别跟我扯你这脸红的跟西红柿一样是因为天热。”
“……”我一时无语,忍不住咬牙:“沈七薇。这种事我不跟你争论,等你有朝一日结婚,你就知道来龙去脉了,到时候我要把你翻来覆去吐槽个几百遍,你可别怪我不饶人啊!”
而后她就又莫名沉默了,估计是‘结婚’这个词又戳她敏感的神经了。
算了算了。七八年的事情哪是一天两天就能消化得完的?
情殇啊,最需要的就是时间,那些积攒在时间里的误会即便是解开也需要一个思考与接受释怀的过程。这一点我深有感触,因为沈七薇与夏谨年,跟我与苏昊。不那么完全相同,但始终都有相似之处的。
我去主卧拿了面膜,还被苏先生打趣儿是不是想他。我果断哼了哼没理他,拿着面膜就返回客卧,沈七薇已经洗好了脸换好了睡衣,正在镜子前欣赏自己。
见我回来,她转头问:“我是不是长得特别凶?”
“何出此言?”
“我第一眼迷上他的时候,就是因为他那种与阳光同频分的微笑。可是今天我见他的时候,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笑过…”
俗话说再聪明的人面对心爱之人都难免会有白痴的时候。
我对她讲:“亲,不是你太凶也不是他不爱笑,而是你们聊的那个话题的问题。你去找人家解释误会这本来是件好事儿,可是你谈的内容分明就是去‘分道扬镳’的好么?你还指望看见他给一个阳光的微笑?”
我看着沈七薇,特别正经的补充最后一句瞎扯:“我估计夏老师那会儿心里已经破个大窟窿呜呜灌风了,不给你个泪流成河的表情就很不错了。”
“我感觉你都在向着他说话…”
“你那时候也没少向着苏先生吧?”
沈七薇彻底被打败了,捂着脸说:“小六说的不错,把你嫁给苏先生以后,这张嘴越来越丧心病狂了。”
“觉得别人说话刻薄犀利的人,十有八九都是被人戳到了重点,俗称躺枪。”
之后我们一人一张面膜贴上,像那些年的闺蜜夜话似的,盯着两张不能笑的假脸并肩在床上东拉西扯。
我跟她说了那天去见了夏谨年的事,其中夏谨年认真诚恳的就着‘再次抓沈七薇后非常明确的娶亲’目的被我做了重点强调。我说:“…既然他对你有情,你又没完全忘了,在一起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么?为什么还梗在这里嘴硬?”
她沉默着不发一言。我以为她睡着了,歪头看了一眼,她只是望着天花板出神了。
嗯…貌似说太多她消化系统跟不上了…
我看着她发呆的样子吐槽了几句,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沈七薇已经刷牙洗脸了。
我火速冲过去:“你丫该不是一宿没睡吧?”
她含着牙刷歪头看我,咕哝不清了一句“怎么可能。”
“你真行。睡的比我晚起的比我早,简直不像我认识的沈七薇。”我越过她进了里间厕所。
没一会儿,沈七薇清晰的声音传来:“昨天把他呛跑了,我现在找不到台阶下了,怎么办?”
“……”
这货居然跟我开始诚实了。
直接问我‘怎么办’不就是让我给她找个台阶么?
果然有个死鸭子嘴硬的发小儿好操心。
早饭过后,送走要回上海筹备婚纱首sho的沈七薇,我顺路去了苏先生的律师楼。
看着快要排到电梯口的夸张人潮,我猜测是不是赶上了什么不得了的活动选拔,却根本没往面试这方面想。因为完全没想到漂泊在外还没有工作的律师居然这么多!
整齐的靠着墙排队的男女不时抬头看我,有些眼神是惊愕,还有些是幸灾乐祸,还有一些只是背读资料一抬眼的扫过。我有点儿莫名的顺着队伍一直走到苏先生公司前台,那里也很忙,接电话的接电话,抄表的抄表,从我身边经过的秘书直接给我发了一张报名表:“先把简历填了去后面排队!不要想着插队。我们boss很看重个人品德!”
我想说我是来找人的…
可是已经没有闲置的秘书有空搭理我了。
于是我也是真闲大了,真的把那张报名表给填了。简历那页填的也很认真,然后递给了那位负责收录报名表的秘书。
秘书刚习惯性的递过来一个号牌转瞬就收起向我瞪过来:“小姐你走错地方了吧?我们这里扩招律师不是美工。鸿宝鸿运公司在楼上!”
终于肯有一个秘书正儿八经的理我了,我说:“我来找你们苏昊苏律师,能给通知下么?”
她站起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我,问:“这位小姐,你有预约么?”
“明显没有。”
“那您有急事儿么?”
“…也没有。”
“那很抱歉。您也看到了,我们公司上下正忙着招聘面试,可能暂时没有高层能抽出时间来见您,您看您是不是…改天再来拜访?”
说的很有道理啊,我居然没有理由能反驳她。
即便是妻子也不能在这种忙碌的时刻添乱吧?我挑眉纠结了几秒。叹声“那没办法了”,原路返回电梯厅。
结果真没想到,我居然在电梯打开那一刹那在里面看到楚凉。
他似乎被我吓的不轻似的,竟然后退了一步:“你怎么在这儿?”
我眨了眨眼:“我来我先生的公司很奇怪么?”
“不是我就是问问…”电梯门要关他连忙又按了开门,从里面踏了出来“你怎么在这儿?印象里你很少来公司啊。”
“是第一次来。”
“怎么了?吃闭门羹了?”他好笑的问我。
我白了他一眼,朝他公司门口努努嘴:“没瞧见那儿今天开大会么,那么多人我好意思去添乱?我是一个特别善解人意的妻子。”
他看了一眼,“哎?”了一声看看表,喃喃道“已经十二月九号了啊…”转头对我说“这样吧,方便让我请你吃个饭么?”
“明显不方便啊。”(未完待续……)